第二章 六合山

对于外面的一切,王君浑然不知,只是闭目存思。一点神思杳杳冥冥,若有若无。隔了许久,方才睁开双目,轻轻吐息暗想:“年轻的躯体真是不错,在哪里都能修行,轻轻松松就进入定境了。”

这时候,揽客的汉子又拉来了几个客人,老少男女都有,七八个人敲将小面包塞满,司机发动车,在站外又兜了三圈,直到天色见黑,这才在众人的催促中不甘心地出城往西而去。

出城十余里前后,坐在副驾驶上的中年这才开始收钱。

“通城的,一个五十块。”

“什么?!”众人愤怒起来,“刚才你明明说二十块钱!”

“什么时候讲过了?啊?”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下,“五十块,爱给不给,不给就下车。麻辣隔壁的,你不爱坐我还不爱拉嘞。”

众人怨声载道,声讨他们的无耻行径。二人只是不理,开始主动索钱。伸手的第一个对象就是那对学生情侣。

“一人五十,你们两个就是一百了。”中年男子死死盯住那个女生的胸道。

那个男生涨红起脸来:“你们这是抢劫!刚才说好一人二十的!我只给四十!”

中年男子伸手拍掉男生手上的二十块,一把捉住男生的手就往车外面拖:“他妈的,给你脸不要脸9想二十?也不是不行,只要把你马子让我们两个时几下,就算给我们二十了!”

他把“十”故意咬得很重,引得胖子司机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就是。”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钱我给,呜呜。”女生被吓得哭起来,连忙把一百块扔过去。

中年男子扳着那个男生的手,并不接钱,任由百元大钞掉在地上:“你读书读哪里去了,礼貌懂不?捡起来!”

女生强忍着害怕,抖抖索索地低下头去捡钱,却不防臀部被中年男子狠狠捏了一把。

“啊!”女生惊叫地躲到一边。

“我跟你们拼了!”男生目眦欲裂,但是司机很快从驾驶室里拿了把刀下来:“谁要拼命?”

女生拉住几乎疯狂地男生,好不容易二人才含羞忍辱不再有别的动作。有他们开头,剩余几个原本叫得很响的人都默然地乖乖掏钱。

“喂,你的。六合山是吧,四十。”中年男拍拍王君。

王君睁开眼睛:“刚才你说十块的。”

“刚才我说的四——十——块!”

王君没有再争辩,点点头。

“就是嘛,小娃子就是要乖点,大家能坐我的车也是有缘,合作愉快大家都好嘛!”

中年男子一脸笑意地等着王君掏钱,却不防突然间,一个拳头在他视线中突然放大。奔着他的鼻子用力砸了下去。

“嗷——”

惨呼声惊天动地,大家都知道,鼻子是人体中毛细血管最丰富的部位,也是最为脆弱的部分,王君这重重地一拳下去,只见他鼻子像被踩爆的西红柿一样,暗红的血水止不住地哗哗往外流。一个壮汉瞬间倒在地上废掉了战斗力。王君跳下车,对着他裆部踩了一脚,顿时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喊叫。

“卧漕!”胖子司机抄起刀子就作势往王君砍过来,隔着丈把远就把刀扬得老高,口中呼呼喝喝出凶狠的模样。

王君冷笑着侧开身,看着胖子被惯性带着往前扑,刀子也收不住砍在车身上,惊得车内的人一阵慌乱。

王君欺身到胖子身后,一只手死死箍住胖子的脖子,一只手夺过胖子手中的刀。手上逐渐用力,脚步也往后拖着胖子走,不让他有借力的机会,顿时把胖子箍得挣扎起来。

还别说,胖子这身肥膘少说也有两百四五十斤,挣扎起来劲道非常之大。还好王君自幼犁田砍柴、挑水放牛,身体和力气都不小。现在更有了几十年的经验加成,正是如虎添翼。

“这死胖子挣扎起来还是比不过杀猪。杀猪时候非得两个人才按得住。”见胖子挣扎得凶,于是把那夺过来的刀往他后腰上轻轻一划拉,血就疯狂地渗了出来。

王君道:“你再动一下,我就把这刀子从这里捅进去,信不信,这里捅进去是腰子,你一下子肯定死不了,运气好的话,你会在医院里痛一天才死。”

胖子听闻,立马乖乖停下挣扎。

这时候那中年男子也终于从“阵痛”中稍微缓过来,一只手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一只手捂着裆部,大声喊道:“兄弟,兄弟,千万别冲动啊!你还年轻,千万别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王君似笑非笑:“那么大叔,现在我是好多钱?”

“十块,十块。不,不要你钱,不要你钱。”

王君将胖子用力往中年男子方向一推,两个人滚在一块,肉山叠肉山半天起不来。王君抬脚坐进驾驶室,启动汽车冲进夜幕扬长而去。

走了四五里路,众人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感谢起王君痛殴车匪并抢走车辆的侠义行为。

“谢谢哥,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年轻的小情侣喜笑颜开地向王君道谢。

王君道:“以后出门在外自己多留心,碰到事情不要冲动,该认怂就认怂,知道不?”

由于抢了车还有一车乘客,王君将他们送到通城边上,这才开车折返到六合山,一直往前开到无路可开,这才弃车步行进山。

夜并不太黑,薄云中一弯月亮有气无力,山林暗沉沉黑压压,道旁风飒飒草木摇,时不时传来几声似哭似笑的莫名叫声,若是一般人早就心毛毛地不敢行走,但是王君是何人?俗话说修行人要有老虎的胆子,不然如何面对修行中遇到的大恐惧!

王君虽然还未正式修行,但前世见知犹在,少年人一身血气如火,兼利器在身,自然不惧魑魅魍魉。但心头还是忍不住埋怨李志增:“住得这么偏僻,活该你几十年都修不出名堂!”

大约行走了十余里路,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和叫喊:“前头的是哪个?等我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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