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马头将军

林羽找到梁彪，说有事找他，梁彪直说拒绝，他可不想再去那种烟花之地。

“梁大哥，跟你说正事，真的有事找你。”

“可不许骗人，有什么任务，请公子吩咐，”梁彪抱拳上前，一脸坚定的问道。

林羽就喜欢梁彪那股认真专注做事的劲。

林羽拔起一根茅草根，放在嘴里嚼动，“你愿意跟我去养马吗？”

“什么，养马？”梁彪不敢相信林羽要说的是这样一件事情。

“对，养马，你可要想好再决定！”林羽自顾朝着点兵场而去。

“公子，你真的决定了吗？梁彪愿意跟随公子，只是我那帮兄弟，要是能一起走，那就无憾了。”梁彪在林羽左侧紧跟说道。

林羽看了下梁彪为难的样子，停下脚步，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个我尽力找吕将军说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梁彪转到林羽身前，箭步跪拜，“梁彪愿意追随公子，在所不惜！”，在兄弟们染疾严重时，时林羽及时出现采回百花草救治兄弟们，在自己养伤的时候，是林羽每天关注自己给自己换药谈心，在大军压境之际，是林羽计中计取得双驼坡大捷，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公子，自当追随，梁彪也想有更好的机会做出点大事，怎么会拒绝呢。

林羽把梁彪拉起，“我就敢赌，你一定会答应的，哈哈”

吕良抱着手站在点将台上，大批的斥候传来消息，蒙军全部撤退，已无踪迹。持续了月余的对峙日子总算是慢了下来，紧绷的心弦松弛，也可平复下压抑的心情，最好的事情是林大将军日渐好转，就算以后不能上战场也不打紧，征战了一生，是时候该歇歇了，林羽这小子，已经崭露头角，假以时日，定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家里的丫头好久也没见到这小子了，这回回去，怕是又要被“惩罚”了。

辕门处出现两个身影，真巧，说谁谁就来。

“叔父”

“吕良军”

“孩子，这就要走？”吕良看过圣旨，也跟林啸商量过，此事就让林羽去做，九重山那片这孩子也比较熟悉。

“叔父，羽儿想跟您要个人！”林羽说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人，你小子，咱家宝贝都让你哄去了，你还想要谁！”

“额，叔父，看您说的怎么能叫哄，这次要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想到那丫头，林羽尴尬备至。

“你是说梁彪？不行！”吕良毫不犹豫拒绝，“亏你小子开得了口”。

梁彪就知道吕将军不会答应，看着林羽，也不见像是被拒绝了沮丧的样子，反而一脸谄媚，不知道又有什么坏心思。

“叔父，羽儿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次的目的您是知道的，眼前来看，让你得意的属下去养马这个事确实有些委屈了梁大哥，显得大材小用，不地道，可是从长远来看，必须有一位能够镇得住场，能够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梁大哥此去，首先要管住那一批俘虏，再怎么说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蒙军军士，梁大哥跟随您多年，熟悉他们的生活习性，人格秉性，便于沟通和指挥。再一个养马的目的不是作为军粮，等时机成熟，需要训练，您想想到时候统领几万骑兵，要发挥出骑兵的作用，梁大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身上的担子够重。在您的统领下，梁大哥完全胜任一个前锋开路大将，可是在九重山下，他要做得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军。叔父，其实羽儿是想要韩成将军的，只是那不可能，那么在平安城中，梁大哥是最好的人选。”林羽早就想好了，所以才信誓旦旦的对梁彪保证吕良一定会放人，“叔父，算羽儿求你了！”说着对吕良拜了下去，要是吕梁不答应，林羽都不打算起来。

梁彪就在吕梁身后，听林羽说出个中谋划，还下跪相求，不由得对林羽心生敬佩，刚才自己也觉得有点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公子就选中自己了，现在看来这差事可不简单那。

“你小子还想要韩成，胃口也忒大了，你先起来吧”吕良拉起林羽，也不转身，道“梁彪，你可愿意？”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吕大将军是真的心里苦啊，自家养出的孩子怎么就一个个被别人家给挖走了呢。

“末将全听将军吩咐，必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梁彪听吕良这么一问，已知道将军同意了，“谢将军成全！”，梁彪跪在地上，吕良已经自顾走了回去，这一跪不只是感谢成全，更多的是感谢吕良教导提拔，知遇之恩，这恩情恐怕这辈子都欠着了。

东城门外，战俘头领哈尔勒正在给一匹战马换药。在蒙国，战马就是每个人最重要的伙伴，日常生活离不开马儿，这次被俘虏有过万匹战马，这几天在这平安城，马粮供应不足，要不了几天，原本彪悍的战马就会逐日消瘦，哈尔勒想着就心烦。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被俘多天，丰国提供日常所需，也没有任何的安排，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一般丰国人多仁慈，或许就做奴隶干一些苦活累活，能活下来亦不一定，不然那天就不会把这么多号人押回来，还供养着。

正说着就听到部族有人说，“来人了”，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大家都跪在地上，林羽和梁彪来了。听说就是这位公子猜到这次蒙军的意图，所以设套来了一次引狼入室，才致使蒙军溃败，还听说要不是林啸大将军受重伤，可能有更多的兵马折损。如果没有这位公子，或许这会儿自己正在蒙国可汗阿巴卡大帐受赏吧。想多了也没用，只好跪下，等待死神宣判吧。

在蒙军自己所部不受待见，这次也只是作为攻城的主力，其实也就是诱饵，大部军马都死光了。要是能在大丰正常的活下去，那个回不去的家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林羽翻身下马，正准备把哈尔勒拉起来，梁彪忙挡住林羽的手，“公子，使不得。”起码在梁彪心里，把敌人拉起来让他无法接受，这就是军人的仇恨，无关私人恩怨。

林羽只好作罢，“你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哈尔勒站了起来，梁彪用血突语重复着林羽的话。

“我叫哈尔勒，请跟这位大人说，我们愿意做苦力，请这位大人高抬贵手”，哈尔勒一边说一边指林羽。

你跟他说，“只要他们诚心归顺，服从命令，可免一死！”，梁彪说完，哈尔勒招呼着所有身边的部族不尽的磕头谢恩。

“哈尔勒头领，约束好你的部族，打点行礼，把所有行动不利索的马匹留下，动员大家，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里，不可走漏风声，我的承诺决不食言！”

“是，遵命！”果不其然，部族有活路了，哈尔勒像新生一般，这么几天，多次生死边缘，突然得知可以好好活着，这种感觉，紧张又激动。林羽和梁彪已经回去了，哈尔勒朝着林羽回去的方向跪地久久不起。

林啸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让林羽做事多小心，跟父亲告别后，夜幕降临，林羽悄悄带着两千平安城精锐出东门而去，他们就是平时梁彪带的兵，为了宏伟的计划，林啸也是下了决心，可把吕良给心疼得不行。

梁彪带着弟兄们跟在林羽的身后，总算是放心了，面对未知的前事，有弟兄们跟着自己就无所畏惧，“公子，这次就可要变成群马的头目，也就是马头了，哈哈，或者叫做马头公子，或者马头将军，反正就是大官…”，林羽听梁彪逮到机会调侃自己，就像用机会非得用马鞭狠狠地抽他屁股不可。

哈尔勒已经准备好，正坐在火堆旁边磨着牙齿，“哈尔勒，叫大家帮忙，把军粮扛过来放在马背上”，忙活了一阵，“将军，都准备好了”哈尔勒对着林羽说到。

“熄灭火堆，不可吵闹，我们这就出发！”

林羽听到孩子叫唤，哈尔勒从一个妇女手中抱过孩子，用包裹孩子的衣块盖注子面部，不让孩子哭出来，林羽见状，忙走过去扯开布料，从哈尔勒手中接过娃儿，说来也怪，哭声戛然而止，就睁着眼睛看着林羽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的脸。

林羽抱着孩子，带着平安城守军加上蒙军降兵及老幼妇人一万余人，人均匹马还绰绰有余，趁着夜色向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