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中绸缪

“对不起。”

晚间，谈清月一边给小右擦着药膏，一边跟她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考虑周全，你们都劝我了，我还要出门，害得你被打。”

小右唇色微白，脸上却还带着笑意，“小姐，哪有小姐对我们说对不起的道理，小姐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啊，甘愿为你卖命。”

“可是你的伤，医生说没十天半月好不了了。而且还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谈清月吵着闹着要谈相海给小右找最好的大夫，哪知道那大夫一来，便说这日后即便是好了，怕是阴天下雨，腿根也会疼痛。

“没关系的，小姐。”小右见谈清月满脸歉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真的没事，你听那大夫胡说呢。”

小左在一旁，闷闷地低着头不说话，良久，才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句，“这老夫人下手也太狠了，不就是偷跑出去了吗，用得着把我们往死里打吗？”

本来谈清月心情就不好，如今小右听小左又在一旁火上浇油，拿起枕头直接朝她扔去。

“我们都是奴才，怎么能随便议论主子，你这丫头也太胆大了。”

“本来就是！”小左都快哭了。

虽然以前她们跟着谈清月，受了这府里不知道多少人的白眼，可谈清月从来没有打过她们，骂过她们。

如今不明不白地受了这么一顿打，她心里很是不好受。

“什么本来就是，我们被随便打几下怎么了，之前挨大小姐的打还少吗，哪里那么多嘴！”

小右知道谈清月的脾气，自从上次从猎池来后，她的脾气几乎可以说是一点就爆。以前呢，痴痴傻傻，如今却是风风火火，从不肯做小伏低。

她真怕这三小姐一冲动，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

这不，正说着呢，谈清月便腾得站了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哼，今天的气，我一定帮你们都讨回来！”

……

虽然穿越回古代了，但，这并不妨碍谈清月成为家里的混世小魔王。

这几日在这谈家府里的生活让她知道，只有强者才没人敢欺负！

虽然残酷，但，物竞天择嘛，人之常情。有些气能忍下，有些气，万万不能忍！

小右屁股都开花了，他们既然下这么残忍的狠手，就别怪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谈清月特意找了丫鬟照顾小右的吃喝拉撒，自己拉着小左开始了复仇大计。

“你去找一些府里的老嬷嬷，给他们点赏钱，找她们喝酒。”

“为啥？”小左不解，“那些老嬷嬷以前，可没少欺负我们，我们干嘛还她们好脸色！”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谈清月一扇子拍在了小左的头上，敦促着她赶快去办。

说起来，这小左小右同样在她身边当差，可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小左呢，跟她一样，风风火火，莽撞又冒失，做事基本上没什么头脑。好在是个性子耿直的，有时候，谈清月觉得她傻乎乎地可爱。

而小右呢，跟小左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她为人低调谨慎，时常在谈清月身旁提点着，生怕她犯错，有小右在，谈清月很放心。

如今，自己的右臂被人给拆了，她可忍不下这口气。

小左听从了小姐的吩咐，找来了家里的老人们，又是花钱，又是请她们喝酒的，好不容易才跟她们搞好关系。

这么连着几日下来，倒是跟她们熟络了不少。

“小左，你跟她们喝酒的时候，多帮我打听打听，咱家老太太以前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儿没有。”

“嗯？打听这个干嘛？”小左不解。

谈清月合拢扇子，在地上踱着方步，一本正经道：“都说咱家老太太厉害，以前是个狠角色，我倒是想听听，她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让人都这么害怕她。”

其实她并没有将全部情况告诉小左，这丫头，没城府没大脑，万一酒后说漏了嘴，那可不得了。

“哦。”小左虽然还是不解，但小姐吩咐了，她就去做。

这天快要歇息时，小左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了，一进门就冲到恭桶上吐，恨不得将胆汁吐出来。

谈清月听到声音，忙跳起来，“小左，是你吗？”

“是，小姐。”小左刚回了一句，又开始呕。

谈清月了解她，要不是知道了什么大消息，这丫头肯定不会三更半夜跑进她房里来。

她这个人，起床气很大，平时都要被丫鬟们哄着叫着才能起来，除非这小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她才不会这么不知情识趣地闯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