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遇

入水,邢山慢慢向着水底沉去,在仙界,除了弱水河他无法畅游,就是一元重水形成的湖泊都能自在沉浮,刨除修为,水性自然也不用多说。

很快,他就接近湖底,略微辨认一番就将目光放在一处沙坑上,其上确实有翻动的痕迹,也不知是当初摘冰蓝花留下的还是方才小于碰到的,邢山上前伸手自己查探一番,随即就是眼前一亮。

没错了!这里就是曾经冰蓝花生长的地方。

又是伸手翻找一阵,倒是找到了几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种子,情况有限,倒是来不及辨认是什么植物的种子。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寻找,他最关心的冰凌草的痕迹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最终想到一个可能,只得是无奈游了上去。

刚将头探出水面,邢山就看到船上老于和小于都已经将衣服脱了,想来是担心邢山下去这么久别出了什么意外,倒是张放一脸淡然。

他虽然不知道邢山是无量宗哪位太上长老,但印记是做不了假的,这样的人能被几米深的湖水给淹死了?滑天下之大稽!

邢山游到渔船边,对着想要伸手拉他上来的小于笑了笑,也没抓他的胳膊,抓住船帮一个用力就上了船,先是对张放摇了摇头后,立即就将目光放在小于身上。

“那天你下去除了看到那朵蓝色的花之外又看到其他东西了么,比如说水蔓藤之类的植物?”

“水……蔓藤?”

小于明显有些茫然,不知道邢山说的是什么,倒是邢山手疾眼快,立马从背包中拿出纸笔,将手上的水擦擦,飞速的花下几种常见的冰凌草的形象,言道。

“就是这些。”

小于对着几幅画仔细分辨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其中一幅,“我当初好像见过这个,只是当做水草,并没有在意,哥恁是找这个么?”

小于的普通话明显是比老于好太多了,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晰。

“对,就是这个!”

说完,邢山也就不去追问他,回忆了一阵冰凌草的介绍。

冰凌草:喜水,呈蔓藤状,多数扎根一处,少许浮根……

这个浮根,也就是会四处游动的意思,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想来是当初小于扒走冰蓝花时将其惊动,随即开始向着其余地方游动,想到这里,刚沉下去的心又活动了起来,不怕它跑,就怕是没有。

随即嘱咐几人两句,邢山再次跳入湖中,片刻后就找寻到了冰凌草游动的方向,看样子机距离并不近,像是向着洞云湖的中心而去了。

念及如此,邢山也就不在水下寻找,而是上岸让老于开船顺着道追去。

……

阳光此刻已经完全消失,由于湖面的大雾,漫天的星光此刻也是一点都看不见,而走过一段路后,老于两父子却是怎么都不愿意继续向前走了。

理由很朴实,多是一些关于洞云湖的民间传说,经过几代人的传承,说是传说更是成为一种习俗,就算是邢山说要加大酬金也没用,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肯让船前进一米。

邢山和张放也很无奈,半天的相处,几人至少是熟识了一些,就算是张放,此刻也不好动粗,几人也就僵持在哪了。

片刻后,忽然一处光源从远处传来,于家父子更是脸色铁青,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传说。

倒是邢山和张放神色不变,民间传说?鬼怪?

别开玩笑了,两人害怕这个,就算是比较年轻的张放-玄青子,击杀的邪魔鬼魅都数不胜数。

事实也不出两人所料,他们耳聪目明,倒是很远就看清光源的身份,那是一艘游轮。

在洞云湖上有游轮存在这倒是不稀奇,毕竟号称八百里的洞云湖,东接入海,此刻他们已经是处于深水区了,进入一艘游轮倒也没什么奇怪。

看着不远处的游轮,邢山思忖一下,随即对还在僵持着的于家父子言道:“我也不勉强你们,你将我们送到那游轮上,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钱也不会要回来。”

“那是游轮?中!”

老于先前还在发愁自己的坚持,还担心已经收下的钱,现在有了解决方案,那还有其他意见,立即就答应了邢山的要求。

随着小渔船的靠近,没多久游轮上的人就发现了他们。

“我去,不容易啊,辉哥,这是我们在湖上看到的第一艘渔船吧,这些泥腿子还真是拼啊,这么大晚上还在打鱼?”

“呵呵,这是应该的,我早给你说过,人生来就分个三六九等,有的人一辈子也就做个泥腿子,而有的人的天生就是真龙!”

刚靠近游轮,就听到两声充满优越感的阔论,老于年纪大了耳朵不是很好是使,倒是小于隐约听见他们的话,整张脸都给憋得通红,看向邢山和张放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又好了,在他的眼中,明显是他们并拢成一个群体地——有钱人。

见此,邢山倒是没解释什么,等到预计距离差不多了,对着于家两人道别一声,随即和张放一个纵跃,反作用力将小船推的来回晃动的同时,两人也抓住了游轮周围装饰用的缆绳,顺着就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甲板上。

虽说洞云湖此时雾气比较大,但游轮甲板上还是有不少人存在的,甚者是有将半身探出船体,神色激动。

而邢山上来后,目光一转就看到了方才在高谈阔论人之高低贵贱之分的两人。

嘿,真别说,其中还有熟人,其中一个正是轮回社最大的金主,副社长刘辉,还一个看样子是他的小弟,此刻整个甲板上包括这两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邢山和张放,十分惊奇这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倒是没有发现方卿卿的踪迹,想来是在船舱中休息。

“你是……邢山?”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准头看去,是一个略微眼熟的女孩,貌似是轮回社其中的一员,想来这里正是轮回社所谓郊游的场所了吧。

“喂,你们是怎么上来的,我只听说过人逃票偷渡的,还真没听说过半夜逃到船上的?怎么,买不起票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说话这人正是刘辉的那个跟班,他看样子也弄清了邢山的身份,知道其跟自己的主子不对付,此刻充满挪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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