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闯荡江湖的缘由

叶无疾转身跑出去。

“师妹！”十二师兄追了上去，“师妹，你到底怎么了，最近都怪怪的。”

叶无疾拿衣袖擦擦眼泪，问：“师兄，你说师父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十二师兄惊诧道，“师父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以前还嫉妒过师父对你那么好，后来知道其他师兄都和我待遇一样，只有你是特殊的，我心里才平衡了一点。”

“那他为什么……”叶无疾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师妹你……难道是在吃那个孩子的醋？”十二师兄见叶无疾一脸羞赧，知道自己猜对了，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师妹啊小师妹，你也有今天！”

“你还笑！”叶无疾狠狠踩了十二师兄一脚。

“我也知道我这样很奇怪。”叶无疾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孝子吃醋，我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嘛！”

“你现在知道原来我们看着你时的心情了。从小到大，你数数看，我给你背了多少锅？”十二师兄掰着指头数着，“你把师父的琴弄坏了，砍树学斫琴的人是我。你把师父的书弄破了，挨罚抄书的人是我。你把师父的画撕了，被罚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的是我。你偷看话本子，被罚……哦，这个被罚的是二师兄。总之，你闯过那么多祸，师父哪一次舍得罚你？”

“我也是被罚过的好不！那次看话本子我就被罚了！”

“是是是，罚抄三百遍孟子，你才抄了三遍，剩下的全是我帮你抄的。”

“那是师兄你对我好嘛！”叶无疾握住十二师兄的手，撒娇的摇了摇。

十二师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呀，就是我们原来对你太好，才把你宠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去江湖上游历了。”

“拜托，师兄你才比我大两岁。什么叫我这个年纪。”

“我们无忧山庄的规矩本来就是年满十四岁就要独自去江湖上闯荡，而且不能依仗师门，不闯出一番名头是不能回来的。”

“这么说，师兄你在江湖上很有名咯。”

“那是，你出去问问，江湖上有哪个不知道我逐月刀朱覃的。”

“我决定了，我也要去闯荡江湖！”

朱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摇摇头，道；“就你那武功，出去一天就得哭着回来。”

“你少看不起人！我要是去闯荡江湖，肯定比你的名头还大！”

“吹牛吧你！你要是能闯出名堂来，我朱字倒过来写。”

于是，在某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叶无疾偷偷打点行装，迷晕丫鬟仆妇后溜出了无忧山庄。

叶无疾出来闯荡江湖就是这么个由来，这却不好对禅师说起。叶无疾只好干笑两声，说；“家师向来认为玉不琢不成器，门下弟子都要经历挫折才能成才。”

“阿弥陀佛。不愧是谢庄主。”禅师道，“想京师中多少权贵人家，一个个把儿孙养得金尊玉贵，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得后代子孙全成了膏梁纨袴。他们若能有谢庄主一分见识，又何至于斯。”

智信禅师言语之中满是对谢寒衣的尊崇，对禅师这种态度叶无疾早已见怪不怪，无忧山庄的仆从比禅师夸张多了，他们对谢寒衣可以说是奉若神明，叶无疾那几个师兄更是对师父推崇备至。除了她和十二，其他人在师父面前，连说句话都要斟酌半日，师父夸他们一句，他们能半个月都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