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长公主门客石源

“展大人，失礼了。”石先生对展清风道。

“哪里。江兄素来是这个脾性，孝子一般，并非有意冒犯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石先生点了点头，随即追了上去。

这位石先生名叫石源，是信阳长公主门客。这人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可锦衣卫中武功数一数二的江云光却在他手下屡战屡败。信阳长公主早年丧夫，公主府中养了不少门客，其中有不少人都是长公主的男宠。

江云光起初见到石先生时以为他也是那般的人，对石先生那一副清高自许的样子十分看不惯，便出言挑衅。而石先生对江云光的言语完全不为所动，江云光气不过便动了手，反而败在了石先生手中。从那以后，江云光便时常找石先生的麻烦，他的行为传到了长公主耳中，长公主还找他谈过一次。

“旭儿（江云光字熙旭），石先生并不是我的人。”信阳长公主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江云光利落地回答。

“知道你还找他麻烦。”

“我看他不顺眼，总是板着个死人脸，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而且他武功是真的好，和他切磋让我受益匪浅。”江云光是个十足的武痴，见到武功稍好的人便想与之切磋。

信阳长公主问他：“你是怎么知道他并非我入幕之宾的？”

江云光十分欠揍的答道：“他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看得上您。”

说完这句话，江云光就被信阳长公主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按照江云光的脾性，本应十分尊敬石源，可偏偏石源总是板着一张冷脸，显得十分高傲，这才使得江云光现在看见他那张脸就来气。就比如现在，石源骑着马赶到了江云光身边，江云光冷哼一声道。

“你追上来做什么？我母亲让你来你便来，往日怎没见你这么听话。”

石源对江云光的冷嘲热讽恍如未闻，自顾自说道：“孤晦教功法诡异，毒蛊之术防不胜防，江千户勿要大意。”

“怎么，连你也怕孤晦教？”

“千户不可轻敌。”石源的脸像是雕塑一样一丝表情也无，他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听他说话就像数九寒冬里有人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什么热血都要冷却了。

江云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我说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成天跟个和尚似的。不，和尚都没有你这样的。我看护国寺的智信禅师可比你讨喜多了。”

石源不语，只是忽然加快了速度，马蹄扬起的尘土让江云光吃了一嘴。

“喂，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混蛋！”

就在江云光和石源等人往芮县赶时，叶无疾正在与智信禅师喝茶。简陋的小庙内，禅师一袭白衣令这陋室胜却华厦无数。

禅师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他手指修长白皙，粗瓷茶碗捧在他手上也显得犹如金杯玉盏。禅师将茶递给叶无疾，叶无疾双手接过。

“你泡茶的时候有些像我师父。”叶无疾说，“他泡茶的动作比你还要好看些。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好看。”

禅师微笑道：“谢庄主神仙中人，自然不是贫僧可以媲美。”

“我师父才不是什么神仙呢。”叶无疾道，“他也一样要吃饭睡觉。而且我跟你说哦，他还挑食！”叶无疾对禅师眨眨眼，“不爱吃猪肉不爱吃鱼不爱吃香菜，我小时候他还叫我别挑食，他自己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