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房
顾竹年今日的表现实在是有些骇人，和蔼的有些过头了。以往顾玉蓁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祖父，就连她回来的那天也不过是笑了笑。
“今日先生来了府里，他说你策论进步的极快，若是明年参加春闱怕是能夺的头名。”
这下顾玉蓁算是放心了，原是先生称赞她了，顾竹年高兴也是应当的。知道了为何她倒也没有刚才那么戒备，端起桌上的茶又喝了几口。
顾竹年又留她说了会话就让忠伯送走了，这说的大都是让她戒骄戒躁，莫要因为先生夸赞了几句就忘乎所以。
“孙儿晓得。”
顾竹年这才满意，让忠伯带了一大包茶后两人离开了正厅。
路上忠伯看着顾玉蓁也满是笑意，前些日子借她回来时只是感叹这日子过的太苦了，不过今日听了这先生的夸赞倒是有些从心底里喜欢了。
两人不过走了几步就到了清风院，忠伯把茶递给绯衣后才离开此处。待在院子里顾玉蓁才是明白女眷少的好处了，若是家家都有个林妙华那样的人整个京城怕是都要炸了。
想到林妙华顾玉蓁笑了下就回了书房，眼看着开年就要春闱她把握倒不是十足。
想到今日顾竹年交代的她连忙把那些书都给找了出来，这朝堂上的清贵之人自是喜欢押题，顾竹年也不例外。
不过往年倒是押的不错，今年却是毫无把握只能把往年必考的书让顾玉蓁看看。
“这内容实在是晦涩，倒是春闱会用的书。”
虽说这书难懂顾玉蓁却还是在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看着，甚至遇上不懂的还专门标记了。看了这么久的书顾玉蓁竟也不知饿，若不是绯衣前来敲门她怕是又要看一晚上了。
“少爷，奴婢知道您爱读书，可这也不能忘了吃饭！”
看着绯衣满脸盛怒顾玉蓁连忙赔笑，“绯衣姑娘，小的知错了，还望姑娘莫气。”
她这幅模样倒也是让绯衣消了气，连忙把人给拉到了饭桌边上。
顾玉蓁看着今日的饭菜似乎不像是大厨房做的，刚准备问绯衣时就看见她满脸的骄傲。
见状顾玉蓁自是知道这些是绯衣做的，她不过是前几日随口说了句府里的饭菜没甚味道没想到她却是当了真。这下顾玉蓁更是佩服师叔，这丫鬟跟了她着实是有些吃亏。
“绯衣，忙完了就过来吃吧。”
“不急，等少爷用完饭奴婢再吃。”
绯衣既已如此说顾玉蓁自是不好再说什么，这绯衣哪都好只不过是主仆太过分明。
顾玉蓁用完饭后就回了书房，不过她并未看书而是拿起一封书信一字一句的看着。只是看着看着顾玉蓁的眼泪就留了下来，这是母亲寄来的书信，不过是一切都好也希望顾玉蓁在京中也要一切好。
只是从另一封信里顾玉蓁知道母亲说的不过是假话，这些时日母亲更是时常犯病，一切都好不过是让顾玉蓁放心。
将书信藏好后顾玉蓁提笔写道，孩儿一切都好。只是后面的内容迟迟不知怎么下笔，见此不由得烦躁直接把这纸揉成了团。
不知道揉了多少顾玉蓁才堪堪写完一封她觉得满意的书信，放进信封里想着明日让绯衣给寄出去。
又看了会书顾玉蓁就想着去睡觉，看书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学习本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次日起来时顾玉蓁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用了早饭又进了书房。
随后的日子顾玉蓁用了饭就会钻进书房里，可谓是风雨无阻。期间顾玉徽来过几次，只是听到顾玉蓁在书房只能乖乖的走了。
“大哥在书房就算了，没想到衡弟也是。”
这已经不知道是顾玉徽第几次感慨了，只是这次宽慰他的却不是身边的小厮。
“你二位兄弟都知道为来年的春闱准备，倒是你整日在府里无事可做！”
顾玉徽看到是自己的母亲只能乖乖的低下了头，不过这也不怪他，实在是他对文绉绉书上的东西不敢兴趣，他只喜欢舞刀弄枪。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孩儿只喜欢舞刀弄枪。”
顾玉徽不说就罢了，一说云氏更是生气，在顾玉徽年少时跟着外面的师傅学了三脚猫的功夫就以为自己是个大侠了，这就算了还以为自己能英雄救美。
只是这美没救成他这个英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此后云氏再也不让顾玉徽习武，只盼着能考个正经功名。
只是看到她如今这样云氏却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让他继续习武。
“你迟早死了这条心。”
说完云氏离开了顾玉徽的院子，只是在晚上顾长鸿回来时云氏忍不住说道，“要不让徽儿继续习武？我看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顾长鸿忙了一天本是极累，听到云氏这么说更是头疼，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实在是让人没办法。
不过看到云氏的眼角也多了些皱纹更是心疼。
“他若喜欢就随他吧，总不能真让他文不成武不就。”
云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也不奇怪，只是这先生却成了难题。不过顾长鸿却是笑着说道，“我记得武将军倒是在京城。”
这武将军的名声云氏自是知道的，传闻在战场上被人称为活阎王，不过在一起战役中受了伤便留在了京城。
“只是传闻他脾气极差，他能收下徽儿？”
云氏这么说顾长鸿也有些为难，不过想了下说道，“若是能收下自然是徽儿的福分，不能就让他好好读书，刚好可以死了这条心。”
商量好后云氏才觉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夫妻俩又说了会体己说刘睡了。
次日顾玉徽来用早饭时见云氏有些严肃，还以为是昨日被自己气着了，连忙说道，“母亲可还在生气？孩儿知道错了。”
只是今日云氏并未因他这话而高兴，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倒是让顾玉徽有些担心，吃饭的时不论顾玉徽如何逗笑都不见云氏高兴。没办法顾玉徽只能撒娇问道，“母亲今日是怎么了，让孩儿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