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观月

“你用了什么手段？”白拂一边检查着两个玻璃片的弧度，一边问。

“此次庆典一概事务主要经由我打理，寻了个借口支开他们，拿下来了。”谷闻竹干脆道。

“厉害。”白拂不痛不痒地敷衍了一句，然后从角落里将自己已经组成个大概的零件拖出来，开始组装骨架。

“这就是你说的东西？”谷闻竹看着那一团乱糟糟的东西问道。

“半成品。”白拂边鼓捣边道，基本的骨架在她手下迅速地成型。

“看起来像个筒子。”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组装好基本骨架，白拂拿起玻璃片，小心翼翼地把它卡在最前面的位置。

接着她有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卡在它后面的位置。

最后在尾部，她放置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玻璃片。

这样一个极其简陋的望远镜就做好了。

按照这样的配置，它也就能看看月亮而已，但是对于白拂来说，这个功能已经足够。

她最后将机括一个个卡回原来的位置上，这一架望远镜便成了一个牢固结实的整体。

“擦亮眼睛。”白拂端着它走到院中，迎着那半圆的月亮。

谷闻竹步伐有些僵硬地站在她身边，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白拂凑到目镜前，专注地调试着其它的镜片。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就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底。

月亮表面依旧是坑坑洼洼的，不过那形状和白拂认知中的那个月亮天差地别。

她仔仔细细地将自己能看见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这么一样。

一如她想象中的荒芜。

“你们典籍中，有什么关于这月亮的传说吗？”白拂出声问谷闻竹。

“有几个。”谷闻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轻声回道。

“那你觉得月亮会是怎样的呢？”白拂移开了眼睛，问道。

“……”谷闻竹不语。

“过来看。”白拂朝他招手，笑道。

谷闻竹挪动有些打颤的腿脚，来到那架机器面前。

他将眼睛凑近了那一小块剔透的玻璃片。

一瞬间他仿佛忘记了怎样呼吸一般，只看着眼中的景象。

这是月亮吗？

这样丑陋的，坑洼的一个东西居然是典籍中的仙乡？

院中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谷闻竹起伏的脊背证明着他还没有被这景象震撼得忘记呼吸。

白拂捉住他的后衣领，将他从那简陋的工具边提起来。

谷闻竹神思不属地后退两步，狼狈地跌坐在后面的石凳上。

“这……这是——”他抖着手指，指着望远镜，又指向那半轮高洁的明月。

“就是它的真面目了。”白拂淡淡道。

谷闻竹倒抽了一口气，喉咙仿佛破了一个洞一般发出一种呜咽的叫声。

“有那么惊讶吗？”白拂看着他这般反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月亮在我教中，一向是仙乡一般的地方，如今一见，便觉得如此荒芜，可见典籍上所说为错的。”谷闻竹稳住情绪，再次凑近望远镜，像是要用眼睛一寸一寸摸过月亮，如饥似渴地看着。

“这真是一件神物。”看完，他由衷地敬畏道，手指轻轻拂过简陋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