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组进行时
因此，一出了偏门，她就迫不及待地将帘子撩起来，看着外面的景色。
“小姐——”秋绮却是着急她的名誉：“莫要将帘子挑开这么大——”
“没事的。”白拂敷衍地答应道，坚定自己的动作。
秋绮急得直扯着帕子，却不敢动手。
自从小姐大病一场之后，她自觉就跟小姐疏远了许多，甚至有时候还很怕她。
只好干看着，预备有什么情况就立刻上前抢着放下帘子。
白拂才不管她的反应，自顾自地打量着车外的世界。
街道是平直宽阔的青砖铺成，两侧的民居按着规划建造，整整齐齐。
路上的行人有的手中拿着东西，有的担着担子，来来往往。
白拂仔细盯着路过行人的衣饰，不停地和记着的资料对比着，包括街边建筑的样子，也都一一在脑海中过一遍，双眼简直都要用不过来。
白拂贪婪地看着自己所能够看见的一切，好奇心空前强大。
一旁的秋绮脸色紧张，不停地注意着周边的情况，生怕有什么情况发生。
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地到了教习院。
教习院是由各大世家一起出资买下一处旧宅子改造的，宅子很大，里面的装饰算不上华丽，胜在实用。
白拂的马车在门内的小道上停了下来，她放下帘子，下了车。
这是一处幽静的院子，绿意极胜，大片大片的树荫遮盖了阳光，在地面上投出连绵不断的阴凉区域。
一个穿着简单的侍女迎了上来：“三位小姐，请随我来。”白拂看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当先跟在了她的身后。
经由一条平整的小径来到了一个园子里，侍女微微鞠躬：“这就是诸位小姐们暂时的聚合之地，稍后会有教习姑姑来引领诸位小姐，奴婢就先退下了。”
说完，她就拢裙退下，留下三人以及各自的侍女站在园门口处。
白拂朝里面看了一眼，发觉自己谁也不认识，便往后稍微退了一步。
这一步被白梅蕊看到了，立刻揣测起来：“二妹不会还没有想起来吧？这可会让朋友们伤心的。”
看着白拂低着头的样子，她出了一口气，当先朝里面走去。
“二姐，你跟我走吧。”被晴岚跟着白梅蕊，经过白拂身边低低说了一句。
白拂颇为不雅地耸耸肩，跟着她们走了进去。
三人一走到近前，立刻就被众位世家小姐们发现，有相熟的立刻招呼起来：“梅蕊你和你妹妹们也到啦？快进来，日头烈得很。”
“绮羽妹妹，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白梅蕊真真切切地笑得开心，伸手搭上了来人的手，握着一同进了屋子里面。
“这是鹤娴妹妹么？好久不见，愈发美丽了。”被称为绮羽的女孩子说道，就要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白拂嘴角一抽，躲到了白晴岚身后。
“这……”绮羽感到有些无措，不禁停下了脚步。
白晴岚适时上前，给她行了一个礼：“晴岚见过绮羽姐姐。”
“晴岚妹妹也越加水灵了，这样的妙人儿，不知道以后谁家男子有这般的福气呢——”气氛和缓过来了，绮羽松了一口气，也回应道。
“绮羽姐姐才是呢，今天带的这一副点翠耳珠衬得姐姐越发明艳动人了。”白晴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笑着道。
“哪有——”绮羽笑弯了眼睛，没有一个女子被别人夸自己美丽而不高兴的，三人顺理成章地凑在一起聊起了天，将白拂撩在了一边。
“绮羽姐姐，你别生气，我二姐最近大病了一场，脑子烧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三人走得远了一些，白晴岚低声解释道。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绮羽掩着手绢惊呼。
“三妹说的没错，而且，她的病到现在都没有好，绮羽妹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白梅蕊接着白晴岚的话道。
随后，她看着白晴岚不注意，附到绮羽耳边说了一句：“听我娘说，她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家里请来了天师赶走了，但是谁知道呢，为了你好，还是离她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这样啊——”绮羽点头道：“多谢梅蕊姐姐提醒。”
“小事情，你我是什么关系。”白梅蕊冲她眨了眨眼。
“对了，绿檀妹妹和莺华姐姐也到了，在内间，我们去找她们吧。”绮羽说道，拉着两人走了进去，独留下白拂两人。
白拂四顾望了望，找到一个椅子，走过去坐了下来。
一个侍女走过来，给她上了一盏茶。
白拂拿起盖盏，轻轻地将茶叶撇到一边，慢慢啜饮一口。
还不错的味道，有些像是雨前龙井。
白拂若有所思，呆呆看着某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众人都很有默契地一直没有来打搅她，任由她驰骋神思。
“小姐们都到了？”一个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有些尖利，白拂抬起了头。
是一个身着大团枝花缎锦的女人，看着三十上下，梳着一个小圆发髻，插着素银的簪子，站姿极有气度。
“都到了。”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的一个侍女回答她道。
“好，将诸位小姐都请出来吧。”她拍了一下手掌，吩咐道。
自有几个侍女进入内间去请了各位小姐出来，大家一起聚成半圆，看着眼前这个端庄严肃的女子。
“见过各位小姐，我是由各位家主经过决定聘请的教习总管，负责安排各位小姐的在教习院学习的各项事务，小姐们可以称我为谨嬷嬷。”
说着，她向着众人行了一个礼。
众位小姐见她气度不凡，便也生了几分敬重的心思，向着她回了一个礼。
“时间不多，我向各位小姐讲解一番我们接下来的安排。”说着谨嬷嬷一挥手，将门外候着的人都召了上来。
“这是六位教习先生，分别负责教导诸位小姐的绣工，画技，棋艺，琴技，书法，诗词等内容，而我则为诸位小姐讲解礼仪，此次参与学习的小姐共有九十七位，将会分为几拨，分别学习。小姐们上午来到教习院，立刻投入学习，中午休息一个时辰，之后下午再进行学习，到傍晚方才回家，每个月，我都会安排测试，对诸位小姐的学习成果进行检验，希望各位小姐不要辜负了家中的期望，在年底的‘桃夭之赛’上能够一展才华。”谨嬷嬷一口气说完了接下来的安排，然后站定了望着众人道：“诸位小姐还有什么疑问么？”
“我想知道……要如何进行测试呢？”一个身着火红纱衣的明艳女子站出来，问道。
“着情况而定，会有许多不同的方式。”谨嬷嬷静心回答道。
明艳女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么？”谨嬷嬷环顾了众人一眼。
场间一片安静。
“若是诸位小姐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始将诸位小姐分组了。”她道，然后从身后伺候的人手上拿过一张小本子：“分组按照各位小姐的能力而定，分别为甲组，乙组，丙组，下面开始宣读甲组名单。”
“分入甲组的有——方丞相之女方镜莲小姐，段尚书之女段枫衍小姐……林副史之女林绮羽小姐……白侍郎之女白鹤娴小姐，以及……”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宣布，在场的诸人也都呈现出不同的神情，有胜券在握，淡然等待的，有惊喜万分，意外无比的，还有紧张等待的。
而白梅蕊听到林绮羽的名字时，脸上闪过开心却又带着一丝嫉妒的神色，她握住林绮羽的手：“妹妹，真好，你在甲组呢！”
“嗯！”
林绮羽开心地点了点头。
而到了白鹤娴的时候，白梅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怎么也被分在甲组了！？”
“鹤娴妹妹，有那样出色的相貌，自己绣工以及琴技又那么好，听说棋艺也是极好的，分在甲组不稀奇。”林绮羽宽慰她道：“姐姐且静心听。”
知道最后，白梅蕊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咽了一口不甘心的口水，有些黯然：“我不在甲组。”
她抬头看了白拂一眼，嘴里喃喃：“你凭什么？一个疯子！”
“姐姐说什么？”林绮羽倾耳过来想要听清。
“没什么，我们继续听乙组的名单吧。”白梅蕊收敛了心思，赶紧说道。
“分入乙组的有——沈侍郎之女沈莺华，李将军之女李清……林督查之女林绿檀，白侍郎之女白梅蕊……”
“太好了，我和绿檀妹妹，莺华姐姐都在一组呢！”听见两个熟悉的伙伴都和自己在一起，白梅蕊总算是安心了些。
“嗯，咱们一同在乙组，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只是绮羽姐姐一个人在甲组，怪寂寞的。”林绿檀说道。
“不是还有鹤娴妹妹么？她们两个可以一同玩。”沈莺华提议道。
“她？还是算了。”林绮羽看着在边缘的白鹤娴一眼，有些嫌弃。
另外两人见状，连忙询问原因。
“是这样的……”林绮羽轻声对着她们解释。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林绿檀掩嘴，压抑住自己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