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心
“嗯……首先你应该知道你是我的助理，所以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以我为中心。”顾宸是第一次和助理讲助理应该做什么，之前小陈和小六的工作都是刘姐安排的，自己从来都不用管。现在赶鸭子上架，顾宸完全凭的是直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红豆拿出一个小本本认真地记着顾宸的笔记。
看着红豆拿出一个粉红的小本子，在那里非常严肃地记着笔记。顾宸觉得自己很自豪是怎么回事。
“咳……”顾宸轻咳一声想引起红豆的注意，但是红豆正在认真地望着工作本，等着他说下一句话。根本没有一点抬头的意思。
真的是……笨死了。顾宸看着红豆没有看他，反而再看笔记。又想骂红豆了怎么办。
可是不能骂红豆啊，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所以顾宸只能忍住骂红豆的冲动，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和红豆说：“你写的什么，我看看。老板看员工写的什么可以吧？”
“肯定可以，这是应该的。”红豆赶紧起身把自己刚才的工作笔记给顾宸看。
但是因为太匆忙，红豆被茶几腿给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差点摔了一跤。
好险，扶着红豆的顾宸心里想到。要是摔了该有多疼啊。
好晕啊，被偶像亲手扶住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像踩在云朵上。
看见红豆都快摔了还是一脸晕乎乎的状态，顾宸真的是忍不住骂她：“你在干嘛啊？没看见这里有那么大一个茶几，还傻不拉几地走过去。你不会绕开走啊？”
红豆被骂了才知道自己好像是惹怒了顾宸，这下可怎么办，红豆想，一开始就这么笨，还在顾宸面前摔倒了，顾宸肯定讨厌自己了。
“对不起，是我太笨了，真的很抱歉。我下次不会了。”红豆知道先道歉总是没有错的。
看到红豆都快急哭了，顾宸才知道自己太激动了。语气有点太激烈了。
怎么会突然就发火呢，说好的要好好地对红豆的。
顾宸终于缓和了语气，换了一个话题：“不是说要给我看你写的工作笔记吗？先拿过来看看吧。”
红豆没想到话题切换得这么快，还是狗腿地把自己的工作笔记给顾宸看。
工作笔记本粉红色的外壳，还画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看上去就像是小学生才会用的笔记本。顾宸看着那个封面上的小女孩想，如果是红豆扎一个双马尾是什么样。
肯定会更加好看吧。像小学生一样的红豆。
封面第一页写是一看就知道是网上百度百科的助理工作日常。后面一页是刚刚顾宸讲的内容。
“顾宸是我的中心。”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而且是刚才自己说的，但是看见娟秀的字体，这样的话，顾宸还是觉得……
自己好像是被一个不得了的人缠上了。
糟糕的是，自己好像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
可能真的有一天，自己会陷进去吧。被这样的红豆，被这样打动吧。
顾宸假装自己没有任何波澜，一板一眼地说：“嗯，你这个笔记做得还可以，以后我说的话你都要按照这个笔记的模式写，每天我都要检查的。知道了吗？”
“嗯，我会每天都认真对待工作的。每天都给你检查的。”红豆虽然觉得很奇怪，没有听说谁家的老板是每天都要检查工作笔记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小学啊，每天都要被老师检查家庭作业。但是顾宸说的话总归是对的。作为顾宸的脑残粉，红豆还是知道粉丝应该坚决信任自己的偶像。
知道就好。这个呆子。老是这么乖，自己很难不欺负她啊。顾宸子啊心里吐槽。
当然面上还是一脸正经，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就直接坐在我旁边，我好观察你的工作状态。”
红豆坐在了顾宸身边，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自己的脸，红豆感觉脸上的热气好像是要从脸上蒸发。
“好的，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事项。你没有什么工作事项。嗯……反正你平时跟着我就行了，有事情我会通知你的。”顾宸手里也拿着一支笔，在那里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虽然看上去顾宸好像一直在注意着手中的笔，但实际上，顾宸一直在盯着红豆。顾宸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目光那么难以从红豆身上移开呢？
红豆仍然在以小学时记笔记的激情来完成这份工作笔记。找重点，记笔记，最后还要在背一背。
虽然好像这么点内容，写一遍就记得了。但是，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顾宸看见这样的红豆老是会想一个问题，和偶像这么近，红豆的反应是不是太平静了？
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时候，红豆不是哭的这么厉害吗？为什么后来红豆看见自己变得这么平静。其实也不是平静，但是就是没有第一次那种隆重的感觉了。
如果红豆这个时候能查悉到顾宸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很委屈，其实自己每次看见顾宸都非常激动。但是每次都要拼命抑制自己的兴奋。不能让顾宸觉得自己是一个花痴啊。
顾宸倒是希望红豆是一个花痴。自己应该会很开心吧。
顾宸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红豆太不开窍，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的魅力值下降。
“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讲的了。反正到时候遇到了我会和你说的。”顾宸放下了之前一直在转的笔，解下了手上的手链。
这款手链其实红豆也知道。据说是顾宸的妈妈送的。之前饭圈一直说顾宸是单亲家庭，所以上次听见顾宸叫古川爸爸，红豆觉得很吃惊。是，顾宸的父母离婚了吗？还是顾宸的继父是古川？这真的让人很奇怪啊。但是，顾宸真的是很坚强呢，在这样的家庭里，还是活的这样阳光。
“讲讲你在学校的事情，反正我这几天在休假，可以听一听故事。”顾宸解下了手链放在了茶几旁边的木匣子里，珍惜地放好。
红豆不知道应该讲什么，因为红豆自己觉得她的大学生活很普通，没有谈恋爱，也没有进行什么创业。和班里的同学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特别紧密。反正就是那种谁都会有的大学生活。
红豆觉得这样的大学生活没有什么好讲的，顾宸在国外读的大学肯定更精彩吧。如果可以，其实红豆想听顾宸的大学生活。是不是在大学里，顾宸仍然有很多很多的女粉丝前仆后继地想要和顾宸有一次碰面的机会。
“我的大学生活和别人的大学生活应该差不多吧，或者说更加无聊一点吧。反正大概就是每天都是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大学里也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事业。反正就是很普通，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让你听的。”红豆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竟然在偶像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大学不思进取的表现。
“那也很好啊。反正都是一种人生经历，我就特别羡慕你们这种有大学生活的人。”顾宸在红豆面前，不知不觉就放轻松，吐露出了一些好像不应该和红豆说的话。
为什么顾宸会这样说，红豆有点疑惑。这么说，好像是顾宸没有读过大学一样。
虽然这个时候，顾宸没有看红豆的表情，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红豆一定很疑惑。可是在红豆面前自己好像是不需要伪装的。
“就是没有因为没有当过大学生，所以我一直想知道大学生到底是怎么样生活的。”顾宸在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他觉得格外轻松。
屋子里静悄悄的，红豆嗓子有点干。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来接顾宸的话题。又或者，该怎么面对顾宸这么突然其来的信任。
顾宸也好像并不需要红豆的回答，他只是自己藏了一个秘密太久了，想要让别人给自己分担一下而已。
“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只是……”顾宸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神，红豆看不太清。
红豆抿了抿嘴唇，还是坚定地说：“很辛苦吧，这样假装自己。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这样假装自己的。但是，有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虽然顾宸还是低着头，红豆看不清顾宸现在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红豆猜测，顾宸一定是在难过吧。因为自己骗了这么多的人。
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样算什么脑残粉。
顾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红豆耳边很近的地方。红豆感觉肩膀一重。
顾宸把头靠在红豆瘦弱的肩膀上，他想，就今天这么一会儿，让自己也有一个可以放松的时候吧。
实在是太累了。快坚持不下去了。
“让我靠一会，不要说出去。不然开除你。我可是你的老板。”顾宸心里又加了一句，还是你喜欢的人。
从来没有听到顾宸这么脆弱的声音，这么示弱的样子。红豆试探着把手伸到顾宸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就像是她小时候养的猫不小心走丢后，再次找回来时红豆对猫咪的爱抚。
手下的头发很柔软，一点也没有因为多次的染发烫发而有什么损伤。红豆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顾宸现在真的很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咪啊。
“你不要以为你听了我的秘密就可以对我这么胆大妄为，我可是你的老板！”当头发被红豆像是撸猫毛一样顺毛，顾宸差点跳起来。头发可是他的逆鳞，除了发型师谁也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