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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86】曲禾的秘密(下)

全身发冷,我僵直在原地,怒视他:

“你什么时候可以玩够?”现在一身的怒火外加突生的难过,让我已经做不到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垂眸和阿白无声对视了半秒,恶狠狠地威胁:

“滚边上去!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曲禾蓦然失笑,牵动了伤口,笑容都变得有些奇异了些。

“傻瓜……”他再次耐心地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依旧很是闲适地提议,“过来坐。”

我跟看孽畜似地看着他,赌气地大步走过去坐下,抬眼瞅紧他:

“想说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他按在床上,曲禾温文尔雅地垂眸看来,一抬手轻抚着我胸前的挂坠。

“这个东西叫无尚坠。”他指尖灵巧地一拨弄,竹叶状的坠心从中间被分开两层,小小的空心内竟然放着指甲般大小的薄薄芯片,那是一个类似手机卡似的东西,但比那更薄更小些。我顺手接过拿到眼前,还没细看,曲禾已经躺倒在一边,手臂伸来枕在我的头顶,眼神空远地看向不知名的一点。

“你手里拿着的,就是外面那些人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嗯?”我偏过头看他,突然想到他刚才还提起了崔洁,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在心里一晃而过,我脱口而出:“这个里面是不是也有不少是给崔洁给你的?”

“所以我才必须考检察官,就因为从头到尾,二十多年前,我的生父就是在利用崔洁,二十多年后,也让你来利用我是么?!”我想也不想地欺身逼近曲禾追问,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我恍惚能看见他漂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刚想退回身,就已经被他一把擒住腰肢:

“所以说,你果然是笨……这么近距离地靠着一个正常男人,还是在床上……嗯,你想做什么?”他说话时的每分气息喷洒在肌肤上都仿佛带着异样的情愫,我怔了怔,有些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那一晚的记忆对我而言并不好,身上陌生的疼痛像是也在这一瞬间复苏,不自觉地咬唇别开脸:

“你相信过你。”

腰间的手掌蓦然顿住,曲禾原本戏谑的俊脸有些愕然地凝固了神情,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伸手将我扶起来,语声淡淡地说:

“你猜得很对,你的生父是我授业恩师,只是他没有你想得那样不堪,他和崔洁确实是个意外……”

我笑了,用力坐地远远的,好像这样子可以和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离得远远的。

“而我是这个意外下的产物。”

曲禾眯眼看着我,薄唇微抿,像是在生气。

“你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你管我怎么看自己!”我也气上来了,坐直身体瞪着眼大叫,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你们给过我安全感吗?!你们即使是保护我也是要把我送得远远的!我特么生下来就是该被丢弃的!所以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和你们好好相处的不是吗!爱往哪儿送往哪儿送!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嫁过来就嫁过来!我男人说上我就上我!我父亲我母亲一个一个的到底有没有想过,其实一开始一把掐死我也好过这些年来牵肠挂肚地思量着要怎么对我!”

“我就是贱……”我颓然瘫软下来,伸手用力捂着脸,将那些没出息的眼泪逼回去,没什么好哭的,对的,从此以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去哭的……

我就是太贱所以才在觉得想死的时候,依旧挺拔地活了下来。

我从来感受不到安全……

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融进去……

即使是老爹,即使是陈曦,即使是傅天辰,也即使是……曲禾……

疲累是毫无征兆地攀爬上来,身体里潜伏着的,久违的疼痛像是一瞬开足了马力卷势而来,直逼得我紧握着身前的一根背带大口呼吸着。

“甄小竹!”曲禾皱着眉将我半抱起,眉宇间是罕见的慌乱,嗓音有些低哑,“我很抱歉……”他低头在我额间亲吻了一下,手掌在我的后背一下一下耐心地轻抚着。

“不许动气。”他淡笑了一下,好像觉得我着这样大发着脾气结果把自己给气倒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没什么力气地想挣扎开,却被他用力揽住,但刚才大吼了几声过后,心里压抑着的郁卒和窒闷果然也缓和了不少,头顶是他认真的声音:

“如果已经相信过我,那就继续相信吧。”

一瞬间,我全身都在发抖,眼泪不听话地蹿上来,说不上是难过还是累,总觉得这样一次发泄过后,有人告诉我,继续相信他吧,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就像那种孤注一掷时,相信他可以让我赢回傅天辰一样地相信他。

就像每次遇到事情突然就下意识地联系他的那样地相信他。

就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由他带着,完全不惧怕计划还是行动会失败的那样相信他。

……

甄小竹,你完蛋了,从相信曲禾的那一刻起,你大概……就这么没节操地爱上他了。

一颗心摇摇坠坠着,竟然就开始落地了。

承认一个事实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所以我很是自然地抬头询问:

“你会爱我多久?”如果答案够叫人满意,我兴许能允许自己赌一次。

毕竟……大不了再被抛弃一次吧。

可能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之所以不敢完全信任一个人,是因为怕被抛弃……

那种害怕,一如深扎在心底的一颗种子,一旦遇到半点阳光就会歇斯底里地疯狂生长,我只有死死地将它往回按着,直到逼回幽暗的土里,才会依旧活得没心没肺,不至于诚惶诚恐不得安生。

“爱到……以身相许吧。”曲禾垂下头来,额前的发丝扫过我惊讶的眼睫,痒痒的。

“甄小竹,你在很早以前救过我,而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以身相许。”

他好像在讲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表情也是严肃的,我倏地打了声饱嗝,破坏了难得的好气氛,他也没生气,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

“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你来了,你腰间的这种腰带,全世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会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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