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么不哭,怎么不叫

“真是造孽啊!”

伯母王秀芳流着眼泪,脸上一阵悲愤,捶胸顿足的把事情给杨锐说了起来。

今天街道上的二流子孔二狗带着父亲来伯父诊所看病,结果因为诊所里刚拖的地,地面湿滑,孔二狗的父亲摔了一跤,当场便摔断了腿。

孔二狗当场便带人将诊所砸的稀巴烂,还放话要伯父杨铁生赔偿二十万,否则便要拆了诊所。

“这要怎么办啊!那孔二狗是街道上出了名的泼皮,得罪了他,你伯父这诊所也开不下去了。呜呜呜……”

说着王秀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顶个屁用!”

杨青山见妻子又哭了起来,顿时心里烦乱,把抹布丢在地上,走到门前蹲着身子抽起烟。

“杨锐,你还有脸回来!”

堂弟杨德志面色阴沉的望着杨锐,讥讽道:“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诊所里一有事情你人便不在,亏我爸妈还总说你有本事,考上了海市医学院,要我看,你就是一个白眼狼。”

杨德志脸上还有淤痕,左边眼睛上也青肿着,眼睛里还有血丝,显然他被人打了一顿。

“够了!得志你说的什么话,杨锐他父母早亡,我和你妈将他视为己出,他就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给我道歉!”

杨青山站起身来脸色铁青的望着儿子,一伸手就要打他。

“好了大伯,得志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心里着急才说的胡话,我也没放心里去。”杨锐赶紧拉住大伯,将他伸出的巴掌拉了下来。

“杨锐,我不要你在这假惺惺。我爸妈一天到晚说你如何如何,还以为你大学毕业后能帮着大家,结果呢,你还不是一个实习生,都快两年了还没有转正。我看啊,你也就一辈子实习的命。”

“你你你,你这个孽障!”

杨青山脸色通红,挣扎着就要去打儿子。杨锐紧紧拉着他,心里也因为杨德志话感到一阵痛苦。

“我不在这里奉陪了,明天还要早起搬货。”杨德志将拖把摔在地上,一转身便出了诊所。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啊!”

杨青山捶胸顿足,杨锐连连安慰,直到杨青山气消了些,大家一起继续收拾诊所。一直弄到晚上快九点了,杨锐才心身疲惫的回到房间。

杨锐依照往例先给祖先画像上了炷香,坐到床上拿出手机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决定给女友白薇打个电话再睡觉。

嘟嘟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就在杨锐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我们分手吧。”

白薇第一句话就让杨锐瞪大了眼睛,脑海里仿佛五雷轰顶。

他紧紧握住手机,手上青筋毕露,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电话里传来白薇激动的声音,“没有为什么,杨锐我告诉你,我她ma真是白瞎了眼,跟了你两年,你看看同期毕业的同学,哪个不是穿金戴银,买房的买房,买车的买车,你呢?你到现在还是个实习生。”

“就因为这个你要和我分手?我会努力的,你说的这些我以后一定会办到的。”

“不必了!”电话里传来白薇斩钉截铁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我和孙贤平在一起,呵呵,他昨天给我买了个LV的手包,十万多,你一辈子都买不起。”

杨锐心里满是痛苦,胸膛一阵起伏,他以为和白薇之间是真爱,是能够一起白首偕老的爱情。可是电话里白薇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在他心里狠狠的插上了一刀。

他捂着话筒大口的呼吸,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那祝福你们了。”杨锐努力控制着声音。

“你怎么不哭,怎么不叫,怎么不痛哭流涕!杨锐我告诉你,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们也不可能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哦,对了,我正在化妆,待会孙贤平会接我去世纪酒店吃饭,你肯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你一辈子都去不起,那里最低消费都是一万元。”

白薇无情的话语在电话里响起,撕扯着割裂着杨锐的心灵。

“喂,喂,杨锐你个穷鬼在听吗?喂,”

杨锐满心痛苦的挂断了电话,一抬头便看到墙壁上祖先的画像,此时仙风道骨的祖先也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

“连你也嘲笑我吗!”

杨锐痛苦的怒吼一声,扬起手机砸去。

手机一脱手杨锐便后悔了,赶紧伸手去捉手机。啪嗒一声,手机撞在了画像上,杨锐的身子也撞倒在香炉山,顿时额头一痛,眼前天旋地转。

轻烟缭绕,一个淡淡的青色虚影漂浮在杨锐头顶,杨锐一抬头便瞪大了眼睛,这虚影仙风道骨和画像上的祖先竟是一模一样。

“哎!气死我了!老夫魂魄自封香炉千年,竟然没有一个后人肯打破香炉放老夫出来。”

虚影鼓着嘴抓着胡须,他目光落在杨锐身上,气愤的说道:“现在老夫魂魄不全,就要魂飞魄散了,这才出现个傻小子打破香炉放我出来,哎,天意啊。”

“罢了,罢了!”虚影一伸手按住了杨锐的脑袋,说道:“小子,虽然你傻了一点,不过平常上香祭拜到也勤快,老夫便便宜你这后人吧。”

杨锐傻傻的跪坐在地上,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这一刻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还没等他回过身来,大脑一疼,仿佛有一根棍子在脑海里搅拌。

一阵阵记忆仿若潮水一般灌入了杨锐大脑,让他疼得止不住在地上翻滚起来,直到这痛苦将他折磨的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杨锐不知道,他上空的祖先虚影越发的暗淡。

“哎,也不知将这残卷青囊经传授于你,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不过子孙自有子孙福,我也就不操心了。”

轻叹一声,虚影消散在天地间。

掉落的画像、泼洒的香炉,还有昏迷不醒的杨锐,这一刻,祖先的虚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直到第二天,脑铃声响了起来,这才将杨锐吵醒,他站起身来,莫名的脑海里多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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