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居然是他

这个凶手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罪犯，而根据留言，显然自己的妹妹是第二个人。

如果换成以前，陆北宁大可不必这样，反正凶手犯案越多破绽就越多。那些死者和自己又都不认识，陆北宁当然不会着急什么了。只要不杀自己就行。

可现在，是自己的妹妹被威胁了。很可能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这么拼命地去收集当年的资料就是希望可以让苏丙辰多分析一些。争取在自己妹妹遇害前能够阻止惨剧的发生。

“等下，这个不是当年偶像处理过的一个案子吗？”一旁前来帮忙的林欣从资料的最下面翻出了一张陈旧的报纸。上面赫然正式当年苏丙辰破获碎尸案的标题。

“是他？”苏丙辰双目微微一寒，一旁的陆北宁也不由得眉头紧锁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当年不是已经破案了吗？”陆羽疑惑的看着报纸，可是却发现苏丙辰和自己的哥哥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其实说来，那起案件，可能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污点。”苏丙辰缓缓靠在了沙发上，曾经一直以来都很淡然的神情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惆怅，甚至还有几分懊恼。

而一旁的陆北宁在眼底竟然还闪烁过一丝的恐慌。

这不仅让陆羽更加的好奇起来。

“那起案件，就是出名的华丽碎尸案。”陆北宁看到闭目沉默不语的苏丙辰，在安静了一会后，自己率先开了口。

“那个时候，我给苏丙辰刚当了助力一年。这个案件我到现在还记忆深刻，那个凶手至今没有归案。如果真的是他，恐怕他不仅仅是冲你来的，也是冲苏丙辰。”

当年的人，为了顾及形象，在最后的刑侦阶段，竟然宣布了凶手已经被苏丙辰杀死。而巧合的是，自从宣布了这个消息以后，那个罪犯竟然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这一切也怪我。”苏丙辰轻声突出了这句话。言语中似乎还带有几分的自嘲。

那时，因为分尸案搅动的国外政党之间惶惶不安，为了安抚民心，同事苏丙辰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官方宣布凶手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凶手必然会恼怒然后暴露行踪。可计划似乎向着另外的一个方面前去，打死宣传苏丙辰如何如何的击杀了凶手，而凶手居然很配合的真的消失了。

而这个消失，对于苏丙辰而言却是一种耻辱，仿佛这一次的较量中，失败的是他。这个凶手将他拿捏的太过熟悉了。

这座城市的秋天，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浸泡在雨水之中。人们也在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加快了往日的步伐。灯光里，似乎一切都显得格外朦胧。

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阳光了。

苏丙辰站在窗前，透光偶尔的来往车灯，神情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在伦敦的那些时光。

“喝一杯茶吧。”

陆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苏丙辰的背后。声音很轻，仿佛是害怕打扰到这寂静的夜晚一般。

“陆北宁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

自从确定了凶手的身份以后，苏丙辰和陆北宁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情绪低落了许久。往日那份自信，也渐渐的转变成了一种奇怪的严肃。

虽然苏丙辰没有说什么，可陆羽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开始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你们两个人可以放心的去调查，我没事的。”

陆羽不知道该怎么样缓解眼下的气氛，自从知道了凶手是多年前的那个变态罪犯后，苏丙辰和陆北宁两人已经很多天了，无论是去调查取证还是去检验科分析数据，总会有一个人留下，待在陆羽的身边。

现在的案件已经不是简单的分尸案那么简单。陆羽的身份也由最开始的刑事侦查小组组长变成了可能的受害者。

警局的上下，二十四小时都有便衣在陆羽家附近巡视。可就算这样，陆北宁和苏丙辰还是不放心。

无论任何事情，两个人都会留一个在陆羽的身边来保护她的安全。可面对如此棘手的案件，这样的分配，难免会让苏丙辰有些束手束脚。

“恩？”

听到了陆羽的话，苏丙辰这才从走神中回了过来，疑惑的看着陆羽，一时间还没有明白她要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两个都去调查，或许会快点。”

“哦，你想多了，我只是懒得动而已，毕竟现在才发生了第一起命案。凶手在动手安排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把能给我们的东西，都给了。没有什么好调查的。陆北宁现在的心情，我让他多跑一跑省的在我耳边烦我。”

苏丙辰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手中陆羽给的茶，缓缓的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面带微笑的说道：“而且，如果真的和我们想的一样，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你的话，我在这里等着他来，岂不是很省事。”

陆羽听到了苏丙辰后面的话，虽然心中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关心，只是这关心从他的嘴里听起来总觉得还有浓烈的嘲讽意味。

“对，没错，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确实在把你当诱饵。在钓这条我曾经因为大意而错过的鱼。”

苏丙辰把他精致的下巴微微上扬，嘴角上挂起了招牌式的嘲讽微笑，然后对着一脸半问好的陆羽，嘲讽的解释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在炫耀自己藏品的收藏家，这几天了，苏丙辰总是这样。每次当关心的意味少许的被陆羽品尝出什么时，就会找各种让人很生气的话来改变味道。

“切。我才懒得管你什么想法。”

陆羽懒得再去看那张有些帅气，可又有些欠揍的嘴脸了。于是转身继续翻看起了关于这个凶手的以前案例。

这一夜，陆羽在回到卧室之后，苏丙辰依旧没有睡意，虽然表面依旧是波澜不惊，可内心，还有整个大脑，都一直没有停下运转。

当年的案件，几乎所有被凶手盯上的受害者都无一幸免。

“你究竟是谁。”

苏丙辰缓缓的站起身子，眼神里深邃的光芒，渐渐凝重的眉目。他看向了陆羽的房门，脑海里在反复的思索，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选中这个女孩。你又希望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语气里，苏丙辰第一次觉得一切都都变得茫然。虽然只有那么一刻的空白，这是他从事刑侦案件多年来第一次发现的空白。因为中间必然有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的东西，像是一根鱼刺，哽咽在喉。

这句你是谁，像是苏丙辰在问那内心念念不忘的凶手，也像是在问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