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出殡

“奶奶你怎么了？”云青霭眼疾手快地扶住云老太太，心知是自己方才抱着云老太太才导致老太太的腰扭着了，忙歉意道：“奶奶，都是我不好。”

云老太太忙制止道：“别胡说，傻孩子。奶奶看得出来，你跟你奶奶的关系很好，她走了你伤心这是自然的事情，奶奶又怎么会怪你。只是奶奶年老了，这腰啊，一日不如一日。”

云青霭忙道：“奶奶我扶您回房休息，屋里还有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孙女给您按摩一下腰就好了。”

云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好。”

云青霭看向一旁的小六道：“小六来帮我。小心别再扭到奶奶的腰。”

小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意，但还是听话地走过来帮着云青霭架着云奶奶往房间走去。

待将云老太太送到房间，云青霭便对小六吩咐道：“小六你帮我把前厅的跌打损伤酒拿来。”

“嗯。”小六低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拿。

云青霭也不觉有他，只当是云奶奶走了，小六也不高兴。

不出片刻，小六便抱着跌打损伤酒的罐子回来，将药酒递给云青霭，便转身离开。

“奶奶你小心趴好，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了。”云青霭温柔地搀扶着云老太太趴在床上并解开衣裳为她涂上药酒开始按摩。

“说实话，我有时候还很羡慕云霞呢。”云老太太突然出声道。

云青霭手中动作一顿，一听到云霞这个名字悲意再度浮上心头。

“云霞有你这个好孙女，陪着她陪了十五年，而我，却是孤家寡人了十五年，除了膝下一个儿子，再没一个孩子陪着我。”云老太太叹了口气道。

“怎么会呢？您不是还有一个孙女一个孙子吗？”云青霭愣愣道。

“有是有，但是余氏那个妾室向来对我不尊敬，她的一双儿女也是极少来拜访，我只得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奶奶才问你，要不要同奶奶一起回去。”云老太太说道。

云青霭手上的动作又停了停，道：“可否再给青霭一些时间考虑呢？等到奶奶下葬之后，我一定给您答复。”

云老太太眼中划过一丝落寞：“可怜你这孩子，从小不在亲人身边，这么小就那么懂事，还习得一身医术。”

云青霭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道：“云奶奶也是我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也是我的奶奶啊。”

云老太太笑道：“对，她是你的亲人。可是她现在走了，你不准备回到真正的亲人身边吗？”

云青霭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继续给云老太太按摩。

云老太太也心知逼不得，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秋末冬初的季节，却已经是飘起了小雪。

洁白的细雪与那白色麻布孝服融为了一体。

因为天气寒冷，不少人都是待在了家里，街上更为冷清萧索。

而这一天，敲是云奶奶下葬的日子。

云奶奶没有子嗣，一直孤身一人带着云青霭在这县城之中呆了十几年，期间也只收留了小六一人在医馆做小厮。

云青霭走在最前头的子孙位置，本身为一个女子带着队伍自然是不合规矩，况且云青霭并不是云奶奶亲生的孙女，只是云青霭执意要走，云老太太也不好制止。

出殡的队伍很是短小，穿着孝服的人更是只有云青霭、小六、顾水闲三人，后面冷冷清清地跟了七八个人，都是云奶奶和云青霭救过的病人，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来帮忙抬着棺材。

云青霭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半分血色，这可把云老太太给心疼的呀。

云老太太见着雪渐渐大了起来，忙走上前拉住云青霭道：“青霭，你就别凑热闹了，快回去歇着吧。你伤都还没好透，身子骨虚着呢，怎么能受这分寒，这边还有奶奶和小六他们呢。”

云青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像具木偶般行尸走肉地往前走着，也作回应。

云老太太见劝说不得只好叹了口气退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