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宫中密谈

苏林啸刚要去追楚天云,便被闻人远星拦了下来,老将军眼神一瞪,喊到:“你干什么闻人统领?!”

“老将军请先不要动怒,远星有事相告。”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苏林啸怒声道。

“国之大事!”

苏林啸抬起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挑着一双鹰目看着闻人远星,说道:“什么意思?”

列焰和段无痕对视了一眼,同是眸带疑惑。

闻人远星说道:“我受陛下之命,本应该早就来相助你们,但是中途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暂缓了脚步。”

段无痕:“什么事情?”直觉告诉他闻人远星要说的话,一定不会是一个好的事情。

“一千三百里加急信报,连蜀联军,佣兵八十万,已经攻破我大宣边境防线,天运关。”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三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闻人远星。

苏林啸哼声道:“大蜀五年前被天云率军重挫,三十万大军灭掉七成,怎么可能在五年之内就恢复元气,有了再战之力?!”

列焰紧跟着说道:“我大宣有百万雄兵,连蜀同盟才区区八十万兵力,怎么可能有胆量开刀天运关,他们也不怕被灭国!”

怀瑾王段无痕眸内月牙隐隐暗淡,双眼微眯,面带思索神色。

“不清楚”闻人远星幽声说道,“还请各位速回都城,进宫见驾,和陛下共同商讨此事。”

苏林啸看着远方的天际,悠悠一叹,说道:“国军中不能没有主帅,天云没有回来,我那孙儿也……,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闻人远星说道:“老将军放心吧,锦荣王交给我。”

苏林啸收回目光,看着闻人远星说道:“闻人统领年纪轻轻,修为便已胜过我这把老骨头,放眼整个大宣年轻一代,也只有小婿能够与你相提并论,所以,还望统领能够将他快速寻回,毕竟国军主帅一职,唯有他能够担任。”

闻人远星提领肃然道:“老将军过奖了,或许单论武道修为,我和锦荣王不分丝毫,可是若评军略才能,锦荣王当属大宣第一人,此等国之能臣,远星定会将他带回,还请您放心!”

苏林啸略微点头,眸色忧沉的看着楚天云离开的那个方向,眼瞳内陈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半息后,一咬牙,不在犹豫,转身向着都城的方向飞去,段无痕和

列焰对着闻人远星抱拳相礼,之后便紧跟其上。

三道身影逐渐远去,闻人远星调整了一下呼吸,也是向着楚天云奔行的方向追去。

在夜色中,承载着满天的星光快速急行,细细感应着楚天云遗留在空中的气息,越过山川沟壑,眸看下面的黑影喋喋,闻人远星内心中,涌现着淡淡的焦急之感。

前行了一段时间,在下方一抹翠郁内,发现了一道修长的而又熟悉身影。

脸色稍缓,他当即飞下,离了近一点,定睛细看,心中顿时巨震。

楚天云斜靠在一颗树下,胸前隐有血迹,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渍,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立刻落在楚天云身边,抬起手掌贴在了他的伤口处,紧张的问道:“楚元帅,你怎么样?!”

楚天云睁开眼睛,仰头看着闻人远星,萎靡的说道:“我没事,闻人统领,请你和我一起去追他,这老东西受了我一剑,想必走不了太远。”

闻人远星瞳内暗忧,说道:“楚元帅,有件事我要对你说,等你听了这件事,在做打算吧。”

楚天云眉头微蹙看着他,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听闻人远星说道:“边关出事了。”

“什么?!”楚天云惊声道。

“连蜀联军,已经攻破了天运关,向前挺近了四百里,事出紧急,情况刚刚送到,李元擎和尉迟战已经先率领五百重骑为先锋开路,所以……”闻人远星定定的看着楚天云,徐徐说道:“楚元帅,你怎么决定?”

楚天云怒声道:“边境一直太平无事,怎么会突然起了变故?”

刚刚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今晚突然出现的黑袍人,也是他们的手笔?”

闻人远星:“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陛下已召唤其他三王进宫,一同商讨此事,所以,锦荣王你怎么决定?”闻人远星再次问道。

楚天云一双虎拳紧握,似是要捏出血来,眼睛赤红,呼吸渐渐加重,闻人远星平静的看着他,为他疗伤,因为他知道,换做是谁,遇到这种要在国家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心中也一定是晃然,更何况他儿子才刚刚出生。

半响过后,楚天云掺着闻人远星慢慢的站起来,向着漫天的繁星看去,那个人就是带着他的儿子从这个方向离开的。

沉默了许久,楚天云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攀起了一丝坚定,却同时还挂着不舍,愧疚,还有一滴泪华……

“闻人统领,我们走吧。”

“去哪里?”

“……回都城。”

“决定了?”

“国事前,不分个人得失。”

“…………”

是谁在美丽的月光下,留下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掺伴着浓浓的伤心和不舍……

皇城至阳宫中。

金庭门前,静立一人,金袍披身气质不俗,他就是平康帝,其身后恭敬的站着六个人,便是如今大宣的顶国柱石,四大神相和禁军统领以及魏丞相等人。

“阳极降世”闻人远星轻声嘀咕了一句,眼神却是疑惑重重,忙问道:“魏丞相此话何意?!”

老丞相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各位都是朝中能臣,对我大宣的历史想必也是了如指掌,应该知道,在四百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

“当然知道”闻人远星躇缓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宣荣刚刚建设不过百余年,国基较弱,四方邻国意图分割我大宣土地,当时第二代国主定轩大帝,以其绝代的智谋,血杀出一段旷世基业,彻底稳固了我国立足于天下的根本,开创了一个时代。”

老丞相说道:“不错,我大宣历代皇者皆是骁勇之资,智觉慧凡,但是定轩时代的这件事,却是我大宣挤进强国的一个转折。”

魏丞相敬眼看了看平康帝,见他并没有出声打断自己,便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有意让他,把这段尘封的旧史告知众人。

略做思考,拂去眼内浊华,接着说道:“战争平息后,确定国号为定轩,举国欢庆,当晚,星空明秀,金月柔和,却突然间电闪雷鸣,紫气盈天而聚,持续数个时辰,才慢慢平息,和今晚的景象异曲同工。”

楚天云一惊,“丞相的意思是,今夜我儿子出生时的天象和百年前的有关联?”

魏丞相慧笑而言:“对,当时定轩帝不知道这景象是吉凶祸福,而我魏家擅长推演卜算,便命当时的丞相也就是我的祖上,魏文延推算演机,我家祖上整整演算三日,耗尽心血,对定轩帝说出了一段话,就此归天而去。”

段无痕稍凝双眸,问道:“什么话?”

“旷世昌平阳极现,龙运难挡莽蛟断,阳动阳灭折千难,一遇纯阳斩千乱。”不等丞相开口,平康帝便提前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

魏丞相见平康帝出口说出,他便微微底下了头,既然皇者已说,身为臣子的他,也没有继续叙说的道理。

众人内心动荡,直觉告诉他们这四句话并不寻常,闻人远星看着平康帝铮铮的问道:“陛下,远星愚昧,不明白这话中含义。”

平康帝:“阳极已现,国运动荡,这是征兆。”

列焰斥洪的声音说道:“我大宣如今国运鼎盛,就算川蜀连越四国联手,要撼动我大宣的地位,恐怕也是难如登天吧。”

魏丞相插嘴道:“天数之说,谁又能说的准呢!”

平康帝接着说:“先祖留下来的暗谕,与今晚的景象一一相印,虽说大宣现在鼎盛如期,朕亦有信心带领大宣走向辉煌,但是祖先所留之言不得不信。”

楚天云凝问道:“陛下,这几句话具体的意思,您可有真正的了解?”

平康帝:“历代帝王与魏家能者,呕心钻研魏家老祖仙逝时遗留的这四句话,包括朕在内,大致寓意可理解为,阳极者,携大气运降生,拥有改变国运的能力,宣荣国龙运衰退,必定因他而改写,但是……”

平康帝一顿,楚天云的眼皮不由的跳了跳,只听平康帝徐徐说道:“但是,他命中注定,必须要历经苦难波折,行途充满万险,很有可能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此夭折,但也有可能破茧成蝶,遇挫成皇。”

闻之话语,这位年轻主帅心绪难宁,无法平静,满眼的震颤,却又夹杂着满满的担忧。

平康帝知道要给他时间,消化这段震慑人心的秘密,停顿了半响,方悠悠而言:“这件秘史只有世代帝王和魏家家主,口口相传,每一代知道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怕泄露出去,民心动荡,诸位都是朝中要臣,朕今日告知你们,你们应该明白此中真意。”

众人立刻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势必用生命守护大宣!”

平康帝微笑点头,抬首望天,豪言壮声的说道:“我大宣于六百年前开创基业,在四百年前稳固江山,如今国力鼎盛,然,天劫难挡,幸上天眷顾,让阳极之子,降生于我大宣国之境内,如此恩泽,朕,怎能有负。”

这一段话语,说的是宏声壮阔,萦绕梁间,听的众人心中甚是悸动。

微微一顿,平康帝眸仰轻下,有些沉幽的说道:“天云贤弟,不知婉儿弟妹生的是男是女?”

楚天云:“……陛下,是个男孩。”

平康帝:“叫什么名字?”

“楚少阳。”

“少阳,,,你倒是取了个好名字。”

缓了缓,平康帝接着说道:“天云,对于我那侄儿,你要做好准备。”

众人的身躯皆是一动,都是明白平康帝话中的意思,楚天云面容平静,“臣,明白!”

平康帝:“这孩子一声坎坷,乃是天数所命,但是,凡天降大任者,能有几人是一生平顺的,朕有预感,此子若是不过早夭折,将来必定绝非池中之物。”

“谢陛下圣音龙语!”

平康帝微微点头,“阳极之子失陷,连蜀同盟在此时进犯,二者之间绝对不是巧合,仙门中的人,应该也有插手这件事,你四人速去边关,记住……”

平康帝声音稍顿,眸内龙火怒烧,“在原有国界线上,向前扩张三千里,凡阻挡者,一律杀无赦!”

在场几人均同时面色一变!

天龙一怒,岂可凡视!

也只有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扩充国土领域,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而他们也甘愿誓死追随。

“是!”

“是!”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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