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哀莫大于心死

自从王上赐婚后,闻人黛夜不能寝,食不知味,去独孤家找独孤衍,被告知独孤衍出门游玩,不知归期,闻人黛问了大致的方向,收拾行装,连夜出发独自一人去寻独孤衍

第二天才发现的郡王爷,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寻,由于没有方向,郡王爷私下派人悄悄告诉子水,委托子水对司徒唐虞保密

子水自责,最近确实忽略了闻人黛,已致闻人黛离家出走都没和她商量,子水冷静下来,理出头绪,闻人黛离家出走八成跟独孤衍有关

“难道独孤衍想通了,他们俩私奔了?”刚有这想法,子水立马摇头,闻人黛能干出这样的事,独孤衍肯定不会,子水派小楠去独孤府,打探独孤衍的行踪

小楠回来说“独孤衍往西南方向走的,厢厢小姐昨天打探过他的消息”

子水说“那就没得跑,厢厢去找独孤衍了,小楠,陈同学还没醒,你和诺哥哥留下照顾,我和奕天、申屠、公羊出去找厢厢”

安排好之后,子水和奕天一队,申屠和公羊一队,分开寻找闻人黛

闻人黛脚程慢,到晚上的时候,子水已找到闻人黛,闻人黛见有人过来本想跑,但见到是子水便不怕了

奕天发消息通知郡王爷和申屠、公羊,郡王爷收到消息之后调回打探消息的人,开开心心找宗政恺下棋去

申屠、公羊收到消息之后,改变行程,游山玩水去了

子水遣回跟随的队伍,和奕天一同留下,闻人黛央求子水“水水,你没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好害怕,你来了就好了,你陪我一同去找独孤吧”

子水气得无语,说“你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自己出来,你就不担心吗?”

闻人黛说“我一心只想找到独孤,哪里顾得上担心自己”

子水恨铁不成钢,急问“你就只想到独孤,你就不想想,你要是出事了,郡王爷、郡王妃怎么过?我怎么过?”

闻人黛知道自己不对,带着哭腔道“我一想到我的人生就要没有独孤了,我就心塞、难过,恨不得去死,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说完,放声哭起来

奕天出去,带上门,闻人黛现在的情况,比当年延续失踪后鱼儿的情况还要糟

子水抱住闻人黛,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别哭了”

闻人黛抬起脸,央求“那你陪我去找独孤吧”

“厢厢…”子水扔想拒绝,感情的事,苦苦相求,有何意义?

闻人黛说“水水,你的感情顺遂,你理解不了爱而不得的痛苦,我求你,就一次,如果这次不行,我以后在不强求”

子水跟闻人黛确认,说“你确定是最后一次?”

闻人黛发誓“我保证”

子水也不知道闻人黛找到独孤衍要做什么,既然闻人黛说是最后一次,姑且相信吧,“好,今天你先休息,明天我和奕天陪你一同去找独孤衍”

子水走出闻人黛的房间,看到在外等候的奕天,奕天问“怎么样了?”

子水说“没事了,不过我答应,明天陪她一同去找独孤衍”

奕天看到子水眼圈乌青,心疼道“既然已经解决,你也早点休息”

子水点头,躺在床上,子水心事重重,睡不着,起身披上衣服,拉开门,奕天站在门口,说“知道你睡不着,我刚才看到个不错的地方,要不要出去走走?”

子水点头

月亮很圆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子水问奕天“你说月亮上面真的有嫦娥吗?”

奕天说“我猜没有”

子水问“为什么?”

奕天说“因为….因为你是小傻瓜”

子水不满,说“关我什么事?”

奕天说“就是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难道是因为在想,月亮上面到底有没有嫦娥才睡不着的吗?”

子水说“那倒不是”

奕天说“那就对了,月亮上有没有嫦娥不会让你睡不着,可是厢厢的事却会”

子水垂头丧气,说“睡不着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奕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如果朋友有需要,我们尽量提供帮助就好了,尽人事听天命”

“明白了”子水同意奕天的观点

“真的明白了?”奕天确认

“嗯”子水点头

“那你有胃口吃点心了吗?”奕天拿出打包好的点心

子水开心接过,感恩奕天的体贴,说“我们找个地方一同吃吧”

两人来到河边,找了个干净的大石板坐下,奕天解下披风,披在子水身上,子水笑笑也不道谢,理所当然的接受

有奕天在身边,子水莫名安心,累了一天,没多久,子水靠在奕天身上睡着了

天气越来越凉,奕天看子水睡的香甜,不忍打扰,俯身背上子水往回走

回程的路很长,颠簸中子水转醒,睁眼看了周围的情况,又安心闭上,奕天的背很温暖,透过衣服,温暖了子水的心

第二天,子水、奕天、闻人黛三人出发去找独孤衍,子水没找人帮忙,就顺着西南方向瞎找,闻人黛倒是全方位相信子水,大半天之后,奕天觉出不对

奕天悄声问子水“你知道独孤衍在这个方向?”

子水摇头,说“如果独孤府的消息没错,方向就是对的”

奕天问“你没确认?”

子水说“没有”

奕天问“你是不想厢厢和独孤衍见面吗?”

子水说“我们就按这个方向走,能不能见到,就看他们之间的缘分”

在第三天下午,子水在街上单独见到独孤衍的时候,子水都不确认,闻人黛和独孤衍到底算是有缘还是没缘?

如果有缘,最后又不能在一起,如果没缘,又总是会遇上,子水总结了一番,最后归纳:独孤衍和闻人黛是孽缘

不过闻人黛见不到独孤衍也是不会罢休的,子水上前打招呼,说“独孤同学,好巧”

独孤衍百无聊赖在街上闲逛,见到子水,愣住,说“百里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随厢厢来的”子水说“她为了寻你,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独孤衍大为震惊,着急问道“那她人呢?为什么离家出走”

子水回道“我都说了,是为了寻你”

独孤衍叹气,说“寻我干什么?我这个懦夫,哪里配得上她”又担心闻人黛的安危,问“你找到她了吗?”

子水彻底无语,说“我说我随厢厢一起来的,你都不听我说什么的吗?”

“她跟着你,我就放心了,今天见过我的事,还请你保密,告辞”独孤衍说完,转身就走

子水赶紧拦住,说“厢厢要见你,见不到你,她是不会跟我们回去的,你有什么话就和厢厢当面说清楚,也好断了她的念想”

断了念想?这个想法一出,独孤衍摇头,他不想断,可是他又不能不断,独孤衍不想面对,他想跑,刚冒出这个想法,独孤衍直接行动,躲开子水,往前跑去

子水见状,赶紧呼喊在附近的奕天和闻人黛,奕天闻声赶来,拦下逃跑的独孤衍,闻人黛也赶了过来

独孤衍见到闻人黛,惊喜、想念、惊吓、心伤几种情绪一同涌上来,理不清,独孤衍直觉想逃,奕天扣住独孤衍,旁边的闻人黛看着这情形,心已凉了半截,停在原地,不敢上前确认

子水打破平静,说“厢厢,你不是想见独孤同学吗?现在他就在你的面前,找个安静的地方,你们谈谈吧”

独孤衍和闻人黛去了一个客栈的包房,子水和奕天在外等候

闻人黛和独孤衍,四目相望,沉默不语,许久闻人黛问“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独孤衍点头

闻人黛又问,“王上的赐婚,你听说了吗?”

独孤衍又点头,说“司徒唐虞很勇敢,他…..很不错”

闻人黛说“然后呢?”

独孤衍又沉默

闻人黛问“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何现在你如此厌弃我?”

独孤衍摇头,说“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够勇敢”

闻人黛甩甩头,弄不清现在的状况,问“你心里有我吗?”

独孤衍想说“有”,可是现实不允许,他已发誓,他发誓会放弃闻人黛,如果他违背誓言,闻人黛和他都不会有好下场,打定主意,独孤衍说“没有”

眼泪在闻人黛眼眶打转,闻人黛努力把它憋回去,抓住独孤衍,激动的说“你说谎”

独孤衍和闻人黛隔开距离,说“我有没有说谎,郡主心里应该清楚,我对你,仅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至于别的……确实没有”

闻人黛捂住耳朵,摇头,说“骗人,你骗人”

独孤衍继续说“郡主,以后你会去封地生活,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去封地治理一方水土不是我的志向,希望你理解”

闻人黛抓住最后希望,说“我可以放弃郡主的身份”

独孤衍的心揪心的疼,最后却不得不狠下心来,说“郡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心里没你,随便你做出什么样的让步,都没有用”

“是呀,你心里没我,就算我为你低到尘埃里,就算我为你舍去性命,为你离家出走,为你抵抗王命,就算我在这里求你,你都不会和我在一起”闻人黛心死,眼里夺框而出,摊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声音的子水,破门而入,见此情形,冷眼看着独孤衍,扶起闻人黛,转身而去

独孤衍看着闻人黛的背影说“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厢厢,你写的信早已暗示你我的结局”,独孤衍说完绝望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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