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光

“奕天,你知道月光吗?”子水知道他在,没抬头径自发问。

“月光?那首很有名的曲子?”奕天坐到子水对面,看她在画什么。

“对,月光,印象派音乐大师德彪西的曲子,旋律朴实无华。”奕天不回话,被她画的画面吸引,月光下一片三叶草地,朴实无华,却能让人感到幸福。“有一部话剧也叫‘月光’,是一部即苦涩又浪漫的爱情,男主人公老段是个赶车师傅,有些窝囊,秃头,络腮胡子,看上去有些老和木讷,显得比实际年龄大许多,一天韩小萌找到老段,告诉老段他的娘子窦荣和她的老公周志刚发生外遇了。两人试图宽容挽回各自即将破裂的婚姻。当韩小萌第一次坐在老断的车里,听着老段哼出的【月光】时,她为老段高雅的品位所感动,而随后的接触中,她发现老段不仅喜欢和了解音律,而且对孩子、妻子充满了爱心,或许是因为对音律的共同爱好,又或许是两个受伤的人容易心心相惜,韩小萌在老段离婚后,也离开了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丈夫周志刚。在一次两人借酒消愁时,韩小萌突然晕厥,人事不省。检查的结果让老段不敢相信,韩小萌已经是肺痨晚期,老段找到周志刚,在狠狠地教训了周志刚后扔下一句话:衣冠禽兽。从此,老段担当起了侍奉韩小萌的责任,韩小萌最后的日子里,老段陪她到海南,在风景如画的天涯海角,老段无微不至的照顾小萌,让她开心快乐得像个孩子。夕阳下,大海边,礁石上,两个相拥而坐着看漫天晚霞的背影,定格成为永恒。”子水讲完,眼中含泪,“这种平凡的爱,让人觉得温暖,平凡中的伟大幸福就是这幅画的主题。”子水把画转过去,让奕天看清楚。

“故事很感人,主题也明确,画得也不错。给你及格分。”奕天承认自己为这个故事动容,平凡的两人,过着平凡的生活,却见证着那豪不平凡的爱情。

“只及格?”子水撅嘴,虽然自己的画作不能达到顶级,但也不至于刚好及格。

“好了,回去了。”奕天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揉揉她的头,对她微笑,笑容里有纵容有疼惜。

“怎么了?”奕天走了几步楼梯,回头望,子水还在楼梯边,一步都没走,月光对着奕天,他看不清她的脸

“我~~~”子水看着楼梯,心里发毛

“有我在,不用怕!”奕天走回,牵起她就开始下楼梯。他牵她不是十指相握,也不是抓着手心,而是牢牢地抓着手腕,有他在,子水安心。没几步,子水挣脱他的手,用食指扣住奕天的小指。奕天回头,子水对他甜甜笑开,“我们走吧!”

“为什么怕下楼梯?”趁下楼,奕天和子水聊天

“因为灯笼灭了,娘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我早产,又因为早产儿,先天不足,小时候我就不好养,爹爹特别为我担心。我三岁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从那以后,爹爹就不让我单独下楼梯了。可是久而久之,我对楼梯就怕了,尤其在黑暗中。”扣着奕天的手,子水安心,连从小就怕的事情,也可以不再担心,这种感觉子水从来没有体会,有些甜蜜有些担心有些…

奕天也不缩手,由着子水。“或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吧!”

“那你害怕什么?”越走越顺,子水对奕天的事产生好奇

“秘密。”

“小气。”不说就不说,子水想,以后总会知道。

顿了一会,奕天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非常害怕的事,你愿意帮我吗?”

“帮,今天你帮我,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一定帮。”子水说得干脆,黑暗中没注意到林季脸上那一丝细微的变化

“冰儿,这个送你。”那是一个小瓶,里面有一颗小四叶草,还有一颗米,米上刻着希辰两个字。

“好漂亮啊。”冰儿接过来,爱不释手。抬头,高大的皂荚树已经结满了皂荚,“你说皂荚树上会有永开不谢的花吗?”

“冰儿说有就有。”对她纵容,是延希的责任。

“真的?”玩心大起,冰儿说“那我说有。”

“把你的手绢给我。”延续接过,几个扭转,一朵花成型,“你等着。”延希爬上高高的皂荚树,把手绢绑在最高的树枝上。跳下树,双手叉腰,笑问冰儿“怎么样?”。冰儿也笑,拿出纸巾,轻轻擦拭延希的脸,“看你,脏成什么样。”“为你,什么样都无所谓。”延希揽住冰儿的腰,快乐的转圈,阳光印在他们年少的脸上。

“大哥…..冰儿……” 奕天吓醒,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梦到冰儿和延希小时候,不知道失去冰儿的延希可好。

和冰儿的第二次见面,她就挨了延续一拳,一大群小子欺负我们,延续刚还手,冰儿就冲了出来,冰儿被打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我们吓坏了,背着她就往御医所冲,都忘了叫人帮忙,大家都一身狼狈。后来慢慢的,成为了朋友,冰儿学画画,我们就跟着去学,即使我们对此一窍不通。没多久她就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宠她们俩是我们小时候最重要的事,即使是冷酷不爱理人的延续也不另外,奕天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最近不断做梦,有时候是宠着鱼儿的延续,有时候是宠着冰儿的延希,有时候又是延续和冰儿,反反复复的不断出现,奕天备受折磨。

“奕天~~~”子水叫住奕天

“有事?”奕天在打算给延希写信,纸张铺开很久,不知如何下笔。

“这周天我邀了公羊一起去敬老院做义工,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天?也就是后天。我~~~”奕天犹豫。

“没时间啊,没关系!我在问下其他人。”子水想,和公羊单独去有些冷清,还是多些人热闹,最近出了很多事也算是出去散心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