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脾胃一直不好

程连萧在隙缝处见不到她,急急问道:“盈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御盈感觉不舒服极了,连着几天,她都这样呕吐,她想着可能是那些天绝食抗议,这才伤了身子吧。

“我没事,可能是肚子不舒服,现在好多了,你不要操心我,多关心自己吧。”御盈用帕子擦去了嘴角的污秽,脸色苍白的对程连萧道。

程连萧心疼极了,她现在在那狗皇帝身边,一定没有人照顾。

他温柔地说:“盈盈,你把食指伸进来。”

御盈好奇道:“你要做什么?那样,我就看不到你了。”

程连萧表情蛊惑地哄劝道:“你乖,我想亲亲你。”

只一瞬间,御盈便热泪盈眶,心中疼痛不已,她抽泣着将自己的食指伸了进去。然后,她看不见程连萧了,只感觉里面的男人正在反复亲吻她的手指,甚至放在口中吸允。

御盈恍然觉得,他在爱抚她。

她痛惜地道:“连萧,连萧,你一定要活着,我还有事要告诉你,你不该一直被蒙蔽。”

程连萧根本不在意,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将死之人,什么真相和事实,对他来说,通通没有意义,他只想多看几眼自己心爱的女人。

两人正说着,突然被来了一队士兵,将御盈拽了起来,斥责道:“不许在这里和朝廷重犯说话,你们在传递什么?不想死的赶紧走!”

程连萧想要拽住御盈的手指,却被外面的士兵阻止了。

他冲着那小隙缝喊着:“盈盈,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逃走!”

御盈挣扎着要摆脱他们的钳制,喘息道:“我不能逃,如果我逃了,皇上一定会迁怒于你,连萧,你想想办法,一定要争阮着的机会啊!”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看来是被拖出去了,程连萧守在那缝隙旁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颓然一笑,轻声道:“好傻的女人……”

御盈回到宫中,跪在了萧乾面前。

萧乾面有薄怒,不悦地看着她,“你倒是大胆,没有朕的懿旨,竟敢探望朝廷重犯!”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是进去了?看到他了?”

御盈低着头,讥诮地笑了出来,“奴婢有没有见到人,不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吗?”

萧乾又爱又恨,苦恼道:“你可真是够倔的,收起你的利爪吧!”

御盈想到牢中的程连萧,过着非人的生活,不禁泄了气。她跪着移行到萧乾身边,拽着他的龙袍,苦苦地恳求道:“是奴婢胆大妄为了,求皇上宽恕。也请皇上留下程将军的命,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饶他一命吧!”

萧乾低头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心中晦涩难言,沉沉道:“你要让朕看到足够的诚意,否则,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程将军的生死去留,可以由你决定。”

他说完便提起袍角,大步离去。

御盈睁大了眸子,瘫软在地,难道,她要委身于他,他才会饶恕程连萧吗?

若真的那样,她变成了什么样的女人?她以后还有脸见程连萧吗?在仇人的身下承欢,若下了黄泉,又如何向御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徐公公跟在萧乾身边,他试探性地问道:“皇上,如果御尚宫真的乖乖从了,您要赦免程将军吗?要知道,今天晚上可就……”

萧乾皱眉,抬手打断了他。“朕说可以由她决定,但没承诺一定由她决定。如果将来她为这事怨恨朕,朕也认了。”

徐公公忽的笑开了花,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哎呦,是奴才愚蠢了,这等大事,皇上是不会儿戏的。”

萧乾哈哈大笑起来,颇为自己的文字游戏感到得意。

夜晚,御盈在养心殿外守候着,她焦急地走来走去,终于听到嘎吱一声,养心殿的大门开了。

出来的是胖乎乎的徐公公,手上端着托盘,里面是各宫的牌子。他见到御盈站在那里,笑了起来,“今儿晚上不是御尚宫伺候,你还不趁着空闲时间去歇着,何故站在这里吹冷风?”

御盈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要紧的人,便将徐公公拉在了一边。

她取下了手腕上的滴血翡翠,放在了徐公公面前的托盘里。

徐公公指了指那镯子,“御尚宫这是?”

御盈郑重其事道:“请公公将这镯子一并带进去,让皇上瞧见。”

徐公公为难道:“这……今儿晚上皇上已经翻了玉妃娘娘的牌子,你可真是让咱家难办了。”

“求公公再进去一趟吧,说不定皇上会改注意呢?”

徐公公叹道:“那好吧,咱家看在你心诚的份上,便为你破个例。”

他拿起了那托盘里的滴血翡翠,不确定地问道:“只是御尚宫,你可想清楚了,如果皇上真召你侍寝,那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若到了关键时刻,抗拒皇上,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御盈转过身去,一双美眸沁出了柔柔的水,她望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哽咽道:“我不会后悔,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烦请公公帮忙。”

徐公公长长地叹了口气,端着托盘再次进去了。

正当御盈忐忑不安的时候,皇上传旨,召其侍寝。

在诺大的瑶池温泉里沐浴过后,御盈在宫女的指示下,穿上了薄薄的衣衫,走到了内殿。

萧乾正由内侍宽衣解带,见御盈这样走过来,不由愣住了。饶是他见过千种胭脂,万种俗粉,一双眼睛早已练得很精,也没有见过御盈这样出尘的。

美人出浴,洗净铅华呈素姿,依旧红颜如花,那妩媚的神采,如洛神下凡般惊艳。

萧乾看得眼睛都直了,御盈心中冷笑不已,见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她转过身背对着萧乾,解开了胸前的绳结,外面罩着的粉色的薄纱缓缓滑落在地。

萧乾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正要俯下身亲吻她,御盈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推开了萧乾,立马吐在了床下。

萧乾大惊,见御盈不慌不忙地用帕子擦拭嘴角,忍不住道:“你就如此厌恶朕吗?”

立马有宫女进来打扫,御盈神情恹恹的,却勉强道:“奴婢最近脾胃一直不好,经常呕吐,求皇上恕罪。”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他凑近的时候,御盈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一团褶皱。她瞬间觉得可笑,他怎么也都四十多岁了,就算保养得再好,也少不了岁月的痕迹。和程连萧健壮的身躯相比,便愈发觉得他可恶,她便条件反射地胃中翻滚,忍不住吐了出来。

萧乾心中又急又气,正要发作,却听到外面有杂声,他怒道:“外面是何人?”

宫女给他重新穿好了衣服,萧乾走到外殿去,见一群将领都跪在了地上,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一副等着受处罚的样子。

事实上,他们确实等着受处罚。

萧乾还未问话,便有一个将军跪着爬了出来。

接着,大家都闻到了一股血腥的腐臭味,那大将举起了手中的托盘,上面覆着一层红布,只听他哭泣道:“皇上,这是潘安虎将军的头颅,老将军他,死不瞑目啊!”

萧乾怒目圆睁,又气又惊,差点要站不稳。徐公公连忙扶住了他,“皇上,老将军已经去了,您要爱惜身子啊!”

萧乾颤抖着手,指着那红布问:“潘将军是战死沙场的?”

几个将军点了点头,有的还哀哀哭泣起来。

萧乾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朕追封潘将军为镇北侯,其三代子孙可以继承侯爵之位,赐予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另外,举国丧。”

潘安虎的副将叩谢了一番,哭着出去了。

萧乾无力地坐在榻上,皱眉看着垂头丧气的众将,“这么说,晋国军队败了?”

底下无人敢应答,只是唯唯诺诺说不出个亮堂话。

萧乾气得打翻了滚烫的茶水,质问道:“镇北军少说也有两万人,朕又把虎贲军的一部拨给了你们,他们个个都能征善战,你们却打不出个漂亮仗,朕要你们何用?”

底下的将军们见圣上发怒,纷纷噤若寒蝉,有几个急急求饶,却被萧乾喝止。

“你们听候朕的发落,滚!”

待殿中安静下来,萧乾扶着额头,疲惫地歪在那里。

徐公公呈上来了一杯安神茶,劝道:“皇上,您仔细身子啊,这天下苍生,也都仰着您呐!”

萧乾脸上显出了两丝皱纹,他沉沉叹道:“看来,朕还是做错了。”

徐公公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接道:“对于这打仗的事情,奴才跟着皇上,知道了些道道儿。依奴才看,这次吃了败仗,不全怪众将领,他们也是难以驾驭镇北军。”

萧乾挑眉看他,“你继续说。”

徐公公伏低了身子,轻声道:“奴才听过将军们抱怨,镇北军被程连萧带了短短两个月,便有了桀骜不驯的心气,非程连萧,难以驾驭。尤其是之前镇北军的多位副将被抓进牢里,恐怕人心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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