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放手
“你可以改一下脚。”
对啊，问题在脚上没错，改整个腿来不及，改脚的时间还是有的，想起回头看是谁在提醒我，身旁已经没有人，吴老师在离我几个同学的位子上看另一个同学画画。
画画考试就是这样，老师不会禁止你的走动，因为老师知道你看了也没用，画还是要自己一笔一划完成，不会的人就是不会，看了会的只能说他对美术的感觉好，以后考的也不会差。
用最快的速度改了脚的大型方向，整幅试卷看着不再别扭老师也下来收试卷，一个老师收一排，很快就到了第二场考试素描。
“球、圆锥、菱形圆锥穿插石膏加上背景，考试时间三个小时。”老师宣布完顺便将题目那张A4纸贴在高台的墙上，这是方便我们自己去看嘛，就三个东西还怕我们听完就忘记了。
?谨记老师最后一节课的话——构图，这三个物体都没办法叠在一起只能一横并排摆放，果断选择横构图，拿胶布把纸固定在画板上，开始画小的构图，摆放几个都不是很满意，时间也容不得我继续考虑怎么摆，选了一个我认为最好的方案，在考卷上动笔打稿，半个小时分解构图、比例大小、透视关系，整体打稿确定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一步一步细化。
篮球场上人在不断走动，考试时间还没有结束，时间有点久，我也画的差不多了，高光部分已经提亮，只剩最后一步把试卷从画板上取下去除胶布，交给老师完工。
“初初我们一起去卫生间吧，你看这到处都走的没人了，只是没人教试卷。”杨溪从她位子上走到我跟前，双手抱着我的画架。第一次美术考试居然是这样的，完全和文化考试不一样嘛，文化考试你抬个头老师都觉得你是在看前面同学的答案，更别说你能这么到处溜达了，想都别想没门。
“好啊，我们一起去吧，我的画也画完了，去卫生间洗个手回来好收拾东西。”就这样和杨溪两人出了考场，路上碰到的都是回考场的，时不时的还碰见自己班的。
“羊羊你有没有看到季时深的素描，他是什么构图?你呢你自己画的是什么构图?”我问杨溪，她已经在篮球场上来回逛了很多遍，应该是看到了季时深画的，而我在结束没来得及去看就和杨溪一起出来了。
“看到了，季时深是竖构图，我的是横构图，整个考场就几个是竖构图，不超过十个人。”杨溪低头掰着手指数了数。
“竖构图?那他是怎么摆放的?”疑惑不解那几个东西怎么竖构图会好看。
“他确实是竖构图也确实画的很好看，等下我们回去看就知道。”
到卫生间在洗手盆前搓手，手上的铅笔灰搓到手红才干净，关水甩了甩手上的水，到卫生间外面等杨溪出来。
“初初走回去我带你去看我觉得画还不错的，季时深肯定不用说，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人也画的好好，你去看看他们画的怎么样。”杨溪从卫生间出来手刚洗过全是水直接拉着就往回走，这冬天的冷水那感觉真是一个激灵。
没剩下几分钟老师就要下来收试卷，杨溪带着从进篮球场一直在看别人画好的画，一路过来也是看到几个我觉得比较好的，但是我们学生看觉得好的老师不一定这么认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们看画还是好不好看，而老师们改试卷看的是你的画能不能一眼跳出来，跳不出来哪里来的高分。走到顾简考试位子上，这人今天又是出奇的慢，现在才处理高光部分，说明这人才刚刚画完，画面整体效果还不错，竖构图主体是穿插石膏体，有前后变化，这么摆构图也摆的下，不会显得很变扭，我之所以会听见这三个物体就觉得横构图，是觉得这三个没办法竖构图没办法出成次，顾简的竖构图就不纯在这个问题。
“顾简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慢，这都快交卷了才刚刚画完。”杨溪对顾简说道。
“我能画完都谢天谢地了，还好时间刚刚好，这是我画的第二张前面半小时我浪费了一张，又找了监考老师要考试纸这才从新开始用两个半小时画的，哪里慢了。”顾简说着就把粘画的胶布撕了下来。撕胶布是画画最开心的一步没有之一，最后完整的一幅画出现在面前，撕胶布体现着画画最后一步的仪式感、欢快感，能让画画者有专注成果。
“你怎么浪费了半个小时?”我大惑不解的问。
“一开始呢我想的是横构图，所以画的时候打稿也是横构图，画着画着我觉得构图不好看一时失手把暗部和投影画死了，用橡皮擦挽不回来，纠结是不是可以换张纸从新画，又下不定决心，重点还是我不喜欢那张的构图。”
“那你怎么又重新画了呢?”杨溪也忍不住问。
“何老师说的，他可能看我一直不动笔就和我说：‘既然不喜欢就重新开始，将就不会喜欢也不会是你最好的状态，时间多晚都来得及，要我去帮你重新拿张考试画纸吗？’听见老师这么说我肯定是要重新画的了，还好时间只过去了半个小时，我重新开始画到现在时间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厉害了，不过这种事情就这一次就好，考试重画要不得，时间不够就惨了，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去看你深哥画的怎么样了。”杨溪不在和顾简说而是挽着我的手往季时深的方向走去。
“喂，你们等等我，我也一起去。”顾简在身后喊着跑了过来。
到季时深位子上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画具，画也是撕了胶布靠在画板上的，一眼看过去画风清奇好像是前面的台面画成了桌子，在主体物下面压了一块黑色的什么，显现的主体物的石膏质感尤为强烈，竖构图和顾简的构图很像，但是季时深的画面把主体凸显了出来球体在后面与背景融为一体，穿插石膏体作为主题物在画面上比例最大，前面的圆锥倒在桌面上尖锐那头正对前方，这是个标准的C字构图，让人一眼记住的画风，只是还没等我看起前面那片黑色是什么老师就挨个收试卷到季时深的，老师将试卷收上去我也没得看了。我的胶布还没撕来不及问季时深那黑色的是什么，急匆匆的回到自己位子上撕胶布把画交给监考老师，收拾画具把画架搬会画室，高一第一学期的美术期末考试算是结束了。
画室里画架整整齐齐摆着就像是我们第一次进画室的时候一样，里面一两个没有去食堂的人在最后收拾画室的卫生，我和杨溪回到画室里也和他们一样把画架放好，又整理了位子附近的卫生，顾简和季时深进来将我们的凳子给我们，也去收拾自己的画具。
“谢谢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我和杨溪收拾好了准备现在去吃午饭。”我对旁边的季时深说。
“不用谢，我们一起去吧，收拾好了，有些东西是寒假带回去的，到时候直接过来拿就可以了。”
一行四个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杨溪和顾简在嘻笑说着什么，我还在回想季时深考试画的内容没太注意周围的事物。
“小心，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季时深手拉在我手腕上，禁止我继续往前走，这才看见前面到了寝室前面那个人车最多的路上，刚才骑过去一辆电瓶车差点撞到了，亏的季时深即使拉住了我，顾简和杨溪都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到食堂门口了。
?“哎呀吓死我了，在想事情一时忘记看路上有没有车了，那个…你可以放手了。”季时深的手还握在我的手腕上，我只能出声提醒他，季时深听见我的话愣一秒才想起抓着我的手，立马放开了又把自己的手放进了口袋里，和我一起继续往食堂去。
“季时深你素描是怎么画的?我只看了一眼好多没看清楚，只看了个大概。”我问季时深他的画，我这是真的很想知道，既然自己想不出来就只有问他咯。
?“其实没什么和你们是一样画的，只不过我画的将老师说的台面改成了桌子，在石膏体底下加了一块暗色衬布突出石膏体的质感，也增加整个画面的黑白灰。”
“这些你都是哪里知道的?”
“你以后也会的，只是我画的时间比你长，我哪里有几本关于素描的书有空带给你，可以多写书你会知道很多关于画画的小技巧。”
“那我先谢谢你，这学期是没指望了，马上期末考试我文化都让我够呛的，美术的书寒假在去看。”
“那你想看的时候找我，我拿你。”
“好”说话间已经到食堂了，杨溪顾简在窗口彷徨考虑打什么菜，我和季时深一人拿一个餐盘也来到窗口。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杨溪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