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挑衅
顾南风刚刚摸到近前便瞧见一位穿着阔绰的年轻人执剑刺向一位拄着拐杖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老者，下意识便闪身而出将这一剑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年轻人先是面露惊讶，随后大怒道，“懂不懂江湖规矩，怎么能干扰别人的比试呢！”
顾南风真是哭笑不得，这人行事作风明明最不合规矩，偏偏还来反问自己？
老者用拐杖支撑走到顾南风身旁，颔首道：“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不然老朽怕是要不明不白地丧命于此了。”
顾南风心中暗道：这老人方才临危不乱毫无惧色，看神情也是十分镇定，恐怕即使不用我出手他也一定能安然无恙，只是不知究竟是否为‘龙城飞剑’本人，但无论是不是，既然人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有些缘由，自己倒没必要刨根问底。
他简单点头回礼，道：“只是路过管管闲事而已，老先生不必在意。”
“喂！”穿着阔绰的年轻人大声道，“你们俩怎么这么不尊重人，无视我是不是？”
“呵……”顾南风忍不住笑道，“你不经人同意便出手，我可是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种规矩。噢不对，听闻那些下三滥的卑鄙小人好像都是这么做的？”
“呸！你胡说什么！”年轻人脸一红，脚下也不自觉地倒退一步，似乎是觉得这样伤了气势又连忙挪了回来，开口道，“我、我只是一时心急而已！”说罢以剑指向老者，又道：“谁让这位龙城飞剑前辈就是不肯承认！”
顾南风道：“既然不承认那便有可能不是，倘若他只是一个普通老人，刚才若我没有及时出手，你应该知道会变成什么后果吧？”
“这……”
顾南风继续道：“况且我刚才听得清楚，你是想要在江湖上一战成名才出此挑战，但你可知若如你这般胡闹行径传到江湖上，恐怕只是徒增大家的笑料罢了。”
“啊啊啊烦！真是烦Ｃ想闯荡江湖成为大侠啊！可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阻拦我！”年轻人突然将剑扔在地上仰天大喊了起来，“不！我是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整个江湖都称赞我！追崇我！”
年轻人发泄了一通，竟然用认真并充满干劲的表情看着老者，道：“我还会再来的！下次希望前辈能答应我的挑战！”说完转身潇洒地走出了巷子。
顾南风和老者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年轻人的脑回路。
老者摇了摇头，道：“人倒是不坏，就是脑子不好，硬伤。”
顾南风看着那年轻人离开的背影点头道：“确实。”
他刚想与老者多说两句看能不能套些话来，一转头却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不禁失笑，看来那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消息却是不假。
他走上前捡起那年轻人扔在地上的剑仔细观瞧，发现这还是一柄十分锋锐的宝剑，也不知是不要了还是忘记带走，总之便先替那人收下吧，反正关于他的身份自己心中也有了大概。
顾南风在巷子里又转了转，始终也没发现心仪美酒的味道，无奈之下只得又回到了闹市的酒楼买了一壶带走。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顾南风便再次来到杏花岭的剑阁总部，那位名唤长贵的小童已经等在了门口。
“顾大侠早，我家老爷派我在此恭候。”
顾南风心想这四长老还真是很会拉拢人心，笑着应道：“有劳了，你家老爷起得挺早啊。”
“哪是起得早，根本就一夜没睡。”长贵说着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道，“害我也只能一直陪着。”
“嗯？”顾南风奇道，“怎么，出事了？”
“那倒没有。”长贵应声回答，见顾南风欲往剑阁塔楼内走忙道，“哎，顾大侠，老爷说今日就不在剑阁内见面了，我是来接您上府上的。”
顾南风一愣，长贵凑上近前，解释道：“昨日下午关长老到了，我家老爷也是奇怪，偷偷摸摸把关长老带回了家里，也不知说了啥吵了一晚上，唉……”
“原来是这样……”顾南风心中暗笑，定是张季亭和关复礼说了要暂缓让炼澜苍加入一事，那关长老醉心铸剑术，对岑岩手中的奇异金属及冶炼法门定然是势在必得，肯定恨不能让岑岩现在就来签署盟约，当然不会同意，俩人吵起来也是必然。张季亭显然是不想让事情为更多人所知，尤其是剑阁内的人，因此才会约关长老入私宅密谈吧。
他心中明白，嘴上却是不说，跟着长贵在杏花岭的青石小路绕到了临街背对着剑阁塔楼的张府，别看这两幢大院背靠背挨着，但真要走起来还真挺远，尤其是正门都分属不同街道。
二人进了门穿过前院，长贵止步道：“顾大侠直接进前厅便是，老爷不让我们这些下人接近。”
“噢，好的，多谢你了。”
顾南风朝他点点头，长贵转身回到前院打着哈欠坐在了阶前。
顾南风笑笑，迈步朝前厅走去。
厅门虽然关着，但他刚走到台阶上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虽略带疲惫却还算底气十足。
“张季亭！你别净跟我在这废话，若是拿不出真正能说动我的理由，这事儿我绝不可能答应！”
“关长老啊，那岑岩和炼澜苍被九鼎盯上，这难道还不足以成为理由吗？何况我说了只是暂缓，并不是拒绝，无论九鼎在调查什么等他们查清楚我们看形势再决定不就好了吗？”
“那怎么行？！被九鼎盯上又怎么样，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也想要炼澜苍的冶炼技术？难道你的意思让给他们不成？”
“关长老，您这可就是胡搅蛮缠了，九鼎隶属于朝廷管理江湖，又不是什么搞铸剑的，平白无故抢什么冶炼法门？”
“那也不行！我们多次邀请在先，如今他们有了决定，我们却要反悔，你让剑阁以后在江湖上的脸面放在哪？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笑话！”
“正因如此我才要暂缓此事啊！关长老，你知不知道若那炼澜苍身后有什么大案子，而我们却不能察觉还主动邀请，这难道不会更让江湖人笑话吗？况且……唉，我就直说了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若那岑岩以金属和冶炼法求剑阁、求你庇护，你拒绝的了吗？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你、你ｚ说八道！”
顾南风听得里面这般模样，脚步都迈不下去了，心道：我要不还是先回去陪长贵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