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霸道,不准她与人**
然而,无论南桑帝王说了些什么,聋哑的老人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已看不清他的唇语,他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份发黄的血书,然后……离开了人世。
卫公公死的时候神态还是那么安详,只是闭起来的眼角边流下一滴被夜色遮去了的泪。
南桑帝王萧亦成起初并未在意老人死去前掏出的那份血书,他直接命人将尸体拖到别处胡乱给扔在了荒野,可后来领命扔了尸体折返回来的小兵却颤抖不已地又将那封已拆开的血书递到了他的跟前!
南桑帝王这才狐疑地打开了那封血书,结果……彻底愣住!
静默!良久的静默!静默到可以听到那个小兵粗重担忧的呼吸声!甚至能产生死亡来临的幻觉!
“这封血书……你看过了?”南桑帝王阴沉森冷的嗓音终于传来。
“没……没有,小……小人不敢……”士兵畏缩害怕至极!
下一秒,萧亦成如恶魔般的残忍声音又传了来:“不管敢不敢,不管到底有没有看,都去死吧……”
士兵应声倒地,南桑帝王一掌拍灭了他的脑门,浓重的血腥味更加渲染了整个凄冷的黑夜!
卫公公临死前掏出的那封血书也随着士兵的死在空中灰飞湮灭……
偶有一片两片的血书残字飘飘荡荡落入杂草,刺痛了南桑帝王的眼眸!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死也不相信!
他是堂堂南桑天子!名正言顺的天子!怎可能是母妃与他人的私生子!
他永远也不可能承认这项污点!
原来,血书之上清楚交代了他的真实身世。他的亲生父亲乃南桑前朝大将军卫天佞———也就是今日死在他手下的卫公公!
卫天佞一生清廉,骁勇善战,屡建奇攻,自小与淑德妃青梅竹马,两人早已私通终身,却在大婚前夕被南桑先皇一道圣旨强夺所爱。
当年为防范卫天佞起兵造反,先皇削其兵衔,夺其官印,流配边疆s又发现淑德妃早就与之有染,一气之下又毁其咽喉,令其失聪,并让其受尽屈辱,终身再不能再行宫闺男女之事!
先帝直接处死了淑德妃,在终于折磨够卫将军之后,欲在边界囚牢行刑时却被巧遇此地的月玄(月无痕的父亲)所救!
因月玄有恩于卫天佞,他便自愿留在天籁城数十年,甘心为仆!
又因卫天佞本就心善,自小看着月无痕孤寂长大,所以视如己出,尊为少主!
可是后来月玄被杀,月无痕取而代之,派他前往南桑做内应,他才知道自己尚有一子存活于世,乃当今皇上!
———萧亦成回想起先帝似乎真的很不喜欢他这个皇子,蔑视到极点,甚至直接当他不存在一般,不闻不问!所以,他时常混在其他皇子里面装得昏庸无能,终日只知饮酒作乐,活得像个废物!可是私下里却开始与他国勾结,积累兵力和实权!
也正因如此,当花魂天女当年刺杀先帝成功,他非但不恼,反而乘机一跃而起,蹬上了南桑帝位!
呵,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再回想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当初先帝留下自己的理由!难道他还忌惮逃脱的卫天佞,让他苟且的活着,当一步棋子?!
若真如此,这一身他活得如何凶险,如何窝囊啊!他……他竟是一名太监的儿子!
凶残的人完全没有杀害亲生父亲的内疚,完全没想过聋哑的卫公公虽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却并未真正背叛过他。
在卫公公的心里,一直希望月无痕能和南桑帝联盟,成为朋友而非敌人。所以当初他才会让护送冰心舒月的三千精兵听令与她。
可是,这样一个一生坎坷多磨的人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毫不反抗地死在了自己儿子手里,乱葬在荒野里。这也许就是当初南桑先帝之所以留下孽种萧亦成,最想看到的一幕吧!
父子相残。
萧亦成越想越气,吐出一口血来!
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他的人生不允许失败和污点出现!都去死吧!
萧亦成陷入疯狂当中……
“继续撤退,继续败兵,北暮兵就可以追入云林深处的断谷崖了……”南桑帝王萧亦成阴沉地亲自发号着帝王令。
昨夜,士兵们听说他接连处死了好几个人,包括一直受到重用的卫公公,内心都忐忑不安,生怕下一个被处死的人是自己,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没人敢置疑半句。
寒风灌入云林深处,迎面是三面高山,盘旋直上九天,山涧之间风声赫赫。
月无痕的兵马追踪到断谷崖的入口。
南桑帝王发出阴森的大笑声,那笑荡漾在整个山口,他道:“点火!”
北风呼啸,长草衰竭,树木枯荣,断谷崖三面环山,风迅速由云林入口处灌入。
星星之火,急速燎燃,瞬间烧红了半边天。
噼里啪啦的火声里,传来北暮兵的惨叫声,但每一个人都誓死保护月无痕,决不先策马逃奔……
南桑帝王早在断谷崖的任何出口布了重兵把守,看着这漫天的大火,萧亦成的笑声不歇,他认为月无痕此次必败!
这世间谁能与他抗衡!
然而,他低估了月无痕的实力,也低估了他与士兵们生死与共的默契。
看着一干士兵誓死保护自己的姿态后,月无痕中计后本就变得赤红的眼睛更加深红了,他谴退所有人,竟单枪匹马犹如猛兽一般,遇人杀人,遇佛杀佛,断谷崖下鸡犬不留,硬是独自开出了一条血路……
*
月无痕偕少量兵马突围回到了天籁城。
这一次,换萧亦成穷追不舍。且很奇妙的,他竟将马匹组成了铁马队,连月无痕也很难摧毁。
又是一夜凌晨,月无痕正为死去的战士气恼,并独自思索着破解铁马队之法。
冰心舒月与萧泽宇并肩从休息室走出。
月无痕只瞟了一眼,也不知为何,就是无名火起:“你们竟敢同居一室?!”
萧泽宇不怕死地揽过冰心舒月黑色宽袍的袍肩,朗朗回话:“有何不可!”
“王,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我们虽同房,却并不同枕而眠,而是一塌一床分开而卧。”冰心舒月古怪的声音低低传来。
“那也不行!从今晚起你在我的房间安寝!否则……你二人均以乱党之名处死!”
呃?!这话怎么这么奇怪?究竟哪里不对?如果……如果说他介意的是她不守妇道与大男人同居,可是……改睡他那里状况又有何不同?
他……不会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可是没道理啊,她都包了个密不透风,连声音也变了,他如何忍得出来?
冰心舒月哑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