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孝义两难

“我观你步伐虚浮，反应稍慢，似乎并不会武，在炼武大陆不会武的成年人太过稀有。兄弟，你是外乡人吗？”几杯酒下肚，姬羽合向眼前的年轻男子询问道。

华计放下酒杯，微笑着回答道：“姬堡主一语中的，小弟的确是外乡人，偶然来到这炼武大陆中。哦，对了，还未介绍，小弟名叫华计，目前还只是一介白身。承蒙姬堡主抬举，与我这样的人对饮。”

“你什么人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与我开怀畅饮！来！”

华计与姬羽合再次碰杯，华计双手捧着酒杯道：“姬堡主果然不同凡响，能与你结识，在下十分荣幸！”

姬羽合把杯中酒一口饮倔，将酒杯放在桌上不再倒酒，他看着酒杯向华计问道：“兄弟，苗立人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你对我这个堡主讨伐牛角山三战连败有何看法？”

华计给姬羽合的酒杯里斟上了酒，回答道：“听说在炼武大陆之中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武学之道没有巅峰，与强者对战失败并不可耻啊。”

“不，论实力，那燕行归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是败给了强者，而是败给了弱者，所以我才会被自己的部下轻视。”姬羽合没有跟华计碰杯，直接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喝尽。

“听说牛角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燕行归据险而守，也难以将其消灭。”华计又帮姬羽合想了一个理由。

姬羽合一声轻笑，道：“帮派之间相抗不同于军队打仗，军队带千军万马，看天时地利，而帮派看重的是个人的实力。诚然，牛角山之山势的确对更利于防守，但对于我来说，区区地形带来的影响可算微乎其微，以前行军打仗那一套战法对我而言并不管用。”

“那么燕行归又如何能够击败你呢？莫非是堡主你故意放水？”华计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姬羽合做一个小手势示意华计轻声，随后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这里的谈话，便道：“燕行归与我曾是至交，年少时我与他一同云游四方，快意恩仇，那是我平生最自在的时光。若不是我为了继承父亲遗志，回来接替尚羽堡，何至于与他分道扬镳，到如今与他相互敌对，真是世事弄人。”

“面对故友，自然下不了狠手。既然如此，何不将燕行归招安，让他与你共事，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华计马上给姬羽合想了一个办法。

未料姬羽合却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知道燕行归为何要落草到牛角山，成为屠燃盟的敌人吗？”

“此时确实古怪，他建立牛角山势力，摆明了就是要与你作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让我加入牛角山。”见华计一脸狐疑，姬羽合解释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喜欢屠燃盟的框框条条，相较于在屠燃盟，还是在牛角山自立为王更加自在。”

“你在屠燃盟中做的是一名堡主，他凭什么让你舍弃这一切，去背叛屠燃盟，他的做法未免太过些自私了吧。”华计本想喷一下这个燕行归，但是考虑姬羽合的感受，他不好说得太过。

“堡主这个职位与我而言，还不如这杯酒更让我快活。”姬羽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叹道：“如果加入牛角山的代价只是让我放弃当堡主，我一定二话不说便加入牛角山，可是人生没有这么单纯，我不能不为我的家人考虑，我若是投奔燕行归，则他们必死无疑，我无法舍弃他们。”

姬羽合虽然是以轻松的口吻说出这番话，但华计仍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两难之情，华计微微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只能选择与燕行归为敌了。”

姬羽合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父亲曾是城主袁青烟最忠诚的属下，因与我父亲关系交好，他对我也格外关注，知道燕行归是我的朋友之后，他并不急着催促我去攻击牛角山，而在我攻击牛角山失败之后，他也不追究我的责任。只是这些天由于盟主对牛角山的关注增加，预计不久后我就要再攻牛角山，若是那一战再无任何建树，袁城主也无法再庇护我了。”

华计道：“我听闻各大帮派之中也有很多林立的小帮派，只要小帮派行事没有对大帮派造成影响，不是一般都可以默认小帮派的存在吗？一个小小的牛角山，怎么会引起堂堂屠燃盟盟主的关注呢？”

“还记得我说过燕行归占据牛角山的原因有两个吗？第二个原因也是引起盟主关注的原因。”姬羽合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