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这分明只是二阶灵草！
杨青见了苏飞的深色，心中也便大概有了个底。
毕竟他之前能够接触到的也就只有杂役弟子，所以他并不很清楚四阶灵草对于内门弟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过现在从苏飞的表情上来看，这四阶灵草那怕是放在内门，应该也算的上是极为稀有的资源了。
对此杨青心中多了几分警惕，这么一来，倒是不方便大量兑换了，自己若是一下子拿出太多的四阶灵草，说不定便会被一些有心人给盯上。
财不露白，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思虑间，先前的那个伙计已经带着自家掌柜走了出来。
那伙计向着杨青赔笑道：“让您久等了，掌柜的，这便是那位想要出售四阶灵草的贵客。”
此刻他的态度满是热情亲近，杨青几乎都要觉得之前的冷淡轻视只是自己的错觉了。
那掌柜的看到杨青之后楞了一下，眼中带了几分惊奇，似乎是没有想到一个来出售四阶灵草的人会是杨青这个样子的形象。
片刻之后，掌柜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小兄弟可真是年轻有为，想来必定是这内门之中的翘楚人物。”
杨青微微一笑，自然不会将这种客套话当真。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杨青手中的灵草，双眼一亮，说道：“不知道小兄弟是否方便，将这灵草给我验上一验？”
杨青稍微沉吟了一下，便将手中那株灵草递了过去。即便是寻常买卖交易之前先行验货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一株四阶灵草。
那伙计大概是怕杨青心里不舒服，笑着解释道：“虽然都是四阶灵草，可是每一株灵草因为年份药力的不同，价值自然也不一样，验清年份药力之后，咱们才好定下合适的价格来。”
杨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悦。
那掌柜双手接过灵草，走到柜台里面，从柜台下拿出一件类似眼镜的法宝，将之架在了耳朵上。
杨青猜测这大概就是他们用来观测灵草药力的宝物，那宝物类似前世测量近视度数的眼镜，镜框之外有一层层不同的镜片，那掌柜不时转动镜片进行调整。
那伙计在一旁解释道:“这便是测灵镜了，不必破坏灵草，单凭灵草散发出来的灵光便可测出灵草具体年份药力，极为精准。”
正说话间，那掌柜的将测灵镜收起，脸上神情忽然一变。
原本热情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恼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拿一株二阶灵草冒充四阶灵草，欺我药铺无人吗？”
听到这句话，那伙计失声叫道:“怎么会？掌柜的你再仔细看看，那灵光分明便是……”
这株灵草的价值关系着他的提成，由不得他不着急。而且通常来说，测灵镜只不过是用来测量灵草的药力年份，至于灵草品阶，只需要看灵草外溢灵光就可以判定。
但是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那外溢灵光分明就是四阶灵草无疑。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自家掌柜冷冷瞥过来一眼，他像是忽然醒悟了过来，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杨青深深看了那掌柜的一眼，并没有说话。
苏飞却忍不住了，上前怒道:“连四阶灵草跟二阶灵草都分不出来，你们还开什么药铺？”
说着，他忽然面色一变，看着那掌柜手中的灵草，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居然……居然将灵草调包……”
那掌柜的将手中灵草往苏飞面前一摔，冷笑道:“这不过是区区二阶灵草雷公藤，任谁来看也只是二阶灵草，两位想要讹诈，只怕是找错地方了。”
杨青缓缓走近，看着那掌柜似笑非笑，说道:“你认识我吧？”
苏飞心中愤愤，杨青却很清楚，这家药铺既然能够在这山海市开下去，平时绝不可能会有这种作风。
只能说这件事是针对自己而来，这家药铺既然是庄自安的家产，那么这掌柜的多半是认出自己之后临时起意，想要给他们家少主出气了。
那掌柜闻言也不再作伪，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杂役，真以为跳上枝头就能成龙做凤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家少爷作对？这次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我劝你还是尽早向我家少爷求饶认错，否则……”
杨青笑了一笑，好像没有听到那掌柜说的话一样，将地上那株雷公藤捡起，说道:“原来真的是二阶灵草，大概是我拿错了。我明日再来。”
那掌柜的冷笑一声，看杨青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杂役就是杂役，做惯了奴才，即便是穿上了内门弟子的衣袍也成不了气候。本来还以为敢跟自家少爷作对的人，多少还有几分骨气，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无知无畏，跳梁小丑。
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说不定回去便会去找少爷求饶认错了。
掌柜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是鄙夷又是得意。
那伙计这时候才上前，堆笑道:“掌柜的，您看我这提成……”
掌柜斜斜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少不了你的，不过以后要是再这么没有眼力，你这对眼睛也就别要了。”
苏飞跟着杨青出去，气恼道:“杨师兄，明明就是他们换了你的四阶灵草，难道你就这么认了吗？”
杨青转头看了一眼自安灵药的招牌，眯了眯眼，淡淡道:“不认又能怎么样？他换了灵草除了你我又有谁能证明？你觉得那伙计会帮我们说话吗？即便是告到律堂去，你猜律堂是会治他们掉包之罪还是治我们诬陷讹诈？”
苏飞心中也知道杨青说的不错，颓然低下了头。只是觉得胸中憋着一股恶气发散不出，张了张嘴，想问杨青为什么要承认是自己拿错了灵草。在他看来，即便是不会有什么结果，闹上一番也是好的，哪怕是拿不回来四阶灵草，将这件事情散播开来也是好的。
可是转念一想，杨青说都已经说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平白惹他不快而已。
这么想着，苏飞心中又有些自责，自己明明知道这药铺是庄自安的家产，当时就不应该带杨师兄来这里，那四阶灵草也就不会这么平白被昧了去。
这可是四阶灵草啊，杨师兄孤身入荒山，还不知道遭遇了怎样的危险才能得到这么一株四阶灵草。结果就这么被人给吞了去，连自己都觉得心疼，还不知道他心里得难过成什么样呢。
苏飞看了一眼杨青，杨青神情自若，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多大的影响。
苏飞心中又不禁有些惊叹，平白丢了一株四阶灵草，居然还能淡然自若，这杨师兄的心性还真是强大。
杨青转身看了一眼，药铺之中掌柜正看着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杨青眯了眯眼，喃喃道：“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啊？”苏飞没听清，在一旁问道：“师兄方才说什么？”
杨青笑了笑，说道：“这山海市逛的也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恩，师兄早点回去休息也好。”苏飞应了一声，便在前面领路，往山海市出口走去。
一刻钟后，两人已经离开了山海市，走在前往内门弟子居住地的路上。
杨青忽然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四周树丛，向苏飞问道：“这地方若是发生争斗，宗门管不管？”
苏飞愣了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杨青忽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正准备回答时，却听一个声音在一旁树丛响起：“呵呵，真是可惜啊，宗门弟子私下发生争斗，只要没有闹出人命，宗门从不过问。”
话音刚落，道路两旁树丛后面悉悉索索走出四五个人来。
苏飞见到出来的这几人，神色有些紧张，强壮声势道：“李枫，你们想做什么？”
这埋伏在道旁的几人，正是之前在山海市听涛酒楼与两人起过一番争执的李枫等人。
李枫阴冷一笑，说道：“我们饭都没吃，就等着你们出来，你猜猜看，我们是想做什么？”
说话间，几人已经呈包围之势将杨青与苏飞围在了中间。
杨青淡淡道：“你方才说，只要不闹出人命，宗门就不会管是么？”
李枫哈哈一笑，得意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刚才的嚣张劲去哪儿了？这样吧，看在你新来，不懂规矩的份上，只要你将身上的灵石全都交出来，再给师兄我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响头，这事儿就算过了！”
苏飞脸上神情变幻，往前几步站到了杨青身前，咬牙道：“李……李师兄，酒楼的事情是因我而起，跟杨师兄无关。你要出气就冲我来，不要为难杨师兄。”
李枫瞥了苏飞一眼，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学别人讲义气？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杨青眯了眯眼，眼中凶光一闪，洒然一笑：“真是可惜，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们就算给我磕头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