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他俩是谁
“婷婷!”一声厉喝,让婷婷立即住手。
原来是陈江队长带人赶到了。
陈江不动声色,用手指点了点玻璃柜台:“来一包软白沙。”
“好嘞。”老板娘立刻拿出一包,“九块。”
“不是七块么?”
“九块,保真。卖七块的都是假的,你是警察,我能骗你么?”
一场警民纷争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陈江点燃了烟:“老板娘啊,别急,不是冲你来的,我们就是看一眼监控。俩孩子被绑架了,她年轻……”指着婷婷,“着急,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然后掏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男孩的视频截图,“这孩子,见过没?”
老板娘和老板凑过来看,老板想一想,然后看着钟磊:“啊,对,你们昨天中午一起来的!”
钟磊点点头:“想起来了?就是嘛!”
老板道:“还有一个……”
钟磊立刻打断:“没有用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把电话留你这儿了,”他指着婷婷手中的便利贴,“这可能是一个线索。”
“哦哦……”老板见事情比较严肃,就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吱声了。
老板娘对婷婷不屑地瞥了一眼:“好好跟你领导学学!瞧人家是怎么办事的_!——领导啊,您来看监控吧。我们这儿保存十五天呢,您要看哪一天的?”
作为小便利店的店主,毕竟不能和警察闹别扭。
陈江道:“就看看昨天的。就是他写了这张纸条之后。”
“好嘞。”老板娘开始操作电脑,回放监控录像。
大家都凑近了看,监控视频从昨天中午还是回放,快进,到了钟磊进门的时候,开始正常播放。
直到这时,钟磊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又一次汗津津的了!因为监控画面上清晰地拍下了他和小男孩,还有一个漂亮女孩和一个帅气的男孩一起走进便利店。看来,许蓉蓉这一节……是始终绕不过去啊!钟磊心中倍加遗憾和懊丧,“这要是警方去问,揭露我的身份……唉+立轩你他妈个兔崽子,都赖你!我当时要是坦白了,能这么窘迫吗?”
陈江指着画面,问老板:“这两个人是谁?”老板凑近了看:“哦,也是一起买水的。”
“跟他一起?”陈江指着钟磊。
钟磊只得道:“嗯,是,他们……是我同学,也来电视台实习,碰见了,一起吃个饭。”
陈江锐利的目光重新打量着钟磊:“你之前没提到过他们俩吧?他们俩叫什么?现在在哪里?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时,监控画面上,钟磊已经在便利贴上写完了自己的电话,老板将之贴在墙上,然后钟磊、许蓉蓉和小男孩等人就走出便利店,离开了监控范围。但是视频继续播放着。
钟磊心如电转,但是他也知道想要在明察秋毫的刑警队长眼皮底下撒谎,实在太难,发窘地说道:“陈队长,他们是……就是我同学而已。我保证和绑架案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算吗?!告诉你,你现在仍然没有完全脱离嫌疑,懂吗?他们俩究竟是谁,说!”
“陈队,我……”钟磊无奈地叹口气,“是真的没关系!只不过我和他们俩的关系……有点那什么,所以我不想见到他们俩!”越说越语无伦次,反而越来越显得可疑。
陈江一脸严肃,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钟磊关进监狱里,“你说不说?告诉你啊,你的嫌疑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陈队!”这时,婷婷忽然叫起来,“您快看这个!”
陈江只得暂时把钟磊放下,来到电脑屏幕跟前。
婷婷把监控视频从钟磊等人离开后开始回放,快进了几分钟后,正常播放。
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驼着背,破衣烂衫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店里,吊儿郎当地和老板打招呼,老板一见,就做出赶人的动作,想要把那人赶走,但是那男人却嬉皮笑脸地不走,反而身子灵活得很,向便利店里面一钻,老板见状,立刻追了过去。
监控镜头转换,只见那男的脸庞脏兮兮的,一边在店里的货架之间跑,一边冲身后的老板做鬼脸,还随手从一个货架上拿了一样东西。
监控镜头再转,只见这男的把那东西忽然罩在了头上,扭头故意气着碰掉了很多货架商品的老板,老板一边捡东西,一边指着他骂着什么。
陈江、婷婷、钟磊和刘跃辰都愣住了……
罩在男人脑袋上那东西,是小羊面具。
男人带着小羊面具来到了柜台边,目光还在柜台左边贴满便利贴的墙壁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就是在那时看到了钟磊的便利贴。这时,老板娘冲了出来,拿着蚊蝇拍,朝男人胡乱地抽打过去……男人反抗了没几下,就好男不跟女斗地颇具绅士风度地落荒而逃,不出两秒,便消失在了监控之外。
“哦,这个人啊,流浪汉!”老板娘在一帮说着,“你们是在看他吗?”
陈江立刻板着脸面对着老板娘,把老板娘吓了一跳,急切地问道:“他是谁?你们知道他?”
老板道:“知道啊,红孩儿啊!流浪汉一个。”
“他叫什么?”
“红孩儿!”
“在哪儿住?”
陈江这边问着,已经有警察掏出小本本准备记录了。
“他哪也不住!流浪的!”老板娘道,“大概好像应该差不多是几个月前吧,忽然就在这儿附近出没了,人疯疯癫癫的,一看就不正常!你看刚才视频里那样,哪是个正常人啊!”
“他平常就在这条街上,乱闯乱逛,时常像监控里边一样骚扰我们,报警没有用,人疯了,送到福利站,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跑回来了。每次来店里,就闹你,那点不值钱的东西,这些店铺中,谁都拿他没办法,都自认倒霉了!”老板补充道。
“我们都估计,他应该是医院里病人,说不定在医院里边受了什么刺激,然后疯了,家里边的人都不要他了,肯定是。”老板娘接着补充。
不得不说,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配合得十分默契。
陈江现在只关心一点:“他在哪儿?”
老板道:“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听说住在南边运河旁边。不过你要是白天来,守在这条街上,说不定就能碰见他了!”
钟磊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到了六点零七分。天色一晚,霞光只在天边留了一条边和一片昏暗的光影,东方的夜空上星光隐现。
陈江操作着监控视频,然后用手机将流浪汉的面貌拍下来,告诉婷婷:“婷婷,把录像拷下来,回队里,把叫红孩儿的流浪汉截图,然后发出协查通报。”
“是。”
陈江又转身面对着钟磊:“你不愿意说是吧,那我就派人调查视频中的一男一女了啊。”
钟磊立刻拦住陈江:“陈队长,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不行,晚了,我没工夫。”陈江说着,走出了便利店,对便衣说道,“从这儿开始,一直到南边的运河,以这个范围为中心,大家去找这个人……”他晃了晃手机,“照片我发群里了。”
众警察都看着自己的手机,却一个个都皱起眉头:“这也太模糊了。”
“凑合吧。”陈江迈开大步,已经将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搜索着,“大晚上的,看人也模糊,不是正好嘛。别落下一条小巷子啊!”
众警察只得死盯了流浪汉照片几眼,然后看向人群。一个警察叫道:“你你,去那边,你你,那边……”众警察向不同的方向展开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