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局
这两个字无头无尾的,留下的线索确实很少。不过我想了想便了然,要是一下子就猜出来反而显得没难度了。
众人这时候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好半天都没有人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把目光转向我和四爷爷。我有些不自在。
终于还是我最先开了口:“我们也总不能这样下去吧,问题虽然棘手了些,可总是要解决的。”
壮士被一个小辈下脸,有些不悦地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是就这两个字让我们从哪里找突破口!”
“也是啊,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不是我们不肯想,是不知道从哪里想起。”老太婆也接着道。
尖嘴道士则在一旁走来走去,神情也越发焦灼了。
我看着他的步子,头有些晕,难道就这样僵下去了?
不能啊,要是一直解不开这黑猫局,那个重要的黑骷髅也别想再找回来了,他们的墓葬自然也寻不到影子。
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个局是非解不可的,本来我们先前就绕过了这座破庙,可最后还是兜兜转转地回到了这里,还发生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黑衣人的吊死,黑影拉我进入幻境,还有红鱼的命运。
这无一不是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天意。
想到这些麻烦事,我不由得叹息一声,看向四爷爷。“您有什么主意没?”
我这一问,大家又都转过头来看我们,像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我和四爷爷两人的身上。
“没有。”四爷爷吐出两字,面色冷峻,挑眉看向了大叔,但也不说话。
大叔被他这样一看,就如同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连忙摆手叫着:“你们可别看我,我估计比你们还要迷糊呢。”
咋办,红鱼到底想要我们知道什么呢?
“折枝,折枝……”我在口中喃喃地,脑海中思索着,这里面的“枝”肯定是关于植物的。可是身边那么多的植物,谁知道她想要折掉哪株植物的枝条。
我靠在一旁的大树上,绞尽脑汁地想着。身后是一片触感粗糙的树皮,就算隔着衣服,可还是感觉咯得慌。
等等——树?
我又想起了黑衣人的死,他是吊死在那颗树上的,还有那黑猫,最重要的是红鱼也不就是被吊死的吗?同样也是在树上!
“红鱼要我们折的就是那破庙外的树!”这样想着,我也就不自觉地喊出了声。
四爷爷被我吓了一跳,不过一会儿就回过味来了。
“经你这么一提醒,说不定还真是。”他点点头,看着那棵树的方向。
“可不就是那棵树挺诡异的嘛。”随我们一同的矮子嘴里也念叨着。
事情一敲定,我们就又急忙往那棵树的地方赶去。
黑衣人还被吊在上面,我们走之前觉得他死得实在是诡异,也就没把他解下来。而他现在眼睛大大地睁着,好似在怪我们不好好安顿他。
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一时间我们都没敢动手。
“要不,我们先把他解下来吧。”我犹豫着询问。
“要不然这树枝怎么砍,看着也怪渗人的……”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壮汉瞪了我一眼,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我没骨气,胆子小。
我没再开口,赌气一样瞪着死去黑衣人的眼,这次倒没再害怕了。
“我觉得有些不妥,这树有些鬼气,而且上面还附着红鱼的怨气,那位后辈的功夫也是不错的,可还不是照样着了道?保险起见还是不要碰这树。”这时尖嘴道士谨慎地打量着那树。
“那这样,我们不碰那树,用法力击断树枝。”那老太太走出来站到树的前面,看着四爷爷道,“容老身先来试一试。”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拐杖,口里面念着些奇怪的咒语,我站得远根本听不清。然没过一会儿她就突然把拐杖横着对准了那棵树,嘴里大喝一声“开!”
那树枝就应声落了地,七零八落得碎了一地,黑衣人也一起摔倒了地上,一声闷响。
说实话我真有点儿可怜他,不仅死得怨,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还要被折腾。
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我走过去想要把他的尸体移到一边,可还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他的整个肉身就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烟雾,风一吹,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烟雾消散得一干二净,看不见一点儿痕迹了,我才如梦醒一般看着只剩一地碎渣的地面。
哎,这下好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了。莫名的,我有些颓然。
“世事无常,谁能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都是凡人,谁能猜得出来呢。”四爷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他虽然没明说,可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也是,他同我们一起出发的时候肯定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吧。
我们没有见死不救,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到我们赶去的时候他也早就咽了气。想到这里,我心里才舒服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闷闷的,我总归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局总算是解了。”大叔送了一口气。其实不仅仅是他,其他人的心也都放回了肚子里,因为这黑猫局出了那么多事,还死了一个人,闹的人心惶惶的。不过好在总归是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如今黑猫局也解了,我们现在总算是可以再去村子里面找墓葬了。”壮士一提到那墓葬,眼里瞬间迸发出亮光。
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对我的冷言冷语,更因为他此时眼里迸发出的精光。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可不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贪婪。
干爹以前就教导过我,唯利是图的人万万不可深交,谁知道下一刻他们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你做些什么。最无情的就是这一类人,可最有情的也往往是这一类人。
对家人,朋友他们是无情的,可是对利益,那他们可就是最衷心的仆人了。我盯着那壮士无声地扯起嘴角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