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流言1

发烧,这个字眼对于正常人类来说,不过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名词罢了。

可是对于异能人来说,往往都是最致命的。

我只觉得脚底下已经不能再沉重,走在路上都是浑浑噩噩,甚至是走出了曲线,我连打了三个喷嚏,鼻子也堵塞的厉害。

原本异能人的超强体质,已经比一个正常人还不如。

我勉强拖过上午的两节大课,不过大多的时候都在睡觉。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能看到重影。

夜零大概是从没见到过我这么犯懒,他趴在桌子上,精致的脸庞对着我,浓密的睫毛扫了扫:“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疲累的点了点头,鼻子里塞塞的,发出浓厚的鼻音:“昨天晚上着凉了。”

夜零突然站了起来,讲课的老师还在讲台上站着,周围的学生都朝我和夜零这边看过来,那眼神中还带着看好戏的意思。

“我带你去看医生。”

夜零突然将我环在怀里,那动作极为暧、昧,我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和夜零的身上。

这对我来说并不算是好事,因为之前自己和萧易寒在一起,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围小声议论的声音并没有准确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但我觉得她们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讲课的老师大概很畏惧夜零,根本就是当没看见处理,我还来不及疑惑,夜零就已经抱着我离开了班级。

“他为什么不教训你呢?”

我的印象中,老师一向是可以教育学生的,而且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教室,老师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零抱着我,说:“明德大学和其他的大学不一样,大概他们觉得我留级这么多年,身世很不一般吧。”

我知道夜零这是在故意逗笑我,可是以我现在的体力,根本笑不出来。

异能人发烧,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不回得来都要另说,尤其我的身体一向差得很,这一次估计能要的了我半条命。

我觉得体内的血液流失的很快,尽管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可是那种类似于生命的流逝,却在我的身体上越演越烈,我觉得身体发了冷,我问:“夜零……我听说异能人大多都不是因为异能消耗而死,而是中途发烧而死,你说我会不会已经到达了人生的终点站?”

“不会。”

没有别的安慰,这短短两个字,却让我觉得十分安心。

仿佛自己真的只是得了一个小病这么简单,可其实我知道,真正能够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异能人的寿命,总是短暂而可贵的。

我在夜零的怀中沉沉的昏睡过去,这是我第一次发烧,相比于久治不愈的心绞痛来说,这点痛苦对我,根本算不得是什么。

只是心跳的速度比往常加快了许多,这一点让我无法忽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雪白,和医院一样的消毒水气味儿充斥在了整个医务室内,不过给我输液的不是医生,而是容若。

“还没到达发烧的那个地步,否则你连思考都不会有。”

容若一边说着,一边担忧的给我盖好了被子:“放心吧,不会有事了。”

我的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容若从以前开始就对医学有很好的研究,也显示出了对医学异常的天赋,恍惚间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那会儿自己的曹总是比普通的异能人还要严重的多,容若那时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他每日都在床边照顾,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知道,有你在肯定没事。”

我这句话说的模糊,容若只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听没听清。

我却觉得说出这句话之后满足得很,我又沉沉的睡下。

不过等我醒过来之后才知道明德大学早已经传遍了那日夜零抱着我去医务室的画面,而且经过有心人的编纂,版本是越来越多。

而却越编纂就越离谱,不知怎么的,最后连萧易寒都被扯了进去。

尽管我发烧和萧易寒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流言是止不住的。

这明德大学唯一清静的地方,就是713了。

我叹气:“为什么这个学校的人都这么八卦?我只不过是发了个烧,怎么就成了脚踏两只船的女表、子了呢?”

萧易寒嗤笑:“还不是因为你和夜零走的太近?不管是在明德大学,还是在别的地方,流言都是因为有目睹,才能传出流言,要杜绝流言,你就距离夜零远一点。”

我不满的说:“可是流言里还说我和你有关系,你为什么不要我距离你远一点?”

“流言里说你和我是一对儿,可是却又去勾、引夜零,为了杜绝他们的胡乱猜想,你倒不如就承认了和我一对儿,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总比别人骂你女表、子要好得多吧?”

萧易寒距离我越来越近,整张脸差点没贴在我的身上。

我一只手拨开了我和萧易寒之间的距离,抗拒的说:“那我宁愿被人骂女表、子。”

“好,随你便。”

萧易寒坐在窗台上,仿佛刚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那些话。

我也根本不愿意去和谁解释什么,总之在这个明德大学,自己只是为了容若而已。

可是这事实,远比我想象的要沉重的多了。

是流言后的第二天,我就已经觉得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目光变得不太正常。

虽然我提醒自己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种戳着脊梁骨的感觉,却时时刻刻的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哗——!”

我敏捷的后退了一步,从旁而降的一盆水,浇湿了我的鞋底,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还是在学校的走廊,能有谁这么大胆子?

我猛地回头,那个女人一盆水已经浇在了我的头上,她长得好看,穿着极短的裙子,体态暴、露。

那个女人不屑的笑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皱眉,任谁看都能看出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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