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化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眉梢之间染了些疑虑:“其实我昨日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救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我本是个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人。”席蔚然微微一笑:“许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那……”白婉一双眼睛无辜的盯着席蔚然，直言不讳的开口:“我看戏折子中写，报恩都是要以身相许的。你此番救了我，你放心，我会嫁给你的。”

席蔚然不禁失笑:“小丫头，你怕是看戏看的多了。嫁人怎可以如此随便呢？”

白婉眼睛之中带着茫然与懵懂。

席蔚然又道:“往后记牢，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心仪之人。而不是因报恩而以身相许。”

“可是，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啊。”白婉的眼神是那般的清澈。

她此时的眸子犹如汪汪的泉水，缓缓流淌，却又带动着他的心跳声，让席蔚然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沉溺于此。

“你还太小，不懂什么叫做男女之情，这种话，往后不要轻易说出口。”席蔚然脸上添了份红晕。

“我不小了，前几日，我已经过了及笄之礼，我是真的喜欢你，席蔚然。”白婉不懂什么礼义廉耻，此时的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她是真心的喜欢。

“那便是在下唐突了，还望白婉姑娘请勿见怪。”席蔚然先是愣了一下，后又脸上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席蔚然先前瞧这个丫头不过13，14岁左右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已经过了及笄礼，那先前的一切便是他礼数有失了。

白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她及笄之后，脸变的如此之快，他叫她姑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你没有唐突于我，反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白婉连忙摆手：“席蔚然，我是真的......”

白婉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席蔚然打断：“好了，天已经大亮，我便送姑娘回去吧！”

“这就是我和他初遇的时候。”白婉仿佛还沉溺在那段最初的回忆之中。

玖兮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然后，他真的送你离开了吗？”

“没有，我们走出山洞的时候，因外面积雪太深，所以我们被迫在山洞里待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白婉说道。

“一周的时间，男女之间生出些情愫，应该是足够了。”玖兮道。

白婉不语，但却神色异然。

七日午时

积雪日益消融，那时的席蔚然已经不向一周前那般洁净无瑕，身上多多少少也添上些污垢。

“婉儿，我们应该已经可以出去了。”席蔚然回头，语气之中带着喜悦。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场大雪像是将席蔚然曾有的淡漠冲刷的干干净净。

白婉在欣喜之余，心中也不免交杂着失落，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还是要离别了。

“席蔚然……”白婉没有移动分毫，就站在原地唤他。

席蔚然走了过来，脸上带些笑意:“怎么了？莫不是欢喜的傻了么？”

白婉绞着手，忧心的喃语:“是不是你要送我回去了。”

“雪已经融化，我们当然可以回去了。”

“那，我们此次分离，什么时候才可以再相见？”白婉的眼中充满着期待。

这回该轮到席蔚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