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台面

“儿臣有事启奏!”元健刚刚上上前,就有声音更加洪亮的元笙站了出来。

群臣将所有目光聚集打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使得他们每个人都屏佐吸片刻,元笙这么直接站出来,难道是要先发制人?

果真。

“二人都有事启奏?”皇上一问,群臣都盯着他,他点到谁,就是让谁说了。

皇上道:“殊王你有事,就说罢。”

元健瞪了元笙一眼,尽是不甘。

但再不甘也没用,先说的还是元笙。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平日里面无表情,今日却挂上了生气。

“儿臣要为报上殊王妃的罪状!”元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告状?告你殊王妃的状?”皇上似乎没有想到,颇为吃惊,“你没有说错?”

皇上之所以会先问元笙,不过是想看看他要如何为慕曦辩解,可他上来就说要告状,还真是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告谁?”

元笙颔首:“儿臣要告殊王妃,隐瞒之罪。”

“殊王妃隐瞒了什么啊?”皇上蹙起眉头,这个儿子他还是颇为了结的,放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元笙是不可能为了自己独善其身就将所有的东西丢在慕曦身上。

“慕曦身为儿臣的王妃,却一点也不为儿臣考虑,被人给污蔑了,却不敢去儿臣,让儿臣白白人说是幕后黑手,儿臣心中愤怒。”

群臣:“……”

元健愣住,“你……这叫告状?!”说罢,愤怒挂在脸上。

“父皇,”元笙朝皇上不服气地说:“皇弟这根本就是信口胡沁,都是为了帮殊王妃隐藏。”

皇上心里哭笑不得,面上也是给足了元笙的脸,“殊王这样,莫不是在跟朕开玩笑,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要不要考虑好好说?”

元笙挑眉,“父皇,儿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您不会想要儿臣昧着良心说胡话吧?”

这是在皇上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元笙这样耍无赖的态度,带着新奇,又带着无奈。

新奇的是,他不再是对什么都毫无波澜无关紧要的态度。可无奈的是他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的。

不管最后的皇位落在谁的身上,对于皇上这个职位来说,最不能有的,就是情爱。

帝王,可以宠,但是绝对不能爱。

慕曦既然能够改变元笙,想来也是有些东西的,至少会让元笙愿意付出,这对于元笙来说,又是一件好事。皇上只要抓住了慕曦,就相当于抓住了元笙,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意思,是朕逼着你说胡话?”不论东西,刚刚元笙的态度确实不给皇上这个台面下,“你是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朕?”

“儿臣不敢!”元笙再次颔首。

“你不敢?”元健看皇上的态度有变,就巴不得抓住点滴边着骂,“着整个金郊城谁不知你元笙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目中无人了?”

“闭嘴!”就像是两个孩子在吵架过家家一般,皇上一句斥责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他道:“襄王,你来说,”言归正传,蔡家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所以该给面子给了面子,但是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个明白。”

“父皇,虽说这件事跟儿臣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间接却很影响儿臣,”为了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明白这件事,不至于让人抓住把柄,说这件事情是跟他有关的,元健先说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毕竟,皇家威信的损伤,跟儿臣,跟在场的每一个大臣都是息息相关的。”

“这件事要从贱内慕氏说起,前日她害喜害得厉害,难受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姐姐,于是心中难过,跟儿臣提起,说姐妹二人如今……”元健停顿了一声,不说透,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就是立场不同的意思。

看众人都明了了,他又继续往下说,“所以儿臣当时就告诉她,没有什么比孩子重要,若是她的心情不大好了,影响了孩子,那儿臣才是真真的罪该万死,儿臣就准许了,让她即刻就可以去殊王府探望自己的姐姐。”

“贱内当时开心,可没有想到这一去就出了大事。她亲眼所见,金郊城有头有脸的商家蔡婉婉进了殊王府,似乎在跟王爷商量什么,殊王妃说,蔡家有意想要联姻,越说越气愤,最后将她留在了王府,说是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等到贱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殊王府所有人去了蔡家,也是跟大家有目共睹的见证了殊王妃亲手杀了蔡家的当家人。”

此言一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跳出来,让原本寂静庄严的朝堂,瞬间变声了一个“菜市场”。

他蔡家是什么身份,蔡家虽然不是什么王孙贵胄,可蔡家的商业实力也是众人承认的厉害,就这么被殊王妃给杀了,那民心还能容忍这样一个女子?

顷刻间就有大臣直接站了出来,“皇上,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殊王妃定然是要惩处得厉害才行,不然难以服众,损害我皇家威仪啊!”

“皇上!”慕梁急忙站出来,“虽然这话说得对,但是无凭无据的就说小女……就说殊王妃杀了人,恐怕更难以服众!”

元健轻哼,“那国公大人的意思,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了?是觉得你慕家会出现姐妹相残的事情?如此的家门不幸不成!”

“襄王殿下说话还是注意一些的好。”慕梁不理会他的激将,扭过头去故意做出不想看他的神情。

朝堂上的人见他们二人整治起来,可皇上却什么话都不说,难免的觉得皇上就是默认了,想要看看他们之间到底还能说出点什么来,也跟着议论起来。反正最后皇上要是生气了,出头狼也不是他们,而是带头的那两个罢了。

“殊王妃的脾气不好,这大伙可是直到的,当年在宴席之上,她咄咄逼人的那模样,臣觉得襄王殿下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此言差矣,王妃虽然是脾气不好,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没有?他曾经可是不讲黄沙给放在眼里的,现在不将一个商人放在眼里,也是情有可原!”

“对对对,而且臣觉得襄王说的话,极有可能是事实,这样看来,殊王妃还犯了七出当中的一条——善妒!”

说到七出,恰窍了元健的心意,让他急慌慌的接过他们的话,“这就好办了,父皇如果觉得儿臣说的话不属实,人是不是王妃动的手还需要商榷的话,七出的善妒可是是实实在在的有的,是不是也该……安抚民心,让皇弟换……”

“襄王爷,朝堂之上,你莫要信口胡说啊!”王丞相也是听不下去了,闭上眼睛,也没有站出来,就站在原地,语气僵硬地说。

他们吵了半天,皇上终于叫停了,“怎么了这是?”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出声说一句话。

皇上眼神鄙弃地再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去,随后落在了元健的身上,杀鸡儆猴。

“是不是朕不说话,就忘了什么叫做君臣,什么叫做礼数了,是当真觉得朕可有可无?”

“臣不敢!”众多大臣异口同声地说,可皇上的脸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黑得难看:“朕不过是叫襄王你说一下事情的缘由,你只管将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就是了,带那么多的感情和猜想,你为何不去茶馆说书呢?”

骂完了元健,他又对着群臣发怒,“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心里头打着什么小算盘,想着什么,站边?讨好?朕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呢,你们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皇上发火的时候,如果还有一个人敢说话,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元笙。

“父皇,既然您都听过了皇兄说的故事,不如也听一听儿臣说的,二者做个对比如何?”

元笙直接忽略皇上对众人的训斥,淡淡说到。

众人此时又觉得,殊王殿下这是要倒霉了,皇上这么生气的时候,怎么还去招惹。

可皇上跟元笙就是这一点非常的相像——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只见皇上瞬间变脸,慈眉善目,“也是有些道理的,殊王殿下既然想说,那你便认真的说说。”

“多谢父皇。”元笙转过身来,若不是那俊俏的脸庞还有如同冰山一般的语调,别人还真会以为,元笙就是一个穿着皇子衣着的说书人。

“要说当日的蔡家姑娘确实到了儿臣的府中,但是商量的并不是什么联姻的事情,而是跟儿臣做生意。”

“蔡家怎么可能跟你做生意?”元健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谁都知道你殊王想来都是混迹在军营里的,与蔡家从无往来,怎么就谈起生意来了,分明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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