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镜花水月

七月城远方，一座山峰之顶，伫立着两名老者，但它们并非站在山顶，而是悬空而立，脚下离地面约为一丈之高。

其中一名面如枯槁老者双眼微闭，微微皱眉，而后又摇头失叹道。

“如此心性，百年也不足以破除我的幻阵。”

他目光空洞，却又似穿透万物，直落城中一处客栈之中。

所见之物，皆乃那少年经历之事---

低矮的坟冢，无名的墓碑，少年甚至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但他记得对方的脸颊，记得对方为自己做过的一切。

抱起地面那具残破的女尸，他将其轻轻地放入旁边的另一个坟坑，双手抓起冰冷湿稠的土壤一把一把放下。

红色的土壤就如鲜血一般染在对方身上，直至将其彻底掩埋---

新立的石碑上同样没有名字，因为少年实在记不得那么多的名字。

“对不起！”

他心里充满着内疚与悔恨，血痕早已在他的脸上布满，男子嘴里不停的道歉。

他恨，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无能！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目光上抬，平缓的山丘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冢。

左边是坟墓，右边是坟墓，前是坟墓，后也是坟墓！

一座一座的坟冢，连绵无尽，蔓延过了山头---

他颤抖的身子渐渐上浮，犹如没有重力一般上升到了半空，目光所及的一切，让他的心痛到了极致。

山丘上是坟，平地上是坟，树木下是坟，河边、破屋外、森林中、田地里全是坟冢！

一座座突起的坟包，一块块伫立的墓碑，它们绵延过了大山，越过了河流，好似无边无际，目光所及的一切，除了是坟墓，还是坟墓！

赤色的大地在朝阳下升起一股猩红的血气，空气中那浓厚得让人窒息的血腥味仿佛囊括千百万里！

整个世界，仿佛已被坟墓填满！

“啊！！！”

悲痛的嘶吼依然无法缓解少年此刻的伤痛，他要复仇，他要亲手撕了那些杂碎，他要让所有杂碎为此陪葬！

“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少年在笑，但那眼眸之中却夹带着泪花，溢出的都是血红的泪水。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

全都不在了---

心中的愤怒到了极致，然而就算让那些人陪葬也无法让逝去的人复活过来，他要复仇，也必须复仇，此生的目的只有复仇。

一旁鹤发童颜的老者闻言摇了摇头。“是啊，未曾想这一批新晋之徒中，竟然有涙气如此深重之人，也不知到底是经有何种苦难？”

幻阵非他所立，自然无法像枯槁老者那般见到少年经历过的场景。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万物相成，万事相依。深仇似海，唯有杀矣。”枯槁老者摇了摇头。

鹤发老者一愣。“那你想要如何处理？”

“世人的业障太广，若他脱离，世间必受牵连，且他自己也是受累，甚至至死也无法达成，倒不如让他一辈子沉沦于幻境之中，可能还能完成心愿。”

一辈子生活于幻境之中吗？

鹤发老者微微皱眉。“天道提倡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此举……”

“也算是为他好吧。”枯槁老者叹了口气，挥手间加固了幻阵，并将四周之人驱离。

（大结局）

（PS：崩了就碎了，视角太单一，人物没写活，潦草完结，就当主角一直活在镜花水月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