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变突生

不过众人的这番热情很快就被浇了冷水。

西装男站起来，手插在裤兜里，神情高傲。

“我们厂是大厂，做的东西是要出口，卖到国外的，对招聘的工人也是有要求的。”

这番话说出话，人群就变得安静下来，众人都屏佐吸，紧张的等待那人所说的要求。

“我们这次只招女工人，年满十六，没结婚，念过初中的。”

这样筛选下来，整个村里也没多少，不到十个。

“有想去的，就到我这里来报名。”

虽然刚才的宣讲令众人热血翻腾，但真正到了要报名的时候却迟疑了，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征询，就是不上去报名。

村主任看现场陷入僵局了，便站出来打圆场，“这也是个大事情，我看大伙还是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做了决定再来报名吧。”

没有招到人似乎让西装男很恼火，他站起夹住公文包，冷冷说：“我们还要去另外几个地，明天吃了午饭就离开。想去的，就抓紧，我们没时间等。”

林婉有些意动，但很快又否定了。

去特区打工固然能摆脱秦家人的羞辱折磨，还能挣到钱，但当工人又不是儿戏，说走就能走的。她要是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怎么办？

她记得很清楚，八月中旬，林保国就会来大石村接她。

她要是没在，秦家可不会派人去找，八成让周秀秀和周斌顶替了。那不称了他们的心吗？

不过，她能不能借着外出打工这个理由，暂时离开秦家，获得一定的喘息时间呢？

可是她出去能做什么？又去哪里，怎么去？问题接踵而至，让她思绪乱糟糟的。

吃过晚饭后，她跟秦大山说想去特区打工，才起个头，就被王大花堵死了。

“不准去。你走了，家里的活谁干？”

“老娘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怕怕屁股就打算走了？想得美。”

秦光宗甩了筷子，阴阳怪气的笑道，“人长大了，翅膀硬了，了不得了。”

秦大山吸了两口烟，最后开口给这事下了定论。

“那边又远又乱，你一个人去，出了事我们也帮不上。你就好好呆家里，过两年给你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安生过日子。”

虽然从一开始，林婉就没想去特区，但不被允许离开，又是另一种性质。

她心头闷着一口气，洗完碗筷，见头上星空点点，便起了月下散步的心思。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心头一颤，惊吓回头，那人竟然是张素云。

“素云，你怎么了？”

张素云一脸的泪水，神色惊惶，仿佛受到了极大刺激。

“阿婉，我…我…”她泣不成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林婉把她带到自己的秘密基地。

山坡上的一个茅草屋，是十几年前来这里喂猪的知青盖的，如今早没人住了，林婉倒是这个地来藏自己挖的草药。

待张素云哭声渐歇，她才柔声询问，“素云，你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问，张素云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我妈…我妈让我嫁给隔壁村的刘疯子。”

林婉身子僵了片刻，又是逼嫁，还是刘疯子。

刘疯子远近闻名，今年已经快三十了，脾气粗暴，动不动就骂人打人，家里给他娶了三老婆，一个打死了，一个跑了，还有一个生孩子死了。

张素云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吗？

“我没答应，她就…她就…”

林婉着急，“她怎么了？”

张素云捂脸痛哭不止。

“她就把我和那个男人关在了一个屋子…”

“他要来撕我的衣服，我就拿剪刀捅了他。”

林婉吓得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过了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是在说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