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医的规矩
徐墨之从系统那里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修为有八大层次：「初学乍练」「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傲视群雄」「登峰造极」。
其中「略有小成」和「出神入化」是两道分水岭。只要努力修炼三十年内功，就能达到「略有小成」的顶峰，能否突破到下一个层次，看个人的天赋悟性。一旦突破「略有小成」，再修炼三十年内功，可以达到「出神入化」的顶峰。
高泰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刚破入「略有小成」境界，而徐墨之不过二十岁，就已经站在这个境界的顶峰，自己有一种白活十几年的无力感。
“不敢不敢，我只是有一番好运，这才修炼到现在这样。”徐墨之摆摆手说道。
高泰将剑插回剑鞘中，说道：“哈哈，小老弟过谦了，气运加身才是王道，你看各大门派的掌门，哪个年轻时不是各种奇遇。”
徐墨之此次来沈家是为送信，不是打架切磋，见击退高泰后对方冷静下来，便从怀中取出一块蓝清色令牌，走过去递给高泰。
高泰接过来仔细查验，令牌的正面用朱砂写着一个“徐”字，背面则刻着“徐家弟子令牌”六个篆字，这正是徐家弟子的令牌。
“哎呀呀，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兄弟你还真是徐家弟子。”高泰说着话把令牌还了回去，又问道：“往日里徐家来送信的都是徐老三，谁知道换成兄弟你了，徐老三去哪了？”
徐墨之把令牌放入怀中，笑道：“嗯，夫人去金陵上香礼佛，为了路上送信方便，带着徐师兄一起去了，蒋管家这才让我来送信，也难怪高大哥怀疑我冒名顶替了。”
“嗯，这便是了。我说这徐老三修为不浅，为人敦厚，性子稳重，是信使的不二人选，不能好端端地就换了。”高泰点点头，拉着徐墨之往门内走去。
“大侠，救救我们吧！”一个乞丐突然喊道，见有人打头阵，别的乞丐纷纷出声附和，磕头与求救不止，哀嚎共哭声一色。
徐墨之见状于心不忍，低声问高泰：“我在徐家时常听人讲，金针沈家为国为民、医术精湛，前代堡主沈劲风夫妇出征流寇，双双战死在嘉峪关口，如今为什么要将这些乞丐拒之门外？”
“唉，”听到徐墨之的发问，高泰低声叹息，“并非我不愿放这些乞丐进去治病，而是堡主不让我这么做。”
徐墨之疑惑道：“额，沈堡主经常派弟子出去行医，我在成都城内还见到沈家弟子为一些难民诊治，现在却不放乞丐进门治病，这岂不矛盾？”
高泰皱了皱眉，说道：“实不相瞒，我沈家治病有三不医，命不医，乞不医，死不医。”
“医者医病不医命，续命之事乃是与天道作对，沈家人不可为之，此乃命不医。死不医指的是，医死一命抵偿一命，因此没有把握的病人也不医。乞不医则是说，乞丐付不起诊金，也不医。”
徐墨之听完高泰的话，暗道：好家伙，貌似这沈家历代堡主都是奸商啊，派遣弟子下山行医，把悬壶济世的旗号打出去，这是做广告、打宣传，等病人千辛万苦来到沈家求医，双方的关系就变成了你弱我强的权势碾压状态，我可以对你百般各种刁难，你不接受就回去吧，反正你有病之躯，再加上一路颠簸，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高泰见他沉思，以为他不理解其中的玄机，补充道：“别说你们外人不能理解这些规矩，就连我也觉得这个规矩有一点问题，但规矩毕竟就是规矩，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堡主说每天有无数人生病受伤，我沈家医术再怎么高明，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徐墨之看高泰言语恳切，不像说谎，显然他自己认同这些理由，叹道：“唉，你家堡主说的也对，那么多人生病，确实救不过来。
“不过既然这些乞丐能找到这里，说明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他们一线生机，老哥你刚才说气运加身才是王道，那我也给他们一些奇遇吧。”徐墨之走近这些乞丐，问道：“你们可愿认我做主人？”
乞丐中的年长者正是孙老狗，他脸色苍白，头顶的头发几乎掉光，剩下的头发也如同枯草般暗淡。
他行乞多年，一直看人的眼色讨生活，早就是个人精，立即跪下给徐墨之磕头，说道：“主人在上，家仆孙老狗给您磕头了。”其余的乞丐也跟着磕头，认他做主人。
徐墨之没有直接同意，又问孙老狗道：“孙老狗，你可要想好了，我是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背靠徐家这座大树，震得住一些宵小之辈，不过总有残暴之人，可能会痛下杀手，你到了九泉之下，可不能回来找我索命。”
徐墨之说这番话，是想让孙老狗知道江湖的凶险之处，他原先在徐家庄时，在自家势力范围内，倒发觉江湖中有多少凶险。这几日外出送信，路上遇到的强盗悍匪数以百计，个个杀人不眨眼，若不是他能真气离体，隔空击毙几人，吓退了强盗，恐怕早被吞吃干净。
孙老狗跪地不起，说道：“我愿为主人上刀山，下油锅，金陵城里抢宫娥！”
“哈哈哈哈…”徐墨之破口大笑，从包裹中取出一堆碎银子撒在地上，对孙老狗说：“这是你们最后一次乞讨了，拿着银子进去治病！”
高泰看到徐墨之将这伙乞丐收为手下，又忧又喜，喜的是这些乞丐得救了，忧的是让这些乞丐进去治病是乱了规矩。他脸上神情十分矛盾，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徐墨之看到他的样子，笑道：“老哥睁只眼闭只眼，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更不会说，没人知道这件事。沈家堡每天都发生那么多事，堡主又怎么能全管的过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