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见老乞丐
往后的两天云参参都在准备面试资料，还特地看了面试的培训视频，虽然留在艾伦会所工作已是十拿九稳的事，但她也不想给夏商丢脸，走后门也要走得体面啊。
介于前两天将夏商挑逗生气了，云参参也不敢让夏商做她司机了，只能发个短信，跨上小包，一路狂奔而去。
跟着导航寻觅了半天，发现艾伦会所竟和云端公司只相隔一个四岔路口，一个在西，一个在北。
云参参站在红绿灯的路口，抬头仰望着直窜云霄的云端大厦，既然渴望又是胆怯，感叹，“看来我注定要在他的阴影下工作了。”
转瞬又安慰自己，“没关系，就算不进云端公司，我也能做一番成就。”
云参参的视线从耀眼的云端大厦移向人海，心里空落落的。她入学的三年多时间，每一个熬夜的凌晨，无不期望着能进入这个大厦，可是……她偏偏在进入大厦的前夕，透着缝隙看到了它嗜血的一面。
她也曾想和夏商一起去报警，自己做个证人也行啊，但是第二天的新闻热榜上，没有一个关于云端公司的字样。她就知道，报警是没戏了，何况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大辰，更是连警察局的大门也不敢进了。
就在云参参胡思乱想的时候，绿灯亮了。
人海流动的时候，云参参踌躇在路口惶惶不安，她看了看西边的会所，又看了看北边的云端大厦，最终一咬牙……还是选择过马路向会所走去。
嘴巴里念叨着，“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就在云参参走到路中时，突然手脚不受控制的带着身体转了半圈，向云端公司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大辰你想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去云端公司吧？”云参参顿时慌张起来，“不是答应了不去吗？快把手脚还给我。”
“我什么也没答应你。而且，你一直在喊着，要去云端公司。”大辰控着她的手脚，直径向云端公司走去。
云参参只能控制着自己的屁股和一颗头，她想赖着不走，但大辰控制着她的手脚当然不让，然后她就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在街上扭动着身体前进，大辰索性连她的屁股也一起夺走，只剩一颗头在消瘦的脖颈上摇摆。
“我什么时候喊着要去云端公司了？”
“你的心一直在呐喊。你听不到，但我能。”
大辰的话让云参参突然安静下来，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要嘟囔着道，“你骗我。你一开始就骗我做简历、做面试准备。你一开始就不想我去艾伦会所。”
“因为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艾伦会所。”云端大厦已经近在咫尺，不远处就是大理石台阶，大辰停在人流中，问她，“要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进去。”
云参参站在云端大厦的投影下，连头也不敢抬，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起，逃避道，“我不去。你也肯定不会面试上的。”
大辰轻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正要走进去，突然一人急促的拦上来，“小姑娘，小姑娘……”
一位瘦弱的老乞丐，挑着垃圾椅着单薄的身体赶上前，拦着她面前，“小姑娘，你是要去面试云端公司吗？”
云参参细细看了看，突然想了起来，“是你……”
那天深夜要和她干架的老乞丐。
“你想干嘛？”云参参戒备的看他。
“别怕别怕。”老乞丐连忙安慰她，又问，“你是不是要云端公司面试啊？”
老乞丐大概是之前知道了她是燕京大学的学生，现在又拿着文件出现在这里，猜到她是去要面试。
云参参不乐意道，“我也不想的。”
奈何身体不听自己的话啊。
老乞丐连忙忧心的规劝道，“不能去啊，那家公司不能去啊。”
云参参有些诧异他的话，这世上但凡知道云端公司的，谁不会鼓励大家进这所全球五十强的企业啊。
“为什么不能去？”云参参问。
老乞丐有些着急，摇头摆手的想着理由，“这家公司，这家公司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是压榨你们年轻人的。每年招聘成全上万人，被开除的也有上万。”
云参参一直知道进这家公司上班不会那么轻松，但没想到竞争如此恶劣，换血率直逼输血率，只要是入职的老员工还不每天战战兢兢拼死拼活的自我压榨。
“不过……”云参参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个乞丐，走起路来似乎还有点瘸，怎么会知道云端公司的开除数据？
“我……我在他们公司做过保安。”老乞丐拍了拍自己的腿，又拍了拍自己脸上的烧伤，“这腿，这伤，都是在那里上班留下的。”
云参参细看了老乞丐脸上的烧疤，心里一阵恐惧一阵恶心，顿时瞥过脸去，“意外谁也避免不了，而且这么大公司，应该会给你赔偿吧。”
老乞丐推了推眼镜，苦口婆心道，“总之，你别进去，人与人处处都是博弈，压力太大，对你病情不好。”
“病、病情！？”云参参诧异，“你是说我？”
老乞丐点头，“对，特别是精神方面的。”
精神方面！？
他在说云参参有精神病？
云参参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老乞丐是在那天晚上，看到她和大辰互相争执的场面，以为她有精神分裂吗？
“老乞……不，老爷爷，其实那头晚上……喂喂，我还没说完了。”
云参参原本想和老乞丐解释一下，结果大辰完全不给机会，很霸道的控着她的手脚，也不管她脖子伸得老长，直径向云端公司走去。
“小姑娘……”老乞丐看着云参参不协调的走路背影，神色担忧，低喃道，“难道她可以两种人格并存？”
云参参无奈，索性连头颅的掌控权也交出去了，躲在大脑里咆哮，“配合！配合！我们公用一个身体，最重要的是配合！我话还没说完了，你就跑路，老乞丐都被你连吓两次了。”
“没有人会信一个乞丐说的话。”大辰走到门口，被保安拦下，“来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