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趣的联系
苏程和苏焕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周围的空气像是骤降了几分一般，变得阴冷。
“苏小姐，我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吧！”
说着，苏焕站起身，从玻璃门中间拉出一块白板，苏程很熟悉，因为她的办公室也有，这是心理医生为了能够随时分析患者病情常用的工具之一。
苏焕拿起油性笔，在白板上迅速写下了几行字。
“凶手与凶手之间的共性？”
苏程看着白板上面的字，不自觉的读出了声音。
苏焕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在我办案的过程中常常会听到这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同类案件的凶手，会有一些共同点，这跟被害人之间的共同点基本没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大部分同类案件被害人之间的共同点来源于他们行事作风，而凶手之间的共性，一般源于他们的生活背景和成长环境。”
这会儿，苏程才感觉到，她真的是在跟苏焕讨论学术问题，只不过现在他们的身份，是警察，而非单纯的心里咨询师。
“我听说另外一个凶手你们还没找到，不如我来给你点提示吧！”
苏程睁大了眼睛看着苏焕，随即脸皱成了一团，本来她还想问他是从哪听说的，可是想到厅长好像跟他很熟悉的样子，就没问出口。
她看着苏焕，没说话，是在默认苏焕的提议。
苏焕继续在白板上写着字。
“刘天明和凶手。”
他在两人之间画了一条线，然后在那条线上写下三个字：‘共同点’。
“刘天明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事情，跟他的生长环境不无关系。首先，他们对女性的身体，一定是有渴求的，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在平日里无法正常的发泄生理需求，没有女友，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可以试图亲近的人选；其次，他们一定很自卑或者说个性内向，在团体中一定是常常保持沉默的类型，当然因为刘天明是心里咨询师，隐藏的很好，但是常常弹劾别人，挑刺，甚至是侮辱，本身就是自卑心理的一种表现，因为这样的自卑心理，让他们无法敞开心扉，去主动认识喜欢的女生，甚至不敢表达出喜欢；最后，他们的生活一定不尽如意，经济条件不好或是无法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导致他们心里扭曲，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恨和不满，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家庭不和睦或者探知了人性丑恶的一面，让他们原本就晦涩的心理，到达黑暗的极致。”
苏程听得认真，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几个女生，每天大把花钱，闲暇时间就和那些有钱男人在一起的画面，这不也是人性丑恶的一面么？
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然后看着白板上的那些字。
“那么，苏医生觉得，我们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罪犯呢？”
苏程不是对薛洋的办案能力有怀疑，当然事实也证明，专案组的破案率是全国最高的，苏程只是好奇，一个CIA的心里咨询师，会如何去判定他需要找出的凶手。
苏焕顿了顿，然后用笔敲了敲白板上‘共同点’三个字。
“自卑，沉默寡言，与同事相处违和，且容易为一些小事烦恼觉得不公平，但是工作很卖力，常被当作底层苦力对待，简而言之，就是在团体中，十分突出却又不受待见的那种类型，我想这样的人在特定的团体中应该不难找！”
苏程对于苏焕所说的‘特定的团体’感到很好奇。
“特定的团体指的是什么团体？”
苏焕没想到苏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眼神有些惊诧，随即笑了起来。
“怎么你们还没有去调查过被害人所在的学校么？”
苏程这才反应过来。
“我们去过了，不过还没有开始人事调查！”
苏焕叹了一口气，然后将白板上面的字全部擦掉。
“根本不需要进行专门的人事调查，我刚才也说了，这样的人在团体中也是突出的存在，只要去各个院校的老师和相关工作人员那里打听下，应该就能找出特定对象吧！”
苏程皱起眉，不解的看着苏焕。
“说不定是学生呢？如果凶手是学生，很难一下子就找出来吧！”
苏焕摇了摇头。
“能够上艺术院校的学生，一般有两种，要么自身条件十分优越，这样的学生，即使家庭条件不好，学校也会资助，多数人都十分珍惜机会；还有一种就是家庭条件很优越，能够支撑他们学习生活所需要的花费，毕竟走艺术这条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轻易的踏上这条不归路。”
苏程点了点头，两人聊天忘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12点了，苏焕看了看手表，有些担心。
“早些回去吧！今天就说到这，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过，我的身份一定要保密！”
苏程站起身，还是带着些许犹豫。
“厅长，知道你的身份么？”
苏焕回身点头。
“他知道，实际上，他也一直在帮助我，毕竟我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
苏程安心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跟着苏焕一起走了出去，临上车之前，苏程还是不放心的回身叫住了苏焕。
“苏医生，你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是想调查什么事情么？”
苏焕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可以说！保密协议！”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程上车，发动了车子，回想刚才在办公室里他们交谈的内容，苏程沉下脸，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
她在初次到中心医院的时候，就感到了医院中不同寻常的微妙气氛，不知道是不是与苏焕要调查的事情有关系，不过，此刻苏程更关心的是专案组手上的案子，经过和苏焕的讨论她心里有了对凶手更加确切的画像。
车子缓缓驶入警察公寓的大门，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因为门口装了十分先进的摄像装备，所以可以不用顾忌每天进出的时间，让苏程没想到的是，薛洋的车子竟然停在她所住的那栋楼楼下，车子的大灯还亮着。
苏程听好车子下车，薛洋也打开了车门，走下车。
一下车，薛洋就看了看手表。
“这么晚？去哪了？”
苏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了，自从他们分开，每每两人见到，薛洋都想躲瘟疫一样躲着她，要么就是像她刚到专案组的时候一样，对她发火，嗤之以鼻。
她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薛洋。
“怎么？不敢回答？”
苏程笑了笑，然后盯着薛洋的双眸，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探知他的想法，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薛洋对自己太自信了，甚至有些自负，他想做什么都不需要刻意的去隐瞒，所以此刻他想知道苏程这么晚去哪了，也丝毫没有隐瞒。
“我有我自己的私生活，现在可不是专案组的工作时间！”
说完，苏程就要走，对薛洋她问心无愧，所以对于薛洋的无理，她也不需要一直忍耐。
“站住！”
薛洋一把拉住了苏程的手臂。
“你难道就从没有想过，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么？”
苏程抬起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身移开了薛洋拉着她的手。
“当年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打算静下心来听我说，等明天案子结束以后，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现在我要休息！”
说完，苏程也不顾薛洋诧异的表情，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薛洋看着苏程的背影，对她今晚的去向更加好奇。
是什么理由，让她突然这么有自信，明天就能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