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随
季宁把那个镯子握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那镯子好像是专门为她定制的一样,大小正好,趁着她白瓷一般的手腕格外好看。
“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王爷何日出发差人来通知我就是了。”
季宁见面前这个狐狸王爷久久不说话只是在那喝茶吃点心,深刻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忍受不了这个诡异氛围,她只能说了告辞就匆匆离开。
纪宸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了。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贪图名利,都是一样的货色。
早朝上皇帝宣布派纪宸去西北处理泥石流造成的灾情的圣旨着实让萧临欣喜了好一会儿,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给季宁送的东西发的邀请不知道被纪宸给拦下来了多少,这下把纪宸支走了抱的美人归便是有望了。
其实萧临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一遇上季宁,那颗充满算计的心就砰砰乱跳,活像是要摆脱他的掌控一般。
自踏上回京的路季宁便是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起初偶有信件来往,后来却是信件都被纪宸的手下给拦了下来。
可恨季宁明面上是纪宸的人,他也不能太过越矩更是因为背后便是皇帝不能有太多的动作,只能先将纪宸支出去再寻时间下手。
不过也幸好他父皇多疑的性子,不然怎么能轻易的说动父皇将纪宸北派。
南方那场状告面子上全都是纪宸一手操办,是纪宸找的那个低品阶的官员也是纪宸帮那个衣衫褴褛的人申冤。
其实萧临自己知道,他父皇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冤枉,他只需要稍稍一挑拨父皇便起了疑心,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将纪宸给远派了。
“主子,成王已经上路了。”萧临的眼线跪在萧临面前低着头声音平稳的汇报,黑色的夜行衣让他在烛火摇曳的宫殿里越发形如鬼魅,宫殿里轻纱飘摇烛火摇动平添几分骇人。
“上路了就好,我还以为他不会那么乖乖的就范呢。”
萧临挑了挑眉,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力气才能将纪宸给弄出京城,没想到纪宸倒是干脆利落的就遵了圣旨乖乖收拾包袱滚蛋了呢。
那眼线看主子乐颠颠的的神色似乎很意外又好像有些为难,他犹豫了一下组织了措辞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成王带走了季宁姑娘。”
九个字顿时如一盆凉水一样兜头浇下让萧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被戏耍的怒火如燎原一般点燃了他的心。
他一个箭步上前提着眼线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怒火。
“你说什么?!”萧临咬牙切齿得将一句话挤出口,被戏耍的愤怒和希望落空的忧伤混杂在一起啃食着他的心,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主子恕罪!属下,属下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那个眼线从来没有见过萧临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情急之下居然连话都是说的磕磕绊绊的。
萧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松开了眼线的衣领几乎是十分不耐烦的挥手让他退下。
一群废物!
一切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了徒劳,萧临脱力的倒在床上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睛。
自小便是喜欢的都不能表露,所有好的都是他那身为嫡子是太子兄弟的,眼下居然连一个外姓王爷也来和他争抢……岂有此理!
萧临猛的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谁都不能抢走属于他萧临的东西,谁和他抢,他就除掉谁!
因为是要去处理灾情,所以并没有像南下的时候那样慢悠悠的,纪宸骑着马季宁也骑着马,丝毫不肯落下王爷的脚步,连夜奔波可谓是日夜兼程。
“今日天色已晚,便先在这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继续赶路。”
纪宸瞧了瞧天色已经日暮西山,斜阳将光辉洒向大地,将树叶染成血一样的鲜红,飞了一天的鸟儿也在这个时候扑棱着翅膀回归自己的巢穴,走时候现在也很罕见了,也都回去准备入夜。
季宁在马上颠簸了一天,可谓是腰酸背疼的,所以也没有反对,就沉默着应了下来。
吃过了这客栈里并不算精致的晚膳季宁又在伙计送来的热水里泡了个澡,这才觉得身上的乏累减轻了些。
虽然还没有到赈灾的地方,可是她对这个狐狸王爷已经有所改观了。
别的哪个权贵出门不是前呼后拥,不是把自己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这个狐狸王爷倒是一个奇怪的人,她和仆人们一起骑马日夜兼程,从来不叫苦叫累。
而且还为了能够早点到达正在的地方,甚至连马车都不准备了。如果说这样一个人是个纨绔子弟,季宁是不相信的。
那么他在京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肯定就只是为了迷惑那个皇帝而已。
季宁身体困乏头也疼得厉害,也就不想想那么多了,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了。只是突然间一阵冷意顺着她的脊背划过。
这种危机感……
季宁猛的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然后身体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力气。
有人在暗处有人在盯着她,甚至那个人是想要杀了她!
就在季宁和黑暗中那个杀手僵持的时候,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黑暗中有桌椅被推开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季宁艰难的转动无力的身体,看到黑暗中那个玄色衣袍的男人和那个蒙面杀手你来我往,一招一式的打斗着。
虽然这个狐狸王爷功夫也不错,可明显那个杀手功夫更胜一筹。眼看不能快速摆脱这个狐狸王爷,那杀手竟然是拿着刀直接冲她来了!
变故似乎发生在一瞬间,那一刻纪宸是如何冲过来,又是如何替她挨的那一刀,她已经全然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双眼瞬间被血色覆盖,好像眼前漫天飞血。
“别看。”纪宸看着怀里人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的心疼,他启唇声音沙哑,他不知道自己这下还能不能打得过那个人,只是扑过来保护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