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救命之水

顾小川冷笑中，只听云啸天低声细语道:“我云啸天的命本来就很贱，死不足惜，我只求你们放过露丝丝，她真的很无辜，很……。”

后面的话越说越低，低得无人能听到声音。

蒙面人两眼放光，注视苗峰、苗香，“还不快带人走！”

苗峰不敢含糊，驮着云啸天走出亭外，苗香紧随左右。

突见，顾小川纵身一跃，人已落在前面，横拦苗峰三人的去路。顾小川出手之间，刀光一闪又一闪，直逼顾小川往亭墙靠。

蒙面人伸手指了指前路，“走，快走啊！”

顾小川眼瞧着苗峰三人走远，直到消失杂草中，道:“你干脆杀了我吧！”

蒙面人道:“我说过我不想杀人。”

顾小川道:“你有种吗？”

蒙面人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夜已深，深似坟墓。郊野，成群的蛙声呱呱，虫声唧唧此起彼伏，凑成一支欢快动人的歌曲，又成了一面大锅，东西熟了声音渐渐息了。

树梢的月儿圆如盆，洁白似镜。满地洒满月辉。

月影下燃着一篝火。火焰烈烈，烈烈火焰炙手可热。

火是红的，月是白的。

红是喜悦的一面，传达予人正能量，

也是世间万事万物美好的开始。

白是悲凉的一面，传达予人负能量，也是人世间万事万物丑陋的结束。

形同一条路。

苗峰、苗香静坐火篝一旁，昂首望月。

苗香突然道:“不知道爹爹那边的情况是否顺利？”

苗峰瞥了她一眼，道:“谁知道。”

“要是不顺利不知道会咋样？”苗香眼中满是月影，却有几分祭天忧人的感慨。

苗峰道:“谁知道。”

“我希望爹爹吉人有吉祥！”苗香双手合十对月亮祈祷。

苗峰冷冷道:“谁知道呢！”

苗香道:“你怎么这样说话？”

苗峰分辩道:“实话实说。”

“难道你希望爹爹有事不成？”苗香嘟起嘴，对苗峰的言语极为不满意，甚至带一点责怪的意思！

“我当初叫你回，你不坚持不回，现在反而担心起来了，你说有用吗？”苗峰瞪了她一眼，说的条条是道理！

“你……。”苗香简直给气炸了，想回击他却没有更好的话题，更好的理由！

圆月越过树梢。月更圆，月更亮，月光更刺人眼目。好像是这不是白色的月光，而是白色的烛光，燃烧了黑夜，照亮了房间给人带来希望。

苗香自言自语道:“明日不知道能不能抵达汰渍山？”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回答。仅有火燃烧的吱吱声。苗香回过头，仅见苗峰托着头睡着了。

苗香叹息一声，不再说起什么。

圆月，洁白似雪。甚至比雪还白。满地都是雪白的月影。

月影滑过了筑情小楼。

屋内，一灯如豆。

露丝丝躺着合不拢眼，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她自己也说不出个为什么，从床上坐起，走了出去。

露丝丝想不明白、琢磨不透云啸天出去好长时间不回来，也毫无音讯。是不是不管她了，还是摞她在这里？或则说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不会不会，或则说他办什么事，或则……。

露丝丝怕敢往下想，越想内心越不安，从这边窗台越到那边窗台。

月色优美凄凉，成了裂口的手绢。

露丝丝暗暗计划，云啸天若再不回，她打算离开这里。

觅生活，觅出路。

天色已亮，晨风习习。

又是美好的一天。

苗峰三人策马前行，距离目的地又近了一些。近了，近了，苗香好渴望近在眼前，到了，到了，苗香好盼望到了汰渍山脚下。

近了到了，可是它还是那么远！

苗峰三人一路奔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的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中。他们虽然没有劈风斩浪，但他们明白未曾明白的道理。

做成一件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

日照大地，阳光灿烂，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苗峰三人赶了一程远路，口渴慌闷，赶了一程又一程都找不到水，一直走，一直找。

山路转弯处，正是一家小酒肆。小酒肆的旗子迎风猎猎，好像滚滚沙场的大将军挥舞着战旗，鼓励将士们奋勇前进杀敌，杀出一片前景，又好似向远到而来的客人招呼。

苗峰、苗香远远瞧见，满心欢喜像找到希望，找到未来。

苗峰、苗香催马疾步前行。

人马未近，苗峰的使唤声已传达:“老板，快给我准备好水哇？”

酒肆里冷冷清清，没有客人，只有一男一女，男矮女高。一男一女看来客人心悦诚服的、欢天喜地的迎接。看到客人来了，等于看到钱来了，钱来了，等于客人来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一两大碗水，一碟馒头已上桌。

苗香想叫苗峰扶云啸天下马，但见他一副做不赢，急不赢的渴样，不得不自己亲自扶云啸天下马。

苗香扶着云啸天坐着桌前，苗峰已喝了三大碗。

“哎，老板再来，再来。”苗峰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到渴，从来没有这样喝过水，现在却对水情有独钟，独钟到水原来可以救命解渴。苗峰喝了三大碗还嫌不够，又继续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