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庭矛盾

这个人就是我叔父。

叔父外地谋生回来,替家里还了债。爹出葬的钱也是叔父一手操办。

叔父至今单身。

娘身子虚弱又多病,无法扛起一家的重担。我们一起协商好,我们一家四口跟叔父过日子。

叔父对我们很好,很好,好到他就是我们三人的重生父亲,娘的好伴侣。家里家外他一人揽了。他成了家里劳动的主力。

叔父简直像一头不知累的牛。

叔父的培育下,我哥姐成年了,哥姐都有了自己的家。

我一年比一年大了,从幼年成为少年就读书院,我的性格孤僻内向跟同窗不合。同窗常常骂我没爹的孩子,经常打架。我总是输,输得鼻青脸肿。

后来,我暗想我要学一身功夫。

乡下人只有做活,像牛一样的干活,才能住得暖,吃得饱!

一辈子不受穷。

我一直的夙愿学一身好功夫,一身好功夫不但可以打抱不平,而且行走江湖劫富济贫。

江湖大侠是何等荣耀啊!

我念书成绩差,叔父没有再供我念书了。

我不像别人家的孩子有条件,想学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能学,只能干活。

像牛一样成天做活。

叔父是一头大牛,我是一头小牛。

有一次,男邻居与叔父商量一事,就是让给他一头牛。叔父当然一口拒否绝,说我们穷人家靠牛生活,没有牛怎么过日子。男邻居一怒之下,操起火钳打得叔父一头鲜血淋淋。没有人管,没有人说句公道话,娘看着难过的失声大哭。我看不惯冲去打人,娘死活拉住我。

事后,我强烈欲望学功夫。

有时候,我跟叔父做完了活,我跑去院子里拜师学武艺。云老的七星刀法是村里远近闻名的,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云老曾凭一把大刀杀了一条街,毫发未伤。云老很少授徒,我却是幸运中的万幸。

后来,我将学七星刀法当成一种生活,一种追求,一种渴望。

生命的渴望。

某夜,我回家吃饭。叔父抢了我的饭碗。我重添,叔父直接砸了我的碗。

叔父厉声道:“你心里只有武术,回来干嘛呀?”

我听着,无话可说。

叔父指责道:“你跟武术要饭去,跟武术过日子去。”

我知道叔父他有他的道理或看法,我不反驳他但很难改变我的初衷。

叔父道:“我们穷苦人家学武有用吗?全院几人学了,就你个蠢货呀!”

叔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凶,他的声音像炸弹胧罩整个屋子。附近方圆都能听到他的暴躁声。

“你说够了,骂够了就罢了,他这么大的人会晓得了!”娘劝叔父息事宁人,便扯叔父回到饭桌。

这个家,娘是一家之主,任何事,任何问题,娘说了算话,在叔父心中我娘为大,叔父唯命是从。

以前是现在也不另外吗?

叔父息事宁人了吗?

没有。

叔父像咆哮的老虎发疯,发威了。他从来没有对娘粗暴过,凶过。但这次,只见叔父狠狠一推,娘一个趔趄摔倒门槛上。

“哎哟啊,哎哟!”娘疼痛的直叫。

我冲去扶起娘,道:“娘,碍不碍事,娘,碍不碍事?”

“没事的,没事的。”娘摸着疼痛的腰,脸色扭曲却强作镇定。

我冲着叔父吼道:“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忍,你凭什么凶我娘呀?”

叔父叫嚷道:“这就是你娘的过。”

“你什么意思呀?”我一声比一声大,情绪越来越冲动!

叔父道:“有这样的娘就有这样的崽,我痛恨呀!”

我的一腔怒火突然爆发,宛若灶内的柴,一点着燃烧起来,越烧越大,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双拳像铁锤强悍有力,可以一拳打得他遍地鳞伤。

拳头逼近叔父的胸前,娘的话突然鸣响耳中:“云儿,不可以,云儿,决不可以啊!”我立马收住我的拳头,暗想这一拳下去,真的非同小可!

叔父道:“把你养活了,养大了,知道打老子了是吧!”

我不理睬他,靠近娘的身边。

叔父声色俱厉道:“你打啊,你有种你就打老子呀?”

我心里既使有万般的委屈,万般的无奈、万般的气愤,只有憋屈,也只有憋屈事情才不会进一步恶法!

突听叔父大声吼道:“你给我滚,这个家从此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的心突然好难受,甚至比针扎更难受。人生有很多种难受的事,有什么比漫骂更难受,那就是被赶走!

叔父再次吼道:“滚,现在就给我滚!”

我想这个家真的没意思了,真的不是我容身之地,真的不是我寄未来的地方。我想好了只有走,走是最好的解脱,最好的一条路,也是最好的选择!

当我转身那一刻,娘拉住我的手,道:“云儿……。”

“娘,你多多保重!”我深情的握住娘的手,说完大踏步的转身奔出屋门。

娘追到门口,失声唤道:“云儿……云儿……。”

娘的唤叫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凄凉,最后失声痛哭起来。

我听了心里既痛,又酸楚,但我不会返回,也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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