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教主
叶成羽适时的拍了拍手,脸上还是带着有点邪气的微笑,她说:“不错的一场戏,真是许久没有看到这种有趣的场景了。这人怎么会只有纯善没有恶呢?一切只不过是没有威胁到性命,而做出的虚伪而已!”
“你们两个去天馗派给月明晨传个话,告诉她就算百年过去,我也一样能找她报仇,我的东西迟早都会是我的!”她顶着叶成羽的脸说着这莫名其妙地话,眼中还闪过猩红,周身的气息都变得猛烈起来,可见她提起月明晨这名字时恨意有多深!
月明晨,天馗派?可若此人真的是在天馗派中他又怎会不认识?百年已过,师门中活了几百岁甚至千岁的除了掌门还有好几位长老,萧衍又想起了那被封在师门中的禁书,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可是却被一双不知何时缠上脖子的手,给打断了思绪。
萧衍低头,正巧对上那双冒着邪笑的眼睛,她的手柔若无骨似的滑过他的胸膛,媚态十足娇嗔道:“大师兄~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怎么都不看我了?”
这周围除却他们二人,竟没有了其他活人,刚刚因为需要他们传话而活下来的二人,已经没有了踪影。怕是恐妖女反悔,得机会后就拼命逃离了吧!
萧衍捉住她的手用力扯下,眼神犀利看着她,冷着张脸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你或成羽的人在,你也玩够了吧!快离开我师妹的身体,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天馗派本就是一个斩妖除魔驱鬼降灵的门派,他虽被逐出师门,却并没有被废除道行功法。区区的驱鬼离体他还是能做到的!
之前存疑不过是想不通叶成羽从小受师门道气侵染,一般邪物近身不得,而她周身气息诡异至极似人似鬼,才让他没能在第一次就识别出她并非常人。如今,他体内那股寒气也可以得知是什么东西了,无非是阴气煞气被她打入了体内!
胥倾发出了铃铛般清脆的笑声,一个转身尽显风情,她离开萧衍三步距离才道:“好可惜啊,本座看你对你的师妹一往情深,原想趁她不在成就你的好事,你却这般不识趣!”
“你!一个鬼祟而已,还敢妄想长久占用成羽的身体不成?”萧衍薄怒,也不知是被她说中了心事,还是被她顶着成羽的脸说出那种不知羞的话气到了。
“本座能用她身体,那是她的福分。你也知道本座又多厉害,长久占用她的身体嘛,或许还真不成问题!”胥倾背对着他,眼中皆是邪里邪气的笑意。
“你真以为我不会出手吗?”萧衍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
“没错,对我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可是……我这身体可是你小师妹的,你说是你出手快,还是我动手伤她比较快?”胥倾知道他的弱点,也懂得利用他的弱点。只不过会不会真的那么做,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萧衍心知不能与她硬碰硬,也料定她不能长久占用叶成羽的身体,因为她自己之前说到过魂契,不管是什么契约,主人若是死去这契灵也活不长久。又何必与她在此浪费口舌,不如问点实在的问题。
“你刚刚让人传话天馗派,莫非你以前也是天馗派的弟子?”这话他说出来后都不想承认,看这个鬼祟邪里邪气的样子又怎么会是正派人士?
胥倾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迷人的媚笑:“想知道本座跟天馗派的关系?呵,你还是太嫩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套出本座的话吗?真把本座当成你那傻瓜师妹了?”
“哼!本座只能告诉你,只要有机会,本座必会灭天馗满门!”她收起了媚笑,眼神阴狠嘴角又是邪邪的笑。
萧衍满脸震惊,灭满门!这是什么血海深仇,才会招惹人来灭满门?
“你不会有机会的!你……”萧衍话未说完,叶成羽的身体就突然倒地。萧衍冲过去接住人时,胥倾已经离开了叶成羽的身体。
周围黑的不见五指,血腥味又刺鼻,自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萧衍抱着人一步步的往河流上游走去。
这一夜很快就会过去,明日肯定又会有妖女残忍屠杀正派人士的消息传出。
那老道士还有一位江湖男子,一同拜见天馗掌门传达妖女的话的消息,也很快流传到了江湖上去。众人纷纷猜想,这妖女本就是天馗掌门的弟子,年龄不过十几,又怎么会出现百年之说?再来,这月明晨到底是何人?
这月明晨是谁,年轻一些的江湖人士或门派弟子可能不知道,但是每个宗派里的那些老家伙却不但知道,还很熟悉。
月明晨正是天馗派的掌门,如此认识月明晨的大宗小派里的老家伙全都出动了,都不约而同地往天馗山上而去。
这妖女到底是何来历,即是冲着月明晨去的,怎么也该给个交代再商量个计划来,好捉住那妖女,到时候是杀还是留也总好过此刻时不时有门派被灭好吧?
自古邪不胜正,他们都认为月明晨定会有什么东西能够镇住那妖女,毕竟月明晨都将人家封了百年之久。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那些老家伙不但没有从月明晨那里得到什么能镇住妖女的东西,更是连妖女与她何怨都没有搞清楚,只得到了一个关于妖女的身世。
白莲魔教的教主胥倾,这个大名如今提起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即使现在魔教也不少,但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当年的白莲魔教。
白莲魔教中人,皆是美色上乘的女弟子,她们不习什么采阳补阴,但却习得一种古怪邪法,邪法能让她们功力大增难有敌手,然这邪法也有弊处,习此邪法之人不但变得嗜血非常,有一段时间身体还会柔软的像条蛇变得脆弱无比。
当年月明晨以及其他宗门弟子集体去剿灭白莲魔教,就是挑中了她们的虚弱期才能得以剿灭。照理说她们的虚弱期应该会很保密不会让外人得知才对,但是当年天馗派像是知道内情一样……
这恐怕就是妖女要找月明晨报仇雪恨的缘由了吧?不然还有什么比得过这灭满门的仇恨吗?当年月明晨与魔教妖女胥倾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根本无人得知。
说起来,这半个月那妖女好像消失了一般,无论派多少人去寻找都不见妖女的踪迹。这让人想要继续赖在天馗派,磨月明晨交出什么神器来也没有借口了。
一个名叫清山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清晨时刻总有气雾环绕,行走在田野间让人有种如归大地的亲切感,这小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外人肯来,居住起来合适又适宜。
他们二人刚到这里的时候,确实是个引人注意又不怎么受欢迎的外人。但这半个月以来萧衍的随和热心叶成羽的可爱善良,已经让他们成功地融入这个小村庄里。这种平静又满足的日子,美好到有点不真实。
这日,萧衍依旧跟往常一样,为了让叶成羽的身体养的更好而出门打野味或捕鱼,每天丰盛的饭菜都点补偿这错过的四年的意思。叶成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自从看到村口老伯家有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羊后,就经常跑到老伯家去不回来。
今日萧衍就想着去村子后山林里捉个兔子回来,想借此将这个被外面事物吸引的小师妹勾回来,回来后再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
夕阳西下的时候,萧衍脚步匆匆地往家赶,怕迟了会饿到家中的小师妹。走到家门口,他习惯性地先开口:“成羽,你快出来看看,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他想到叶成羽那张小脸满是欢喜的样子,语气中都带上了期待和欢喜。
只是平常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欢快跑出来的人儿,今天却叫了几声也没有出现。萧衍匆忙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人却已经立身于布置简单的客堂里,他将东西两边的房间都找了遍依旧没有叶成羽的身影。
屋内的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尤其她床上的那两套他买的新衣也还在,她可能只是去村口老伯家看小羊去了。关心则乱,刚刚他怎么会以为师妹丢下他独自离开呢?
萧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丢在院中东西和兔子放好,这才出门去村口老伯家。
“你赔我山羊C端端的两只山羊,碍着你什么了?看着你一脸纯善的模样,没想到你的心竟是如此歹毒!”
“刚出生的小羊多可爱啊,你这样都能下得去手!”
“就是啊,我家老胡杀猪惯了,也不忍心杀这种还小的呢!”
萧衍越走近村口,听到的争吵声便越是明显,这七零八碎的话语听着好像与他无关,可是他心头却不停地猛跳。
那个鬼祟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现在叶成羽身边了!
他快步走近那位老伯家中,就见院子里站了好些人,看面孔都是认识的村里人。他们没有发现他走进来,依旧围着一个圈对着同一处指指点点,指责声滔滔不绝。
萧衍走进人群,只见人群圈中心最夺目是遍地半干的血迹,而后是两只躺到在地早已奄奄一息的山羊,其中有一只便是前几日刚出生的小样。而站在这两具尸首旁边的,正是他要找的人。
她一脸慌张无措又害怕的模样站在那里,备受指责却没有逃也没有反驳,眼中还有深深地内疚。
这是她做的,却也不是她做的。她过来是为了逗弄这个还不怎么怕人的小羊的,可是她清醒后小羊就成了这样了,后来老伯骂她丧心病狂指着她大喊大叫起来,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情景了。也正是因为知道是什么造成眼前这种情况的,所以她才更内疚。
胥倾的不受控制,一直都是她心里最忧心的事,如今她的不安成了现实,而她却没有能力制止。
就在叶成羽愧疚地傻站在原地任由他人责骂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挡在她身前,抬眼是熟悉的灰青的衣裳和宽大且结实的胸膛,他说:“别怕,我们回家。”
叶成羽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已经抱起了她,飞起飞落,那些扰人的声音逐渐听不见,只有那咚咚的心跳声。
之后,萧衍是怎么安抚那些说翻脸就翻脸的村民的,叶成羽不知道,他们在第二天就离开了这个小地方。
来时田间还是青翠绿意,走时金黄色已渐起,山中道路上也渐渐多了泛黄的树叶。原来这半个月气候已不同。
萧衍没有问她魂契的事,是叶成羽主动说起的,她无法控制胥倾的事情,她无法做到任之妄为。胥倾有什么劣根性,她已经很了解,了解到让此刻的她感到害怕。
“师兄,你会不会怪我不懂事,任意妄为的将她放了出来?”叶成羽脸上带着忐忑,故作认真紧抿着的嘴唇,看上去更像是在撒娇。
萧衍怎么会怪她?若不是师门中的人欺人太甚,一个纯善的孩子又怎么会想要得到力量去反抗呢?萧衍摸了摸叶成羽的发顶,宽慰道:“你说那鬼祟是几百年前白莲教的教主,那即便当日不是你放了她出来,他日那鬼祟肯定能自己出来,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倒是你说的那玉盘形状的东西,它既然能在急要时刻压抑住她,不让她夺舍你,我估计它本就是压制那鬼祟的。如今你我兄妹二人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回师门一趟,寻得那玉盘模样的东西替你压抑住那鬼祟?”
幽涯并不是禁地,只不过平时都是用来惩罚门中弟子的地方,是个让人敬畏又恐惧的地方,平常时候都没有人敢接近,久而久之就成了禁地一样的存在。
叶成羽那时被关在幽涯,却误打误撞不小心发现了通往不知何处的密道,那个地方的存在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但要回师门找那玉盘也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