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行
“萧……”裕凡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却叫不出来,她觉得还是褚子萧这个名字顺口一些。
萧逸回过神来,看见裕凡一头青丝松放在胸前,白嫩的小脸蛋上因为屋内的暖气而生气的两团粉红,眉目间有些懒惰又带着几分迷人的风情。这几日萧逸每天夜里都睡不好,不是因为认床,有两大原因,一是因为在路上习惯于裕凡共住一间,心里挂念着也难以不习惯,二是因为他宫中某些胆大妄为的宫女,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的他,实在可恶!
如今见裕凡这迷迷糊糊又风情半露的样子,竟觉有些口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却发现已经是空了。
萧逸脸色自然的放下杯子,走到床边,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睡了这么久,肚子肯定饿了吧。”也不问她为什么自己偷偷溜回来,只是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裕凡却伸手叫他的手拿了下来,看着他说:“我不饿,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萧逸见她这神情,心中有不好预感,便说:“用了晚膳之后再说吧,我饿了。”
裕凡妥协的点了点头,吃饭间裕凡很安静,萧逸竟也一言不发,饭桌上安静得有些诡异,同时还有些压抑。好不容易到了撤下残羹剩饭的时候,裕凡看着萧逸板着的那张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想……回去了。”
萧逸想都不用想直接冷回答道:“不行!”而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冷硬,便拉着裕凡的手说:“裕凡,留下来,我们成亲吧。我会跟母后说明,我也不会与其他人成婚的。”
他以为裕凡在意着不久前他母后说过的话,却不知裕凡从进了这皇宫开始,便想着找机会跟他说离开。今日他母亲提起他的婚事,估计不好再留了,裕凡说出口的。
他对自己的心意裕凡尚来了解,这段时间听之任之已是自己的不对。岂能让他与家人反目,接受她这个不懂规矩的江湖女子?
裕凡看着萧逸,说实话,心里确实有些习惯依赖他了。沉默了许久,裕凡微微地收回自己的手:“陌沅他强行留住我,是为了想要得到我的血而长生不老,你呢?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
萧逸的眼神微微一缩,嘴唇抿得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愈发用力,让她动弹不得。他说:“在你心目中,我便是这样的小人吗?我以为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小心翼翼的护着你。我会怕你受了委屈,这段时日都睡得不安稳……就算这样,你还是想离开,对吗?”
裕凡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有些血丝,眼底下有轻微的青涩,在这明亮又灰暗的烛光中,显得他有几分憔悴。
可她住在这里的不习惯不自在也是真的,想离开回去也是真的。回去后她会巫马一族的家主改变对自己的约束,尽量可以往外面走,而不是关在天楼里面,尽量可以多与外人接触,而不是自己独自一人在天楼里孤独终老。
这样,他来找自己的话就可以轻松找到,但是嫁给他留在这里这个想法,裕凡之前不敢想,现在想了,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习惯你们宫中这些规矩,人也太多嘈杂且乱的很。还是……”
“要离开?这便是你的答案了?”萧逸一把扯过裕凡,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着。
他抱着她的双手是那么的紧,眼神却变得晦暗莫测,终于在下一秒翻天覆地的将裕凡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床铺走去。
他困住裕凡的双手,整个人轻轻的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若是得到你的身体,你便肯留下来,我乐意之极……”
天知道他忍耐了多久,而她却一语中伤,竟将自己看成元陌那种小人,只为了得她的身体……这句话有多伤人,她根本不知道。可若是得到她的身体,能让她多些牵绊留下来,他不怕变成小人。
裕凡没有多做挣扎,眼神平静的看着他,说:“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要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在意我,就不会做出像现在这样的事情。借口,这只是你想到借口,你果然对我也有所图。”
“没错,我对你早有所图,我希望困住你一辈子,一直留在我身边。若是不能让你感到欢乐幸福,那我也要困住你,让我感到欢乐和幸福。”
后来,萧逸他怎么褪去她的衣裳的裕凡都不清楚,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表情认真,迟疑,到迷恋,到最后的疯狂。
过程裕凡可能是痛的,但她尚来对痛感反应得迟一些。或许,并不是那么的痛,只是觉着心里空荡荡的
他是炽热的,但裕凡是冰冷的,这样愈发的刺激到他,想要暖和她,带着她一起变的炽热。裕凡的不挣扎,看在他的眼里,便是变相的承认与同意,这让他热血沸腾,恨不得死在她身体里。
让人害怕。
那一晚,裕凡的眼睛都没有闭一下,没有挣扎却不是变相的承欢,后来是他被自己眼神看得不自在了吧,他用不知从哪找来的手帕绑住了她的眼睛。
第二天,南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昨夜二皇子终于宿在了任雨轩,但是同样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慌了,太医一波又一波的往宫里面接,又一波又一波的被二皇子骂走,最后竟惊动了皇后娘娘。
这时大家才知道,任雨轩那位皇子妃昨夜受不了恩宠,至今昏迷不醒。
裕凡的身体是与常人不同的,她及笄的时候刚来初潮浑身便浸透了血,巫马家的人却都不理她,说是御灵师能力苏醒必经阶段。她躺在血泊中痛的死去活来,仿佛女子的月事就要在那一次来光了。
裕凡那时也不知,原来平常女子是每个月都会来月事的,可她自从那一次之后便没有过。吕苏在给她治疗脚腕的伤口时,曾给她把过脉,那时提及她的特殊体质让她此生不会有孕。
昨夜裕凡血成了润滑剂,今日却一直未醒。
裕凡只觉得自己身体时而疼痛,时而发热,时而冰冷,最后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只有她独自一人,没有阿溆,没有褚子萧,没有任何人。她不觉得孤独,甚至觉得自己孤独一人已经是很久远的事,这点黑暗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她在黑暗中坐下待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个曾在她被占身体后现在过的女人又再次出现。这次裕凡看清了她的相貌,与她面对面站着的不正是自己吗?
她竟然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可性格比自己强硬冷酷了许多,不像她温吞到没有脾气。
“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这次我又要死了吗?”裕凡看着平静地问着。
她摇了摇头,眼神如她一般平静。她说:“辛苦你了。”
这句话莫名其妙,但是裕凡却觉得胸腔涌上一股悲伤,险些要落泪。
裕凡看着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后来她是怎么消失不见的,裕凡没有看清楚。等她悠悠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褚子萧……不,他不是褚子萧,他叫萧逸。这个认知让裕凡别过了头,然后看见了,屋内燃起的烛火。
天还是黑的,这一夜竟过的这般漫长。
萧逸见她醒来心里高兴的快要喜极而泣,可下一瞬却见她别过头不愿看自己,这举动又让他觉得身处冰窖难受至极。
他满眼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什么珍贵的至宝,他说:“裕凡你看看我好不好,或者让我看看你也行。”
在她昏睡的这两天里,天知道他都有多慌张。要不是他恳求母后求到了一枚英雄草,止住她的血,补回了些元气,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睁眼了。
原来她是这么脆弱,碰一下身上就会紫,一不小心可能下一次就要了她的性命。
裕凡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悲伤,回头看他,他是连表情都很悲伤,回头想去他在外一直都是摆出自认风流倜傥好不潇洒的样子,回到这皇宫更是端着皇子的傲气模样,虽然在自己面前都是神情柔和的,但也不曾露出过这样脆弱的表情。
裕凡心中有些又忍不住怜惜,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有什么好看的,左右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可动作却并没有如同话语那般,还是让他看了个仔细。
萧逸弯下腰来一把抱住了她,好像裕凡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又额外疼惜。
那晚萧逸抱着裕凡睡了一整夜,因为一直没动过所以第二天手脚都麻木了。可他的心里却喝的蜜罐一样甜,他觉得裕凡已经原谅了他,并同意留下来,这个认知让他这两天的嘴角都一直往上弯。
但好景不长,就在裕凡身体还未恢复窝在房间的时候,一个人穿着打扮都极其靓丽的女子主动找了上门。这是除了皇后之外来找她的女子,该怎么说,她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极其美艳的女子,看第二眼就会觉得她风情妩媚,看第三眼就觉得他她楚楚动人,言谈举止之间都透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跟裕凡的随意无礼大不相同。
她说她叫凰儿,皇后还有皇帝都是这样叫她的。她从小便与大皇子二皇子他们一同长大,一直被养在宫中,长大之后必定是嫁给他们二人之中的一人。这是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的事实,而大皇子又早已下落不明,二皇子将要面临册封太子之位,她与二皇子的婚事也快到了。
她来这里主要是想要告诉裕凡,她不介意二皇子婚前有通房有侍妾,但是在他们成亲之后,还望你这个侍妾安分守己一些。
她盛气凌人的站在裕凡床前说了这一番话,而裕凡却一语未发,神情平静且漠然的看着她,心想这便是阿溆说过的深宫怨妇啊。
她不过是跟褚子萧睡了一晚,这人都要嫁给他了,也应该沉住气在与他成婚后再找自己才算合情合理吧。
不过由此可见,她是在乎褚子萧的,怕他被自己抢走才会如此坐不住吧。
阿溆已经在御灵令中抓狂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一点都没有身为鬼灵的高贵矜持,可她忘了,她现在还被困在御灵令中,不是裕凡的话,其他人是听不到她的话的。
所以她说的话全都进了裕凡的耳朵里,让裕凡分了神,让她忘了给这个特意“登门拜访”的美艳女子,还在等着她表态,表明自己没有勾搭褚子萧的心思。
凰儿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这人说话,也不见她表现出见到正妻的惶恐无措,所以她生气了。
从小到大一直在皇宫里,不管是宫中的下人还是皇后皇帝对她都是极为宠爱的。何曾被人这样冷落过,而且这个人还是勾引了她逸哥哥的狐狸媚子,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容忍底线。
是以,身为大家闺秀的凰儿虽然气得脸部变形,但也只是伸手推了推裕凡,恶声恶气的说:“本姑娘在问你话呢!你、你别以为占了逸哥哥的初、初夜,你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说话间竟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
她这话成功引起了裕凡的主意,裕凡看着她哦了一声,心中却在褚子萧竟然是……难怪表现的像是个饿了十几年的。她身上的伤口都好得特别慢,虽然不知道褚子萧每天喂了自己吃了什么东西,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但还是觉得下面隐隐作痛。
“你、你哦什么哦!我告诉你,我可是要跟逸哥哥要成婚的,到时候我会是正妻,你只是个侍妾,你见着我还得行礼呢!你别以为你是个不懂礼数的江湖女子,就可以罔顾宫中礼仪!”
裕凡想起那两个礼仪嬷嬷,每次过来都被褚子萧请到一间房间里,到了时辰又放她们离去,这样竟然没有惹得皇后的主意,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让两个礼仪嬷嬷不打小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