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北堂离定局VS笙笙,我是你的人了
月光皎皎,湖水盈盈,愈显那院门池边的北堂离肤白胜雪,妩媚明艳,虽男生女相,然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贵气优雅,杀伐果决。
再看那修长如玉的身姿——双腿笔直的站着,哪里有半分腿脚受伤的模样?
宣平侯的瞳孔猛缩如针——怎么会这样?
北堂离狩猎受伤一事,分明是有目共睹的,休养一月有余不见恢复,寻医问药均是无效无果,也是众所周知的。
怎么就……好了呢?
宣平侯对上北堂离含笑带讽的眼神,再看睿王、靖南王、楚洵三人神色淡淡,心中不由大惊。
他上当了!
北堂离有伤在身是假,韬光养晦是真!
偏生北堂离有理有据的解释道:“母后,儿臣有幸得鬼医出手相助,腿脚这才恢复如初。原想进宫给父皇和母后一个惊喜,不曾想宫中竟会出这等大事,儿臣救驾来迟,实在有罪。”
宣平侯眼眸染上一层阴霾,语气不善道:“殿下身份贵重,腿脚有伤是何等大事?未经陛下和娘娘允许,便让他国大夫前来诊治,若是出了事,这该如何是好?
再者,殿下既然腿脚早就恢复,为何不今日白日前来告知陛下?殿下此刻前来,未免有争夺监国之位的嫌疑啊!”
宣平侯朝身后打了个手势,面上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北堂离,是长辈对晚辈的质问,也是臣子对皇子的怀疑。
言外之意,便是暗指北堂离勾结南齐楚洵,前来谋夺西戎皇位。
北堂离妩媚潋滟的眸微微带笑:“侯爷这话可说错了。南齐鬼医妙手仁心,两袖清风,从不争权夺利,虚与委蛇。
南齐陛下千金万银的留他在太医院做太医院院首,他尚且不屑一顾。本殿下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皇子罢了,何德何能可劝动鬼医前来西戎诊治?便是楚世子也未必能降得住鬼医的脾气吧?
本殿能得鬼医诊治,都是多亏本殿下的伤势够重,中毒够深的缘故。侯爷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驿馆问上鬼医一问。相信鬼医一定会给侯爷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满意个屁!宣平侯心骂了一句臭小子!
鬼医名声在外,江湖武林,世家皇族,有谁敢不对鬼医恭敬,有谁敢不信鬼医的药方?
北堂离,这是找了个如山铁证出来啊!
不过,北堂离有张良计,他宣平侯,自有过墙梯!
“就算九殿下的伤治好了,可这些日子,七殿下可是为我们西戎尽心尽力,尽忠职守做了不少事啊!”宣平侯滔滔不绝的夸赞道:“七殿下开仓放粮,亲自到瘟疫之地去赈灾,修堤坝……又有查处贪官十余人,立了大功。若九殿下非要比较……”
宣平侯冷笑道:“微臣,也只能就事论事的说,七殿下,于国有功,人品贵重,可是半点儿不像九殿下您一般……偏爱烟花柳巷之地,去寻花问柳啊!”
有了一个好色昏庸的正德帝,西戎的黎明百姓已经够受苦受难的了,若是再来一个于好女色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北堂离,西戎恐怕国运不昌,危在旦夕啊!
北堂离险些忍不住要翻白眼,她一个女的,到烟花之地,还能风流到哪儿去?
好么,她现在是男的,是西戎的皇子,还是得该风流的时候风流,该正经的时候正经的。
“侯爷这话便说得不对了。”北堂离含笑道:“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本殿下偏爱寻花问柳,都是肖似父皇的缘故,七皇兄如此为人……
本殿下倒是不知说,他像谁啊N况,父皇虽好女色,不也将我们西戎治理得井井有条吗?侯爷,你,是对父皇治国理政,不满吗?”
宣平侯张合了下嘴,这才发现,他掉到北堂离的圈套中了!
一旁的北堂竟暗暗着急,今日秦萱儿出了这事儿正好,他之后就不用被正德帝逼着同秦萱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
眼下正德帝摆明是醒不来了,若北堂意监国,只等那一月半月后,正德帝一咽气,北堂意顺理成章便能荣登宝座啊!
到时候,他身为替北堂意鞍前马后的亲弟弟,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若是他再努力一把,就是推翻北堂意,自己来做那个天下之主也不是不可能啊!
偏偏,这个北堂离……非要出来搅局!
而北堂意……
北堂竟同宣平侯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均是着急上火。
睿王见这两人沉吟不语,便冷笑道:“侯爷邦爷,你方才说,阿离姗姗来迟,是对陛下不敬,心存歹意。可今晚,那老七却是连面儿都不曾露过。
若真如你所言,身体康健便该及时赶到宫中,那老七人呢?你倒是告诉本王,告诉这里的文武百官,人都到哪里去了?”
“此事定然有所误会……”
“侯爷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顾左右而言他了吧?”靖南王也在旁皱眉道:“方才阿离过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如今睿王兄一问你,你竟偏袒起七殿下来了。
既如此,按着先前侯爷怀疑阿离同楚世子有勾结的想法来说,那本王同睿王兄,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侯爷你跟七殿下有什么私下往来呢?”
底下的大臣都不是傻子,见睿王、靖南王还有楚洵都站在北堂离一派,而北堂离无论文治武功都胜北堂意一筹,或者更准确说来,厉害太多。
宣平侯和静娴皇后,还有那素来不受宠也不大聪明的北堂竟,能是对手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过片刻功夫,底下的大臣都纷纷站在了北堂离这边。
吴御史朝睿王点了下头,便站出来拱手道:“侯爷,两位王爷征战沙场多年,是愿为我们西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人。
这样爱故土,爱故国的两位王爷,怎会将这西戎江山放心大胆的交给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可见九殿下是胸有乾坤,堪当大任的!”
“吴御史,一个人心中所想,你怎能知道?”宣平侯厉声道:“此等大事,难道不该让两位殿下比试一下?看看孰优孰劣,孰好孰坏吗?匆忙之间便定下监国之人,未免也太潦草马虎了!”
宣平侯眼光掠过北堂离,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只要他带着那剩下那部分人,宁死不赞同让北堂离登监国之位,坚持让北堂离与北堂意比试,那么,总有机会再次动手的!
可,宣平侯的话刚落,便有宫人慌慌张张的来报:“不……不好了,七殿下他……他……他受伤了啊!”
在一旁静默许久的静娴皇后一见那报信宫人是自己凤藻宫的人,吓得浑身是汗,面色惨白。当即认定,是北堂离动了杀手。
“阿离!”静娴皇后满脸痛心道:“老七好歹是你的兄长啊!本宫一向怜惜你自幼无母,百般疼爱,没曾想,你竟对自己的兄长痛下杀手!”
只要坐实北堂离对北堂意下了手,证实北堂离心狠手辣,不念亲情,他们自有办法让北堂离滚出皇宫。
那宫人咬唇,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便见睿王同靖南王的人提了两个人上来,浑身酒气,衣衫不整。
正是受伤的北堂意,还有……凤藻宫的宫女莲子。
伤的地方,却是一只耳朵,被人咬了下来,鲜血淋漓,半脸是血。
而莲子,脖颈上一圈掐痕,手中还抓着北堂意的金腰带,已然气绝身亡。
不用细看,众人心中已有定论。
北堂意酒醉到了后宫,还是皇后的凤藻宫,还凌辱了一个宫女,只那宫女誓死不从,反被北堂意给掐死了。
“这定然是诬蔑!”宣平侯早急得跳脚,指着北堂意与众人道:“殿下素来洁身自好,府中亦有侍妾通房,怎会在宫中行如此不轨之事?这宫女,也定然是旁人掐死了,来陷害于殿下的!”
话刚落,便见睿王的侍卫将那宫女脖颈的发丝拨开来。
这一拨,白皙脖颈那一圈掐痕上,正有一枚扳指的印子,明显无比——正是北堂意那扳指的印子,就连扳指中镶嵌宝石的那圆圈之处,也是一模一样。
宣平侯同静娴皇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睿王冷冷瞥了那两人一眼,径直站在了台阶之上,朗声道:“九殿下颖悟绝伦,文武双全,堪当大任,本王,举荐九殿下为监国之人,可有人有异议?”
“本王无异议!”靖南王率先发话。
“微臣也无异议!”吴御史接着下去。
“微臣也无异议!”
……
呼呼啦啦跪下去一大片,徒留宣平侯、北堂意的党羽面面相觑。
“嗯?”北堂离扫了一眼过去。
剩下那小半部分,在睿王和靖南王还有北堂离的眼中,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既是两位王叔和众位大臣一致举荐,本殿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北堂离含笑收了这个位子,话锋一转,却是看向静娴皇后道:“母后今晚似乎有些身体不适,所作所为都不像平日那样……咳咳……”
北堂离擦了下红艳的唇笑道:“母后上了年纪,还是要多休息的好,瞧瞧这眼角皱纹……来人啊,带母后下去好好儿休息!”
“放肆!本宫是皇后!”
“噢!”北堂离恍然想起,“本殿下似乎还忘了,方才吴御史是说要废后来着……那你们……”
“本宫这便下去休息!”静娴皇后咬牙,含怒应了下来。
北堂离这是在警告她,她若是再不走,便要废后!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仇,她记下来了!
宣平侯“哼”了一声,也没多留,忙回府想对策去了。
一旁的北堂竟更是一向不敢同北堂离争执什么,趁宣平侯走,也立马告辞说要回府。
一群大臣稀稀疏疏的来,走的时候,却是异常齐整,一阵风卷枯叶一般,登时没了人影,只剩睿王、靖南王还有北堂离同楚洵在。
北堂离见正德帝同秦萱儿都被送到另一处宫殿安置,这儿也没有外人,便想过去瞧瞧顾宝笙如何了。
毕竟,她为了今日这计划,可是整整一月都没有出门,更别说偷偷来见顾宝笙了。
只是刚走过去,便见她的义父睿王正跟楚洵僵持着。
再走进一看,那被掀开的薄纱下的模样……
北堂离的眼睛登时瞪圆了,爹爹啊,难怪你要这么生气了!
她方才见楚洵的脸和脖子,只道笙笙中了媚药,情不自禁,欺负了楚洵。
好么,这一看,笙笙脖颈处的伤痕只多不少,颜色更深,楚洵他更禽兽不如啊!
北堂离这个念头一出,便见睿王回头就瞪她:“孝儿看什么看!赶紧回家洗洗睡去!忙活一个月,你不累?”
北堂离摸了摸鼻子,得,义父这是以为自己是楚洵的友军,一块儿训斥了,看来义父和楚洵的事儿,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妙啊。
不过,北堂离同情的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顾宝笙,不由一路摇头的回去了,笙笙眼下有伤都受到如此非人对待,若是好了……北堂离叹了口气,好吧,到时候,她多送点儿笙笙补品好了。
*
景阳宫
睿王把靖南王也撵走了。
目光阴沉,语气不善道:“让青兰把笙笙抱回去,你自个儿滚吧!”
若不是医女方才诊治过,他的宝贝女儿守宫砂还在,还是处子之身,他非打死这个兔崽子不可!
楚洵眉眼比平日温和许多,低头看了眼气息均匀的顾宝笙道:“王爷若非要楚洵这便走人,楚洵自然不敢不从。
只是王爷,笙笙若是醒来,您该如何跟她解释今日的事?”
睿王一时哑然,他是疼爱笙笙无比的好爹爹,可是再疼爱女儿,也不能说这些羞人的事儿吧?
楚洵瞧了眼睿王,便又继续不疾不徐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是楚洵所为,由楚洵来解释这件事,再好不过。”
他点到即止,睿王自然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
若是他这个做爹的,眼下把楚洵赶走,等女儿醒来,难免会以为身上的痕迹,都是正德帝留下的,到时候出了什么心如死灰,上吊自尽的事儿,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睿王瞪了楚洵一眼,冷哼道:“好,今夜事发突然,本王勉强让你在府上留一晚上,可若是你再做出什么动手动脚的事儿,本王打断你的狗腿!牛嬷嬷,你过来抱笙笙!”
便见一个如山一般高高壮壮,脸蛋却是十分寻常的妇人,准备接过楚洵手里的少女。
楚洵微微侧身,闪避开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睿王发怒了。
让兔崽子回家,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他还想顺杆儿往上爬不成?
楚洵微微颔首道:“人多嘴杂,若是楚洵不亲自将笙笙抱回去,市井流言难免会传,是笙笙勾引楚洵。”
所以,这“红颜祸水”的黑锅,还是他背着的好。
睿王哼了一声,见天色愈晚,凉风愈甚,忙让底下人准备马车回睿王府里。
*
楚洵抱着顾宝笙,一路从睿王府门口走到厢房,这才将人轻轻放在了床上。
床上没有楚洵熟悉的气息,顾宝笙睡得不大安稳,略微嘟了下嘴。
等楚洵一靠近,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她便又用脸蹭了蹭,这才安稳睡去。
一旁的牛嬷嬷看在眼里,暗暗皱眉,熟悉信任到这种地步,她怎么好赶人走啊?可若是这楚世子不走,王爷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好在楚洵并不是那死缠烂打,赖着不走的人,见牛嬷嬷眼睛往顾宝笙脖颈处的伤痕看,他便从帐中退了出来,从袖中拿了一瓷瓶药膏递过去温声道:“劳烦嬷嬷帮笙笙擦下身子,再上药膏。”
牛嬷嬷忙点头应下,暗道这楚世子对人可真是客气。她不是普通家奴,自然听说过楚洵的事迹,若非是真心喜欢小郡主,哪里能对她一个奴婢如此客气?
“世子殿下放心,老奴一定仔细为姑娘上药!”
楚洵见牛嬷嬷收了药,又让丫鬟提了几桶温热的清泉水进门来,便十分自觉的走出了房门,站在门外等着。
月上中天,晶莹皎洁如同一块美玉,淡淡挥洒着清冷莹白的光辉。
深绿清香的草丛中,几点淡黄微绿的荧光仿佛被这更深露重压住了翅膀,低低的飞舞盘旋。
堂前一片花圃,绿菊竞相开放,花瓣卷翘如钩如月,花团锦簇如锦如绣,浅浅淡淡,盈盈润润的一片,仿佛一大块淡雅莹润的翡翠,微微润湿的晚风轻轻吹拂而过,又是一片碧绿澄澈的湖水悠悠荡漾。
西戎绿菊珍贵无比,单单这一朵绿菊,便足够西戎一户人家吃上一年的米粮,睿王爱女,可见一斑。
月下花前,楚洵看着这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菊挨挨挤挤,神思却随着那一缕晚风飘散开来。
他楚洵,也唯有将整个广平王府还有他自己毫无保留的奉上,才配拥有笙笙相伴余生了。
楚洵正想着,就听里面顾宝笙似乎翻了个身,碰到了脖颈处的伤口,“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笙笙!”楚洵忙要冲进门中。
却听顾宝笙哑着嗓子,娇娇的吼道:“你别进来!”
牛嬷嬷站在一旁,见顾宝笙缩紧被子里,也不敢动手将那被子掀开。
她方才给小郡主上药,动作的确是轻柔无比,只如羽毛春风拂过一般了。
哪知道,这小郡主睡眼朦胧中,微微偏头,瞧了眼自己的肩头,这一看,一双漂亮水灵的猫眼儿登时睁大开来,立马就缩紧了被窝里,任她再怎么劝都不肯出来。
“小郡主,楚世子就在外面候着呢。要不,奴婢请他进来跟您说上一说?”
“不要!”顾宝笙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
她手捏着被子一角,死死地蒙住脑袋,被中一张娇美的小脸憋气憋得通红。
是憋气憋得,可也是羞的啊!
方才,她不过是觉得肩头有些不舒服,便往右边瞧了一瞧,可那一片深深的青紫,却是让她昏沉的脑袋立马清醒起来。
她记得,静娴皇后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宫女将她带走了,而后正德帝到了宫殿之中,企图凌辱她,再然后,她誓死抵抗,以命相威胁,并没有被正德帝碰到半分,再然后,便似乎是楚洵过来了……
少女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画面,这一想,突然,“刷”的一下,莹白如玉如小巧珍珠的耳垂登时红得几乎要滴血。
天,她都对楚洵做了什么啊!
顾宝笙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简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而楚洵呢,他……他当时怎么能不顽强抵抗,守身如玉,反任由她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呢!
那会儿她身中媚药,神志不清,可楚洵是清醒的啊!
少女正躲在被窝中羞愤欲死,却见一双修长精致的手捏住了被子一角,让那上方透进丝丝温暖明亮的光线来。
顾宝笙惊得一抬头,便见一张带了抓痕,却依旧俊美绝伦的俊脸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
待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顾宝笙却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屏佐吸,警惕又紧张的看向楚洵来。
楚洵叹了一口气,将被子轻轻的拉下来,头抵着她的额头,温声道:“笙笙,你在怕什么?”
“我……”顾宝笙避开他的眼神,不知如何回答。
楚洵却是不等少女回答,突然一抬下颌,吻了上去。
仿佛盛夏酷暑,那狂风骤雨急急打在那娇艳如花的红唇上一般,吻得急切热烈,但只一瞬,便如绵绵秋雨一般,轻轻柔柔的含着她的唇,一遍一遍,温柔耐心的亲吻着。
顾宝笙闭上眼那一瞬“唔”了一声,脑子止不住的有些发懵,却是忍不住想,楚洵……到底从哪儿学得这些手段?
待顾宝笙已觉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后,楚洵才抬起头,眼底带了温柔宠溺看她。
楚洵薄唇嫣红,白皙如玉的脸上,还有她的抓痕,俊美中带了一丝男儿特有的狂野。
那白皙脖颈露出的红痕并不比她的青紫来得少,真要说起来,是她无礼在先,轻薄了楚美人……
而楚美人……顾宝笙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衣衫不整,如玉容颜,已然面色潮红,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带了微微潮意,看她的目光里,竟带了几分委屈。
这模样……顾宝笙突然觉得,眼前的楚美人像极了被她宠幸的小倌儿一般。
楚美人一向聪颖,见少女神色古怪,再想起她今晚说过的话,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
他并不拢一拢那敞开的衣领,反倒径直凑到她的面前,灼热的气息喷到少女的脸上,语气有些微微委屈,眼底却是带了十足的认真温柔,浓浓的宠溺柔光道:“笙笙,我是你的人了……你躲开我,想不认账吗?”
哗,顾宝笙觉得仿佛心里的某一处柔软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