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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吻

艳遇个鬼,到哪都想艳遇么?那怎么至今还单着,哼……

“其实这地方我也不太熟,你们随意逛,若要用车,打电话给我。”陈励也不下车,就这样将她们送到酒店楼下,“早餐你们应该在飞机上吃过了,吃午饭又还早,我们先回去了,后天再请你们吃饭,当然,得你们有空,没空的话,就算了。”

回到他家,不知他怎么的,竟是生她气的样子,叶净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车上说过的话,并没有发现不妥,也不对,是有那么几句,比较冲,但又不是冲着他,不过是讽刺了一下那两个人,既然没有得罪他,这倒奇怪了,他很少对她这样冷淡过,他竟然为了别人,这样对她。

她心里一委屈,也跟着生气起来。

陈励沉默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走去厨房盛了两碗白粥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弄了一碟咸菜,一碟酱黄瓜。

“叶净,过来。”他声音轻轻的,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陈励,却不叫她小净,而是叶净。

叶净继续赌气不动,哪有他这样的人。

陈励笑了笑:“别任性,咱们出去绕了一圈,都快十点了,还没吃上早餐,再不吃,一会你胃要疼的。”

叶净满心委屈,一听他软下来,眼泪就掉下来了:“就算我疼死了,你也管不着。”

“小净,这是怎么了?”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是你不理人,这会子又怪我。”叶净抽泣道。

“我怎么会不理你,嗯?不哭了,怪难看的,你这样,我心里疼得紧。”陈励搂了搂她。

叶净听了他的话,不免心里发慌,更不想理他,只使劲甩开他的手,哭得愈发伤心起来:“难看就难看啊,要你管,反正也没人要,动手动脚做什么,让我疼死算了。”

陈励就坐在那里,不做声,过了一会,又伸手去搂叶净,叶净恼得,一下子站起来,想避开陈励的手,不小心,膝盖撞在了茶几上,当时就疼得眼冒金星,却还强装着要逃。

“小心点,小净。”他也跟着站起来,似要拉她,又忍住了。

“我不过就是让你去陪她们玩玩,你何必这样生气呢,其实你心里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下一秒就站在人家面前吧……你一定想,若不是因为我,你们早就有情人成眷属了吧……有本事你别管我啊,你跟她们玩去呀……你去啊,在我面前生气,耍威风,算什么好汉……”她磕磕巴巴说完,还觉得不够,只是心里郁结着,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陈励似有些泄气地说道。

“哦,是么,那我回去了,你放放心心去玩,去做一回好汉,我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还好,她一直背着书包,这会子倒是省了找包的时间与力气。

“小净。”陈励吼了一声。

叶净怒目看过去,陈励脸都气红了。

她不欲再说,转身就走,才绕过沙发,就被陈励一把抓了过去,他力气那样大,她挣不脱,干脆用嘴去咬他。

她全力以赴去咬,可他竟忍着不放手,她又有点心疼起来。

他手上的牙印非常明显,如果她再用点力,恐怕就要破皮了。

他这人为什么那么别扭,疼成那样,为什么不躲?

她想着愣了愣,放开了他:“你不会放手吗?陈励,你是笨蛋吗?”

“你才是笨蛋,你个笨蛋。”他依然抓着她不放,一句话却把她逗得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把你咬伤了。”叶净道歉。

“没事,不疼,别担心。”陈励也弯了弯嘴角,笑起来。

怎么可能不疼呢,叶净想,他都不愿跟她说实话了呀,不觉又悲从中来。

她看着他的手,呆呆傻傻的,他趁机替她将书包从脊背上脱下来,放在了沙发上。

“小净,我跟她早就已经分手了,你知道的啊。”陈励拉着她,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我记得我一跟她分手就打电话跟你说了呀,你为什么还这样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叶净狡辩。

“你还小,许多事你也不懂,你,有点儿喜欢我,是吧?可是,也许,因为你还太小,分不清楚呢,不是喜欢,而是依赖呢?是感动呢?你说是不是,毕竟咱们以前经常在一起,我自问也是用心在照顾你的,嗯?小净。”

“你什么意思?”叶净一下子觉得悲哀起来,一颗心一会喜一会悲一会痛,“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陈励,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我觉得,一想到你……心就疼得似碎了一般,你为什么不信我说的话,你凭什么把我当孝子看待,还是你在怕什么?”

她忍不住又抽泣起来,两手来拉起他的手摇着:“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陈励,为什么?”

“你还小啊,小净,你才二十一岁。”陈励皱着眉头看她。

“我二十一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你直说呀,你别对我那么好呀,你别给我希望呀,我都躲那么远了,你干嘛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干嘛又要来找我,你说,我二十一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嘛?”叶净看着他的脸,他的眉心依然纠结在一起,中间有凸起,像一座在抗议的小山,他的眼睛里全是她,那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呀,还有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唇,那唇多诱人呀,红红的,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垫了垫脚尖,亲了上去。

她不管不顾,怕他躲,双手使劲压着他的头,她太担心他甩开她了,使劲舔他,舔啊舔,咬他。

“小净,唔……”

叶净眼睛都哭花了,眼前雾蒙蒙一片,眼泪粘在他脸上,湿哒哒的。她开始绝望了,脑子里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至少,我的初吻,是给了你的,尽管你不要,可我已经满足了,她贪婪地吸了吸他的舌,正打算放弃时,他突然开始回应她……

他一边诱她缠她,一边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好久好久……

叶净被他吻得脑子一片空白,力气也没有了,思维也停顿了,她瘫在他身下,就连呼吸都忘了。

良久,他似一下子清醒了一般,突然放开了她:“对不起,小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你别伤心了啊,小净。”

他脸上非常慌乱,双手举起来,像在投降,又像是太无奈……

叶净呆呆地看着他,不,他怎能说对不起,不,她太难过了,她豁出去了,开始去勾他的脖子,使劲勾着,然后学着电视里的人,她开始亲他的耳朵,脖子。

他整个人僵硬着,好一会,才使力将她提起来。

他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狼狈。

至于吗,叶净想。

从此以后,鱼死网破,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哼,她也有酷的时候,最酷的是她献出了自己的初吻,至于其他,鬼才在乎。

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抓起沙发上的书包,这回是真不能再回头了。

“小净……”他的声音似哭了一般。

叶净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他:“陈励,我到底哪里不好,啊?我都,我都这样,我这样,不顾一切地送上门来了,你都,你都不要!”

“不,你这样出去,不安全,我送你。”陈励道。

“你还管我,还管我,你要管我到什么时候?”叶净吼他。

她义无反顾开门,按电梯,下楼,她出了他的小区,心里抽抽的疼,眼泪是一直没有停过的,她也不管路人怎样看她,只是垂着头哭,垂着头走,她爱得太卑微了。

走啊走,她一直没有什么方向感,此时离了他,举目四望,不觉茫然起来。

这样也好,管他到哪呢?她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越走越荒凉,越走越荒凉,她想,应该对了吧,她记得从学校到他家,是有一截几乎荒无人烟的路的,可是,毕竟学校在郊区,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这路却是没有尽头似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依赖他,后来,依赖到了没有他,不能活的地步,可他拒绝了她,如今,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为什么呀?

他是不是觉得她太好欺负,想要欺她一生。

她偏不,从今以后,她还会和喜欢她的男孩谈恋爱,她也会试着喜欢那个人。

文渊不行,刘静初喜欢他,虽然刘静初不肯承认,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她又不是没有喜欢过人。

顾玉生么?

也不行,这男生太实在了,每次看见他,总令她想到从前那个喜欢陈励的自己,那个异常卑微的自己。

她不能欺骗他。

除非他跟她一样,爱到骨血里,没有她不行。

谁又会无缘无故爱一个人到骨血里?

她没有好身材,没有钱,没有多好的样貌,没有才气,不懂什么是贤惠,她连饭都不会煮。

可有一个人会,这个人会做所有她爱吃的菜,简单的,繁琐的,这个人都乐意做给她吃。

这个人是谁呢?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陈励。

他从前真是把她捧到手心里的宠,可那个宠爱她的人,不是真的爱她。

就连吻了她,他还要道歉,觉得欠了她。

人生,爱情,为什么这样难挨。

她想得太多了,又累又难过,便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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