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他身上的烟味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若霆才会吃定了她不会反抗,让她没有朋友,没有情绪,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办法得到,只能任由这个男人胡作非为。
可笑的是,她竟然没有权利拒绝,这恐怕才是人性最可悲的地方。
抬眸,看到高雯关切的眼神,顾岑欢无奈的笑笑,随后回握住高雯的手,声音压的很低,这种情绪几乎要将她逼疯,没有办法回旋:
“你不用担心我的,没事。”
“其实你可以跟伯父他们沟通,毕竟——”高雯说到这儿顿了顿,清明的眼底带着若有若无的同情,她可以在乎这个女人,她的父母更会如此。
上次顾岑欢含糊不清的拒绝见面的时候她就猜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顾岑欢会过得这么惨,硬生生的变成了被利用的工具。
这下,她倒有些不愿意让顾岑欢知道过去的事情,如果遗忘过去那些不堪的回忆,会让她少一点痛苦,她宁愿她过得不清不楚。
至少不会那么痛。
“不用了。”顾岑欢摇摇头,她本就不愿意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父母,母亲现在已经年纪大了,弟弟又不省心,连回家见面都是一种奢侈,加上有安若霆的管束,连回家都是一种奢求,顾岑欢不愿意让父母知道她过得不好的事情,她只想自己尽快解决这些麻烦。
“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处理,更何况安若霆恐怕已经告诉了父母。”顾岑欢一脸平静的说着,可眼底的绝望还是隐隐出现,高雯看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我去会会这个安若霆。”
“求你,别去。”顾岑欢皱眉打住女人的想法,顾岑欢是什么样的人,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绝情,冷血,没有感情,就算勉为其难跟你在一起,也只是和利益挂钩,也只有跟姜雪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安若霆。
“我不想你有什么危险,也不愿意你为了我的事情出现什么问题。”顾岑欢明白,作为高家唯一的继承人,因为中性,不安分的性格已经让高家人很头疼。
这些年,为了让高雯变得乖一点,甚至不惜将她送到国外,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况且安若霆现在不过是针对自己罢了。如果让安若霆知道背后有高雯给自己撑腰,不定会对高家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她已经活成这个样子,千万不能再连累高雯,更何况,事情已经坏到这个地步,还能坏到哪里去。
“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你难受,却无动于衷的。”高雯晶亮的眼睛认真的凝视着顾岑欢,像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拿起包包离开。
这是唯一一次,高雯没有选择送她回家,径自离开的背影,顾岑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发慌的要命。
隐隐有些不安,手指快速的在通讯录搜寻着,等找到苏宁的名字,准备摁下去,却不知道想起什么。手指顿了顿,终究摁下去。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就在顾岑欢有些失落的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那边传来苏宁慵懒的声音,像个小奶猫,莫名的让人心里堵得慌。
她在这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她可以淡定如常的询问着话,像是例行公事,没有感情,顾岑欢听着她的话,突然有些后悔打电话。
那边的人一直没有听到回话,不禁皱了皱眉,提高语气,声音淡淡:“到底怎么了?”
“岑欢,你没事吧?”
听到苏宁的“关心”的话语的时候,顾岑欢回过神,手下意识的抓住前面的帘子,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顾岑欢尽量压低了嗓音,淡漠道:“你现在在哪儿?”
苏宁听着心里一惊,看看身边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疑惑道:“怎么了?”
难不成这个女人知道了她和安文逸的关系?上次她不经意说起的一句话,似乎就像是定时炸弹,刺激着她的神经,顾岑欢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她还要通过顾岑欢得到想要的东西。
现在可不是跟她“决裂”的好时候。
其实苏宁对所谓的闺蜜没有太多的反应,毕竟她和高雯才是公认的好闺蜜,三个人的友谊,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很不幸的,她就是那个多余的。
苏宁早早的清楚这种格局,所以并未对所谓的友情看的很重,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的在乎顾岑欢,几乎那个女人所有的事情她都会出席,甚至送的生日礼物也是别具一格的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她没有钱,没有高贵的出生,却每次都能让顾岑欢感动的稀里哗啦,这也是顾岑欢被她骗了好多次,依然选择相信的原因。
她用曾经对这个女人的好,换回了现在的信任。
可是现在,似乎这种信任感出现了危机,从顾岑欢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些事情的时候,苏宁下意识的发慌,有种被她看破的感觉。
加上上次高雯在她面前威胁,苏宁很害怕她会旁敲侧击的让顾岑欢疏远自己。
那到时候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有事想见你。”此刻的顾岑欢心里焦急的要命,自然没有听出特别之处,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担心,想想高雯刚才决绝的背影,更是担心不已。
要是高雯也因为他出了什么问题,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苏宁听到她说着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身边的男人转了个身,精致的侧颜暴露在她的面前,可以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就在不久前,安文逸告诉她,两天后就是他结婚的日子,出奇的,苏宁没有闹,只是同情的看着安文逸。
更怪的是,一想暴怒的男人看到她眼底同情的反应的时候,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将苏宁一把搂进怀里,然后紧紧的拥抱着她。
紧到她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