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未来女主子
荥王府上有位厉害的谋士,众人皆有耳闻,有幸见过的,却没几个。这位先生有时说自己姓莫,有时又姓苏,百家姓里边都被他说了一半,也辨不清哪个才是真。笃之称他为莫先生,但大多数人提起他,还是如君临霄那般,只叫个老先生。
秦钰在京,接的向来是老先生亲书的信,一向也只听他的安排吩咐,却从半年前始,书信来得少了不说,字迹也是别人的。如今中秋宫宴将近,荥州却一点动静没有,他万不得已让人将青州知州贪污的事给上报了,上令要查,他才得以当个传话的离开京城,暗里亲自来荥州探看。
也知君临霄是因个女子受了打击,有些不振,这来龙去脉却是不怎么清楚。不过这时间算起来,倒和老先生将诸事丢手那会儿对得上。
荥州面上平常,暗地里却是一张密网,万事在荥王府掌控之内,要想在荥州打听点什么事,特别是有关荥王与老先生的,不容易。不过好在,秦钰是自己人。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时间虽紧,也不耽误与故交喝场酒。秦钦与他是同从老先生门下出来的,在王府厨房理事,这王爷茶饭不思的,他倒也闲。
秦钰知遮遮掩掩的倒会惹来探察,走到门口了,便大声同那门子讲,你们府里管厨房的秦师傅是我同乡,想邀他吃杯酒的在府里又不敢乱走,劳烦小哥去帮我说一声罢。我就不在这儿等着了,他若没空也不必来。我晚些就在这条街拐角那家酒楼便是了。”
门子自是应了。
他在酒楼也没等多久,便看到秦钦在门口四望。
招呼了一声,二人对了眼,落座后也没啥客套话便开始喝上了。
在荥王手下做事有个规矩,要你做什么你便去做什么,与要你做的事不相干的,通通不要问。但凡触犯,非死即残的下场。层层这样瞒下来,这荥王府在朝中根基甚稳,却从未让人抓着过把柄。抓着一层的是一层的,纵然被严刑逼供扛不住,说出来的事也没甚要紧。
秦钰在京城做事,又是老先生心腹,根本大计是知晓的,可对荥州诸事却一概不知。秦钦呢,管厨房便是管厨房了。不过到底在府中,那个女子的事该是知道些的。
“弟弟,我今日见荥王,着实一惊,先前还当外边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秦钦砸吧着嘴,“照那些传闻说的,咱主子都疯魔了。”
“总不是空穴来风,瞧着状态是不大好。”
“咱主子是要做大事的人,心里不快,也就少吃点饭多喝些酒罢了,我看该处理的事务,也没有假手他人的。再不济,夜里睡不着,笃之大人让我们候着做些小食送去,为了个女人,哪里就能疯魔了。”
秦钰与他碰了杯酒,“要说这女人呀,就是祸害。”
“可不是,”秦钦笑道,“便是哥你有这样的觉悟,老先生才送你去京城做公公的吧?虽是祸害,我是总舍不下的。”
眼看话再说着就偏了,秦钰忙道,“可叹主子对那女子一片痴心,那女子也忒命薄了。”
他猜那女子是亡了的,否则以荥王府的权势,一个女子还留不住吗?
秦钦听了他的话忙摇头,“若是死了还好,死了伤怀段日子总会淡忘的,可这女子是失踪了。我布菜时听笃之同主子说起过,说怕是人已经没了,主子说了,死要见尸。总抱着个念想四处还在寻找。”
秦钰叹气,“何苦闹成这样呢。”
几两黄汤下肚,又是知根底的人,秦钦的话匣子是收不住了,“谁说不是呢,当年主子将她带回来,万般荣宠,府里谁人不当她是未来的女主子?这事说起来,都怪我们老先生做得不妥,你说等那女子嫁给咱们主子,不就成自己人了么?何苦诛心,还非得要人性命,逼着王爷······”秦钦打了个酒嗝,“不怪就此离心离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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