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可惜了咱们苏荷姑娘一心想要沐氏两个都死，怕是不能遂愿了。”
他轻描淡写，似乎自己不在意一样。
秦望舒回了宫，苏荷看着陛下高兴就多说了几句。
“淮北如何？”算着时间淮北应该也差不多了，苏荷把洛云生那儿递来的东西奉上。淮北那里再好收拾不过，十一忙着处置流民，已经大为见效。章程定了下来，怕是再过几日就要回京，他一回京淮北可就无人了。
是时候授职十二了。
“苏荷，传令下去让阁老和大将军进宫。”
她要一日解决所有的事！
已经几日无信从淮北传回了，将军府愁云惨淡。楚曦和日日都发愁，不知淮北发生了何事。就连海东青那样傲的东西也不往淮北去，似乎是在怕着什么。
“先生如何看？”楚曦和屋子里三个人，两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
老人摇摇头，“不应该是我如何看，是将军如何看。”
如果淮北出了大事不会朝中无人知晓，如今将军府的消息都断了也不见陛下如何。既然陛下是稳的也就是说淮北无事，倒是将军府有事了。陛下是对将军起了杀心？
“将军，陛下传召。”年轻人出去听了外面来人的话对着楚曦和转述。
风雨欲来，众人心情都不好。楚曦和点头出去，立即动身。入宫时遇见各家马车，楚曦和并着诸位大臣一齐进入。
“大将军可知陛下传召是为何？”
诸位阁老一齐看过来，楚曦和摇摇头。这次的确他也不知了，只能说句话安慰一下诸位，“见了陛下就知道了。”他大步走在最前，秦望舒等着他们，一脸怒气。掌事太监先行给诸位解释一通，这才知道宫里少了位沐公子，还是临安太子的沐溪竹害死的。
秦望舒看着下面众人，“诸位以为如何处置？”
“臣以为此事乃意外。”他身为阁老，以大局为重，已经没了一个公子，难道要另一个公子来赔命？
“臣附议。沐公子乃临安太子，不如从宽发落。”
秦望舒脸色铁青，他们听闻陛下宠爱沐轻鸿，原以为是流言不想还是真的。陛下究竟是个女儿家，在感情之事上放不开啊。阁老叹气，楚曦和却也是附议，他虽不同意杀死沐轻鸿，可沐轻鸿以下犯上是躲不过的。被沐溪竹无意推入水中溺毙也是个好下场了。
“诸位还真是我朝栋梁。”秦望舒冷脸，“即日起各位阁老除官，以子代父！”
楚曦和愕然，“陛下！”在场的除他没有受到贬斥，其余人都被除官。秦望舒冷眼看着下面的人，“淮北府已经安定，淮北一系官员皆处死。淮北府府君由陆君时任。”她转身就走，诸位老臣跪在殿中。
淮北府府君……陆君时。陆君时，十二。何时十二已经入了陛下的麾下，楚曦和一路吹着冷风，身子都麻木了。回到将军府老先生早就等在门前，对着他拱手。
“先生。”楚曦和已经愣了，陛下已经是明显地在夺权了。
时至此刻他才察觉或者说是才承认这个事实，他心力交瘁全身都充满了疲惫。明日早朝这个消息已经流传各府，今日众人唯他一人没有被除官，他少不得被朝臣怀疑是他出的主意被朝臣打压。
十一十二已经与将军府断了联系，淮北没有一点消息。十一已经是他明言是陛下的人，十二又是新任府君，连带着淮北都将是陛下亲信。楚曦和看明白了，老先生和他一齐走着，“将军现在知道如何看了？”
走之前他问老先生如何看，先生回他应该是他楚曦和如何看。他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加之陛下已经在朝中更换官员，楚曦和双手背在身后无意识地用力。陛下是为何突然如此，明明她心性并非这样。
老先生摇摇头，将军还是不肯相信。陛下如今可是将军一步步帮扶，淮北的事也是将军出的力，若陛下是明君便知将军必须留。就看陛下如何做了，老先生叹气，“如今局势已明，陛下聪慧，老朽是时候隐居了。今日是来给将军道谢的，这就去了。”
两袖清风而过，他衣袖飘扬，留给楚曦和一个背影。两个年轻人站在他旁边，“将军，不留一留先生吗？”
“不必。”楚曦和低头，若陛下真留不得自己，被牵连的人越少越好。年轻人低着头，“将军，十一回京了。传了信给将军府，说是日后和将军府怕是再不能有联系了。”
也罢，楚曦和点点头，“让他好好侍奉陛下。”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楚曦和能为国而死是好，京都的天暗了，暗得楚曦和看不清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黑，龙鳞卫护卫着十一，一群人擦着黑返京。未进宫门而是在外落脚住下，龙鳞卫少有堂堂正正走正门的时候，因行事隐秘故而都是走非寻常之道。陛下先前发了秘信，十二早就接到敕令。如今有三五龙鳞卫在淮北跟着他，想来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陛下要让十二永不进京，估计也是为了防止他和将军联系。自己身边又时时有着龙鳞卫，虽回京亦是不自由。他们两个，已经无法自主了。
“大人。”龙鳞卫接到消息从宫内出来对着十一行礼，“陛下已知大人归来，明日大人进宫觐见。”
十一这才发现秦望舒的恐怖之处，似龙鳞卫这般的人不知她何时培养出来，并且有如此多之人。随他去淮北的龙鳞卫已经不少，如今京里竟然还有如此之多。将军府定然在陛下的重重监控之中。十一心提了起来，不知将军如何。
今日除去让阁老们子代父，秦望舒更是定下淮北一系官员名册，下午就让这些人启程去了淮北。明日早朝十一便会成为与楚曦和相当的一品官员指挥使，可先斩后奏杀朝臣。而淮北已经在楚曦和无防备之下成为秦望舒的亲信滞留之地。
陛下，得掌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