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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鳞蛇怪之谜“1”

老三媳妇要生了,家里忙碌的厉害,老三傻笑蹲在门口,逢人便炫耀似的招呼几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只是这早上,树梢上多了几只乌鸦,嘎嘎叫着,驱赶也赶不走,非常奇怪,老三赶了几次之后索性也就放弃了。

那接生婆子把房间中铺满了干草,那大腹便便的孕妇就坐在那干草上,满脸大汗,胯下羊水已然破了。

接生婆子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的烧水,端盆,随口骂几声那笨手笨脚的帮忙婆娘。

司马愁带着几个孩子贴着窗下静静的听着,不时坏笑几声,将那手里蚱蜢偷偷塞入前面孩子脖领,引得孩子惊恐大跳尖叫,惹得那老三破口大骂。

老三是个老光棍,三十郎当岁才找了一个讨饭的婆娘,生个孩子可是不容易,看到司马愁这群孩子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些倒霉孩子,太过于调皮,主要那司马愁,更是调皮的祖宗。

司马愁看老三气的浑身颤抖,憋住笑转身就跑,回头看看那些呆呆的孩子“快跑,等什么?”

那群孩子恍然,转身尖叫着跑了,老三有气又好笑“快些滚,再让我碰到打死你们。”司马愁翻身做了一个鬼脸,哈哈笑着跑了。

忽的那房中响起几声尖叫,一阵盆翻声音,那接生婆颤抖着声音哭喊“天爷,天爷啊,吊死鬼胎!”几个帮忙的婆娘纷纷夺路而逃。

老三噗通一屁股做地上,嚎啕大哭。那接生婆哆哆嗦嗦脸色煞白浑身是血抱出一个湿漉漉的婴儿,那婴儿浑身青紫,头大如皮球一般,双眼吐出,舌头吐出口外,脖子上牢牢缠绕着几圈儿脐带,早已气绝身亡。

老三老实,脸早已吓得变了色,这吊死鬼胎农村常有的说法,就是生下来的孩子脐带绕着脖子,被脐带在娘胎中便已经活活勒死,非常可怕,传说是这人做了缺德事儿,这是被那吊死鬼附身导致。而这老三婆姨在嫁给老三之前,她的爹娘就因为生活窘迫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迫上吊自杀,导致他流落当了乞丐。

这接生婆虽然也是害怕,可是毕竟经验老道,低声凑到张三面前“怎么样,扔那死孩子湾吧?”张三身体一阵满脸泪水,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那孩子尸骨,打了一个寒战“你做主,你做主。”

“一个大洋,我去找两个泼皮?”媒婆说道那死孩子湾的时候浑身颤抖,眼神中露出恐惧,一股痛彻心骨的寒冷涌出。老三也打了一个激灵,好可怕的地方。

“不了,我去扔。”一块大洋可是买好多东西了,老三心疼,想了想咬咬牙“我去扔。”

何谓死孩子湾?其实不止新安,基本每个村都会有一处这种地方,由于平素医学欠发达,新生孩童死亡率极高,可以说,一户人家生养十个孩子,能顺利长大的无非三五个而已,或者分娩而死,又或者三两岁逢各种疾病灾害而死,都已成了习惯。

农村传统,孩子死亡属不吉之兆,不能入得祖坟,只能远远丢弃,而长年累月丢弃孩童尸身的地方,便会成为死孩子湾,也有村丢入枯井,称作死孩子井。

逢孩童死亡,便会用红布包裹然后差人抱到此处丢弃,并不掩埋,日久天长便成了累累腐骨,蛇鼠丛生的不祥之地。

那里本是一巨大深坑,怪石林立,荒草成堆,加之红布遍地晃眼,被各种小兽撕扯之骨骸遍地,端的恐怖阴森。

入夜,老三鼓了鼓勇气,用红布包住那尸骸抱着出了门,司马愁远远看见,悄悄跟了上去,这死孩子湾很远也是危险,老三本来就怕的厉害,刚刚上了坡忽的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顿时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月亮朦胧,四周都是荒野,怎么还有脚步声呢?司马愁坏坏一笑,挠挠下巴趴在草中,捏着鼻子“哦,你要去哪儿?”

那老三吓得大叫一声发足狂奔,鞋都跑掉一只。司马愁呲牙一笑,挠挠下巴傻笑几声,拍拍手优哉游哉的回了家。

老三倒是吓得够呛,等回过神,想明白了,肯定又是那司马愁搞的鬼,愤愤骂了几句,继续向前。那月色幽暗,这死孩子湾很远,路也不好走,加上抱着那个红包袱心里害怕,踉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钻入树林中,这忽明忽暗的树林加上四周诡异的鸟叫声更是让老三后背发凉。

忽的,那树后猛然想起一阵悉悉索索,一群鸟仓皇叫着漫天飞舞,老三一哆嗦,慢慢转身。黑黝黝的树林中传过一阵腥臭,一双亮晶晶如灯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老三慌了神惨叫几声,扔掉那红包袱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树林慢慢静了下来,忽的一阵风吹过,那红布包袱随着风的方向,忽的飞入草丛中,消失不见……

老三病了,高烧不退一直喃喃说着胡话,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经常呆呆坐在门口,目光发直念念有词。

这日子口苦,百姓勉强果腹,度日尚且艰难,谁家没遇过天灾人祸?随着时日一长,倒也就淡了,尤其是快乐的孩子,可以玩的事情很多,这事儿也就随手抛去脑后。

可说这屋漏偏逢连夜雨,紧接着没过几天儿,就又出了怪事儿。

话说村东南靠近古道的一侧,枯木林边儿有片较为不错的草甸子,那个荒草生的茂盛,历来是村里放牧的地方。

村里虽穷,但仍有个三五户人家养羊,尤其静怡父亲老于头,更是养了多达二十三只大大小小的山羊,逢家里落魄揭不开锅时,便赶一两只去黄桑大集卖掉,换些粮食日用度日,在整个村里算得上上好的人家。

这日中午过后,老于头照例驱赶羊群走入甸子,然后懒洋洋寻了一处遮阴树下,迷迷糊糊起来。羊群中有一带头老羊,性情温顺极通人性,所有羊唯它是瞻,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然,倒也不担心羊群乱跑,照例开始打个盹。

太累了,庄户人家,每天都会有无休无止的事情得忙碌,种地,推磨,修葺,不可开交,就算有些空闲也会抓紧开上几分荒地以图多些吃食,放羊简直就是绝佳的休息。

紧着日子放羊,那就得紧着睡,多多休息才能干的更多一些。

当老于头发出震天呼噜之时,羊群早已开散,三五成群啃食草皮,悠闲的紧。就在此时,忽的草丛中多了一丝怪异腥气,令人闻之作呕,忽的草丛中传过一股扑鼻腥气,一落单羊突然倒下,四肢酸软,叫了几声。

随后一股巨大吸力自草丛中涌出,羊挣扎几下被吸入草丛中,不多时,羊消失草丛中,再也不见。老羊有些警觉,左右观瞧半晌,只见草中悉悉索索,终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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