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胯下受辱

刘家村山坡上的迎春花又像往日一样盛开了,土壤堆砌的石墙上面布满了点点青苔,迎春花下杂草丛生,毕竟是春回大地的时刻,花的枝芽也抽出了嫩叶,迎春花的藤蔓争先恐后的悬挂在石墙上。

刘家村也就二三十户人家,自从很久以前,他们就生活在这里,茅草做成的房子,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地面上的嫩草齐刷刷的冒出来,用手一掐就能掐出许多汁水来。这些农夫们也纷纷在自己的田地上耕耘,拿着锄头新翻这土地。

他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从小就不被人看好,连酗伴也不愿意跟他一起玩耍。他也在村里抬不起头,因为爹从小就抛弃了他们,不知道去哪儿了,以至于村里爱嚼舌根的人以讹传讹。

要知道人言可畏,就算是正派的事情,只要被那些七七八八爱嚼舌根的小女人当做平常的谈资,天长地久了,自然就变得不清不楚了。

“小萝卜,你这是怎么啦?在学校又受欺负了?”

小萝卜的娘杨氏看到儿子这副落魄模样,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自从小萝卜一生出来,上了学堂一放学几乎天天就是这般模样,在学校里欺负惯了,一开始学堂的夫子还管一管,现在对此事已经爱理不理了。

娘是心疼的,拉着小萝卜的手,放下手中的活,一把将小萝卜抱在怀里面,心疼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儿子,是娘亲对不起你,又让你在学校受欺负了。”

小萝卜哭噎着嗓音,“娘,他们说我是没爹的野孩子,我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们?难道他不要我们了吗?他不知道我和娘都很想他吗?”

小萝卜说着不停的呜咽着,泪水已经打湿了脸上的灰尘,小脸已经变得更加脏了,像极了一只花猫。

“乖,爹爹不是不要我们,他是有事情去了,他忙完了就会过来找我们。”

杨氏岂会不知道,自从六年前,就听朋友说她丈夫再去西岐国的路上,遇到了土匪,然后被惨遭杀害。丈夫是个好人,平身总是积德积善。但是他至死也不知道杨氏怀孕的消息,连见儿子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杨氏现在要跟小萝卜说出实话,说他父亲已经离开人世,不管怎样,小萝卜都是接受不了的,因为他是那么的爱父亲,那么的希望父亲能够平平安安回家,有一天能与他们母子欢聚一堂,而小萝卜还那么小,杨氏根本就不忍心让小罗卜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所以自从搬到了这个地方,就一直对小萝卜和周边的邻居隐瞒实情。正因为如此,周边的邻里都认为杨氏在外面名声不好,早些年一直去外面浪,也不知道怀了谁家的孩子,不知道孩子的爹现在是谁。所以对小萝卜一直都不理不睬,更有甚者,还对他们一家厌恶,认为杨氏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生出来的也是个野种!

这些年杨氏一直都是含辛茹苦将小萝卜带大,不希望他能出人头地,还是怎么样的。反正自己受苦受难,她都忍了,但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却不忍心看到儿子忍受任何的痛苦。她觉得只要自己的儿子好好的,什么苦她都能吃。

“没事儿,忍忍就过去了,以后一定要学好本事,别让别人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小萝卜用天真,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望着抬头望着娘亲,“娘,是不是以后我变强了,他们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杨氏此时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悲哀与无奈。变强?这个词在她们此时此刻的处境是那么的不搭,只要她们母子俩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是上天对他们俩额外的后待了。

“你就是个没爹的野孩子!你是我们全村的扫把星!”

其中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推着小萝卜说着。

“我们才不会和你这种野种玩,你爹一定是跑了!连他都不要你了!”

小萝卜要是在平常,小萝卜会沉默,但是其他的小朋友说他的爹,顿时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你胡说!我爹才没不要我们!他只是有事出远门了!他会回来的!”

“只有你才是傻瓜,认为你爹会回来!我娘说了,你娘在外面偷人,尽在外面做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最后才还有了种!我们全村人都看不起!”

小萝卜听了,气的抽出了旁边堆的干枯稻草,一捆捆的砸在那些人身上,“不许你这么说我爹娘!不许你这么说!你们才是坏人!你们才是大坏人!”

“哎呀,敢打我!兄弟们,给我揍他!”

“打死你这个野种!没爹的孩子!打死你……”

他们说着纷纷把那个小男孩推在地上,对他拳打脚踢,他脸上布满了灰尘,然后被他们吐满了口水。

“我不是没爹的孩子!我不是!”

麒零一下从床上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泪珠被惊吓的冒了出来。麒零一看这只是个梦,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怎么搞的?怎么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做这样的梦?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可是最近怎么总是频繁梦到?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在梦中惊醒,重复着以前可怕的经历,那些日子对麒零来说,简直是糟糕透了,是不愿再想起的黑色童年。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他再也不是人们眼中的扫把星了,自己终于变得强大了,不在是弱者,不再受人欺凌,不在看别人脸色行事了。曾经的那些伤,那些痛,他再也不要再想经历了。因为他受够了!

“师傅,你有什么事不叫大师兄,叫麒零来干什么?”

叔晚坐在竹林里的石凳上,眼中怀念着原来的场景,一切都好熟悉,不由得令人身心感慨,“麒零啊,你认为为师如何?”

麒零抱拳弓腰说道:“师傅对弟子有再造之恩,师傅对我的恩情,弟子不会忘怀!要是没有遇到你,恐怕我早已成为别人胯下狗,怕是难以苟活于世了!”

麒零边说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场景,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繁华的大街上门庭若市,小萝卜也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大的世面,不管是看城中的住房还是他们的穿着,都让小萝卜很吃惊,自己在乡下住的是草坯土房,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少,总是饿着肚子,这顿吃了,担心下一顿。

其实以前还好,随着小萝卜慢慢长大,到了十四五岁年纪,母亲杨氏也慢慢病重,身体大不如以前,加上小萝卜尚且年轻,家里很是拮据。

但是这次杨氏突然病重,郎中说是患了一种很罕见的病,需要花费很多钱才肯医治,而且至于能医不医得好,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无论如何,不管病况结果如何,小萝卜也是要救他娘的。

小萝卜一直谨记母亲的教诲,一不能偷,二不能抢,虽然家里贫穷,但是人要活的有志气,清清白白做人,光明磊落做事。不能做那种下流低贱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

可是家里又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上次听说邻村的小翠,在城里卖花,于是小萝卜特地去山上采摘了些许鲜花,准备拿到城里去卖。

从未进过城,这跋山涉水的,可让他一路好走,本来就没带够盘缠,衣服鞋子又破又烂,走到城里已经磨破了那双鞋子了。小萝卜饿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眼巴巴的看着那热腾腾刚出炉的包子,如今一分钱都没有挣到,不能再花钱去买吃的啦!不然娘亲的病该怎么办?小萝卜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卖花呀,卖花呀!谁要买花?这花都是从山上刚摘下来的,可新鲜了!”小萝卜在大街上干着嗓子喊道,口渴难耐,干着嗓子眼,天气又那么炎热,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明白,家里还有他的娘在病床上等着他,等着他卖掉花,等着他挣钱买药!

“老爷,要不你买买花吧!我这花可好看了!送给您的心上人是最合适不过的啦!”

小萝卜拉着一位大爷的手,恳求道。

“走走走,谁要买你这破花呀?脏死了,别碰我!”那位大爷说着就把手一拽,丢下冷冷的话。小萝卜卖了一整天,也没卖出一枝花,心里失望极了。慢慢的在人群中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块头身上。然后被他一掌狠狠的推在地上,只听他破口大骂道:“不长眼啊!没看到老子今天在赌坊,输了钱,心里很不爽!你今天故意碰老子,想找我晦气是不是!?”

小萝卜被撞扑倒在地上,一看篮子上的花撒了一地,于是急急的收拾着地上的残花,“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有看到你,得罪了!”

那大汉岂会轻易饶过他!本来在赌坊斋输了大笔钱,心里很是不爽,估又碰到这晦气事,暗火猛上心头,一脚踩了撒在地上的花。

“怎么?不赔钱就想走人!撞了我总得赔钱吧!”

“我……我没钱……”

大汉一听急了,他妈的,今天真是晦气,碰到这么一个倒霉鬼。于是一把将小萝卜揪了起来,“你敢跟老子说没钱?好啊!”紧抓着小萝卜的衣领口,用手臂用力地将他甩了出去!

“只要你从大爷胯下钻过去,大爷我今天就发发慈悲,饶了你!否则,我要了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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