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合作
晚上九点，月明星稀。
一支防卫小队悄悄靠近了S市清水路的一间普通公寓。
“注意，这次的任务是活捉。”
“已就位，热成像显示里面有两个人。”
“烟雾弹准备，3......2......1......突破！”
“上！上！上！”
“嘭”的一声，大门被暴力踹开，与此同时两颗烟雾弹从窗户中被扔了进来，全副武装的防卫小队在烟雾中完成了位置部署。
而且他们的热成像仪的视线中，两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双手抱头！”六支枪同时对准了吴氦。
“出耻帅，特别是端着枪从烟雾中走出来那段儿，我真的特别想录下来。”烟雾稍稍散去，戴着防毒面具的吴氦和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渠得水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说真的，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跟着我干......”
“开火！”
吴氦的话还没说完，防卫小队的领队便下达了开火命令。
“咻！咻！咻！”三支麻醉镖同时射中了吴氦。
“太阳落山......”吴氦觉得自己的眼皮突然变得十分沉重，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
“醒了？”吴氦睁眼，发现一个身穿白色连体制服的男人正站在自己床边。
“喂，你们就不能换个漂亮的护士小姐姐吗？”吴氦的四周，是四面被刷成白色的墙壁，而他自己则穿着睡衣躺在一张颇为舒适的床上。
“老板改主意了。”
“我知道，他看上我了。”
“能找到这个基地的坐标，你绝对不是普通人，可天眼系统里却完全没有你受过特殊训练的记录，你是怎做到的......”
吴氦所在的房间外，是一个空旷的实验场地，其实整个房间的墙壁都是一种单向透明的特殊材质——从某只怪物的眼角膜中提炼而来。
提议人站在监控室里，通过屋外的360度无死角摄像头观察着吴氦的一举一动。
“那个渠得水，查的怎么样了？”
“先生，资料上显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被训练过的痕迹。”
提议人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两个普通人，从记录上找不出任何破绽，却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告诉他，只要他坦白，我们就会治好渠得水。”提议人下达了命令。
“这样吧吴先生，你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发现我们基地位置的，我们就帮你治好你的朋友。”
“好吧，成交，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提议人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前倾了一下。
“我是个时间轮回者，轮回的时间段是8月3日的凌晨五点到8月4日的凌晨五点，我之所以能够知道你们基地的位置，就是因为我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这东西比较像一个闯关游戏，无论再困难多死几次之后总会有结果。”
吴氦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了他最大的秘密——其实这种事情他干过很多次了。
前文提到过，吴氦曾经被观察者切片。
吴氦向观察者透露了时间轮回者的存在，希望借助组织的力量来破解时间轮回的秘密。但是时间轮回无法用现有的仪器观测到，吴氦的未卜先知，也确实是他不同于常人的一个证据，可所能证明的事情也仅此而已了。于是他的身体成为了唯一的突破口，结果无论吴氦尝试多少次，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切片。
被切片的次数太多之后，吴氦忍无可忍，才有了后来他肢解观察者报复的事情。
再后来，吴氦发现了渠得水，于是他再也没把希望寄托在组织上了。
“时间轮回者？”提议人皱了皱眉头，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很可能会接触到时间的秘密。
“我要直接和他通话。”
一部手机递到了吴氦手里。
“你好，我是提议......”
“你好，我是提议人。”
提议人诧异的看了手机一眼，吴氦居然同时和他说出了相同的话。
“你想要证明，这就是证明，顺便说一下，我会尽全力与你合作，因为这样的谈话我们已经经历过三次了。”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提议人问道。
“又来了......”吴氦这表情看上去非常无奈，“因为如果我没有引起你的兴趣，即使我一开始表明的身份，并且要求和你通话，你的助手也不会帮你我联线，你以为为什么我们的谈话只发生了三次？前面十几次我都是在试着联系你！”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的合作进行到哪一步了？”提议人暂时接受了吴氦的话。
“在心灵力场中，可以观测到有一股未知的粒子缠绕着我——说到心灵力场，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提前向你透露我知道这个东西，结果你就直接把我连同那个单向透光的房间一起焚烧掉了。”吴氦疯狂的吐槽着提议人。
在前面十几次未能和提议人成功建立联系的轮回中，吴氦落入组织的唯一下场就是被杀人灭口。而且他被处死的方式也千奇百怪，被焚烧成渣只是其中一种，他还三次被做成人桩（被活生生的用水泥浇筑在地基里）、体验了两次的石沉大海，以及五次脑前额叶切除手术。
有意思的是，当吴氦被重置之后，他依然拥有自己的脑前额叶被切除之后的记忆。
那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他依然能够记得一些自己所见到的东西，但是却再也不会去判断和分析它们，这就意味着世间的一切再也不会让他产生感觉。
吴氦发现，如果说要有什么能够在漫长的时间轮回中不发疯的方法的话，脑前额叶切除手术绝对是一个选择。
“其实我懂得不多，但上一个轮回的你的原话是这样说的：‘目前最可靠的一种假设就是，某种不可见的未知粒子在心灵立场中做切割运动，而在这个运动过程中，它释放了微量的热能。’。”
吴氦耸了耸肩：“我记得你当时用了一个什么机器，算出了我身体所释放的热量比理论值多了那么一点，鬼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量化仪，本来是为《人类防卫计划》准备的东西，它可以精确的量化你身体能量指数。”
提议人皱了皱眉头，如果吴氦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在时间轮回之中，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要通过吴氦的传达，才能够完成积累。
可监视器中的这个人对科学似乎一窍不通，提议人只能期望在信息传递过程中，吴氦不会有什么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