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徒家往事

程氏老太太有两个女儿，仅这一个儿子，什么也不如儿子的事情重要。老太爷也是个不争气的，懒惰无为，就知道吃祖产混日子。当年他也有两房妾室，还有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都年龄幼小。

老太爷在四十多岁时暴病身亡，司徒铭守孝三年，刻苦攻读，在族老推荐下举荐孝廉。因为容貌甚好，又有些才华，被当时负责考核任用官员的东方震推荐为刑部五品郎中。

后来发生一些事，东方家受到老皇帝的猜忌，那时大皇子端木承威已经娶了轩辕家的嫡女轩辕静，而作为她表妹的东方柔还没有成年，也是颇有才名。老皇帝就又心把她选入宫中做妃子，借此控制东方家，那时候老皇帝已经年逾五十，想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他，东方震自然不愿意。就在皇帝没明确表示之前，东方家在一群寒门士子中看中了司徒铭，把自己的女儿许给司徒铭为正室。司徒铭为了得到东方家支持，就隐瞒了自己已经定亲的事情。

司徒铭在十七岁时就和老夫人的侄女程翠雯订了婚，司徒家本就是没落无官职的士族，而程家更是落魄，要不是这样，程氏老夫人那样心高的主，还不可能嫁入司徒家。

程家是娘家，怎么也要照顾些，儿子娶自己的侄女，这样的儿媳妇倒是跟自己更亲近些，她当然不反对。到后来遇上东方家选婿，相中自己的儿子，她也是支持的儿子娶贵女的，娶了世家大族之女，对整个家族都有好处，况且儿子得了官职以后，她也觉得程家的地位有点配不上自己优秀的儿子。

可是在司徒铭二十岁入京之时，与表妹程翠雯已经有了首尾，那时程氏就算有婚书也无奈自己有了身孕这个错处，只好乖乖改了婚书，作为侧室下定。于是老妇人做主，程翠雯在东方柔大婚一个月后以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以贵妾进门，不久后生下长女芷兰，而东方柔也在婚后一年内生下女儿芷晴。

有东方家的影响和关照，东方柔又将自己的嫁妆银子拿出来帮衬夫家，司徒铭才慢慢谋到了后来的二品廷尉的官。

司徒铭这个二品官不算多大，却是个油水丰厚的衙门。不牵涉什么太严重的律法和人命的事情，办事的弹性是极大的。求得到他办事的官员也不少，送人送钱的都有。司徒铭很谨慎，不敢什么都收，这些年在皇帝眼里还算是个清正本分的官员。

司徒铭离开老夫人的院子，缓缓地来到梅氏的听雨阁，这几个妾室，梅氏最得他心意。梅氏是东方柔刚生下芷晴不久，程氏而程氏正怀了第二胎时，永安侯府送与司徒铭的家养歌姬，因为在侯府宴客时很得司徒铭的眼缘，而此时永安侯的宝贝小儿子刚刚在青楼打伤了几个商贾，被告到官府，有求于司徒铭，于是把她送给了他。

“老爷过来了，快尝尝妾身刚冲的普洱茶，这时候少饮一些，暖身还可以开胃，等晚饭的时候能多用些。”

“嗯，若雨的茶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老爷夸奖。”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不是脾气暴躁的人，怎么还打起来了？”司徒铭想要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若雨红了眼睛，那泪水盈盈欲滴，比起程氏那花猫般的脸，真是梨花带雨，娇艳且令人怜爱。

“老爷，夫人和二小姐真的很可怜，身边一个使唤的小厮和丫头都没有……”

“怎么会？夫人的陪嫁丫头难道没有带走？”

“她们现在都嫁了，有的配给府里的小厮，大多在府里做粗使丫头呢。今日这争执也不全怨二小姐……”梅若雨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二小姐开门晚了些，程姐姐就说：老也不开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二小姐生气就动手了。置于大小姐的伤，是她动手要打二小姐，二小姐躲了，大小姐怎么摔在地上，我们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摔的。二小姐是橙玄修为，而且个子很矮，才到婉儿的肩头，她可比婉儿大一岁多呢！”

“东方家要回来了，夫人不肯回府，到时候岳丈来讨说法，倒要闹得没脸！”

“老爷，当年事有可疑，您和夫人也是赌气才去庄子上的，要不明日……”

“我去接她就能回来？不见得吧，柔儿那脾气，不吵不闹，可是犟得很呢！”

“或许夫人是真的受了委屈呢？”男人当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喜欢别人或者有别人爱慕，梅氏这样说，司徒铭心里自然是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