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可笑的倔强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路边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没有家/没有爸爸和妈妈/布娃娃,不要伤心不要怕/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让我借你一半爸爸/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今天的夜很黑,很安静,这方圆百里,杂草丛生,无一活物。

两只手臂紧紧环着僵硬的身体,试图感受一点温度。热气像是沙子一样,在指缝中流逝越,想留住,却留不住。我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神空洞地凝望前方,唱完了今夜最后的童谣。

但愿往事随风,再无因果。最后身体吞噬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我无力地垂下眼眸。只觉眼前一黑,变沉沉地睡去。

梦中很透彻,只有一汪泉水,一座小桥,和桥上美丽的人儿。我一眼就看到她,她眉眼如画,挂着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却邪魅至极,勾着我的目光,一丝一毫都不曾离开。

我缓缓移动沉重的步伐,脑海中回荡着爷爷的话语,“孟婆其实是个好姑娘,她贪恋着世界的美好,却失去了太多。”小时候我总觉得生死是一个很难猜测的事情,我虽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却看到过太多的分离。而连接阴阳两界的孟婆给那些死者灌下了汤,忘掉了前世的爱恨情仇,却抹杀了生者一切的希望。

看了她许久,我才发现他是孟菲。我木讷的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她的笑容僵持住了,伴随着是一阵闪电,劈开了天空,折断的桥。带走了一切美好的思绪。我惊恐的睁开眼睛,面对着熟悉的事物,和那个女子。

恍惚间,我觉得来到了天堂,那做生死桥,而眼前的女子就是孟婆。

我张开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吐不出来半个音节。孟菲看到我这样,微皱了秀气的眉头,但却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水喂我喝下。

半晌,她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我心里却有无数的话想要对她说,看到她的冷漠,我有些失望。这些话堵塞在心口,不知如何谈起。

“我,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我死了吗?”

“没有。但因为你是垂死所以我立刻从那里传了过来。”疏忽意料的她平淡的说了出来,本以为她对我的问题是不屑的。他她做的事从来都不和我商量,永远都是一味的一意孤行。

“你没事吧?”抬眸明显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好像在隐忍的痛苦,照顾着我。

“没事。”她淡淡道。我便不再争辩,因为我知道她是不会和我讲的,这样的倔犟,莫名的让人心安。

“道法已学到了吗?”她随口一问,表情却十分严肃。

我惊讶着她居然会主动找我谈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声,“学到了。子潼教给我的。”我抬眸看她的表情,我知道她不是很喜欢子潼。

但出乎意料的,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变沉没着爬**来,盘起双腿,闭目养神。见她无意多谈,我便侧躺着背对着她。

第二天一早,她便带着我出去。

我乖乖的跟在她后面,感受到从脚底传来的凉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突然雷声大作,天瞬间阴沉了下去,我有些惊慌,不知所措的揪住了孟菲的衣裳。她摊开双臂将我护在身后,目光凛冽地扫视四周,不悦的说道:“谁?”

语毕,耳边回荡起了肆意的笑声,男性低沉的声音,我警觉地在里面探索声音。想起了当晚,子潼被武当长老搭救后,唯一站出来说话的人。

“是阴阳门的人。”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微微低下头靠在孟菲的耳边说道。

“很好。”男人显现了自己的身影,目空一切的看向我们,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完全不知道等在我身前的女人是一个狠角色。脸被纱布蒙去了一大块,此时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只是眼中的肆虐和玩味,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出来吧。”他的话刚说完,就闪现出了两个黑影。

我感受到孟菲挡在我身前的手是僵硬的,但很快被她给压下去,故作淡定的看向他们。“三大阴阳门派都聚集了,就为了杀我一个,真的是高看我了。”她冰冷的语气看不出有任何的恐惧,但我是深切地知道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睛的孟婆,她怕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可以无视任何人的孟非吗?”黑衣人很明显的讨厌她这种顽强,厌恶地说道。看到我的吃惊,嘲讽的说道:“你不会没有告诉他吧?你为了救他失掉了主魂。”

我的心跳不由得侧漏了一拍,怪不得她的脸色如此的苍白无力,主魂对一个活人的重要性就等于在鬼踩灯,你已经垫起了脚,只要鬼把脚伸到你的脚下,你就死定了。

“他不需要知道。”孟菲眼神中透过了寒光,语气不容置疑。

本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沉思之际,周围扬起了一阵狂沙,不由得促使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场景又回到了刚才的明媚。

而原本护在我身前的孟非此时已经虚弱的到了下了,场景是熟悉再是熟悉不过的黄岗山。

我一边责备她的倔强,一边把她拖进了小屋,用储备的粮食给她始热了一碗粥,放在嘴边替她吹冷,再一勺一勺地送入她的嘴里。

睡梦中的她很是恬静,一改往日冷酷的形象,但是紧皱的眉头告诉我她在梦里并不快乐。我放下碗,替他抚平褶皱,贪恋着她嘴一丝甜甜的微笑。

爷爷活着该多好啊,我以后会娶一个漂亮的女孩,我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我,她会每天替我做好饭菜,常常会陪着爷爷出去散步。也许我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它会每天缠着我,问我与她的故事。

我会如实的说出来,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孩子会慢慢的长大,我和她也会慢慢的老去。

当都白头了,他会扯着我的袖子。对我抱怨,但那都是幸福的抱怨。为什么我们不早早的相识,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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