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彼此怀疑

“说不说!”她越沉默,男人就越生气。

兴许是晓得今日不说,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季雪初不住冷笑:“呵,公子聪慧至斯,怎会不懂妾身意思?左右妾身已嫁给公子,就不能有自己的东西了吗?”

从与她见面开始,她都是温和有礼的,即便眼中满是冰冷,也不会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但是现在,她为了一个掉在池塘里找不到的东西,向自己发火!

慕景渊瞥了一眼早已沉寂的池塘,道:“夜已深,早些回去歇息吧。你若一定要它,待天亮了也好找,在府里多找些人来帮你。”

说完,率先转身回去了。

季雪初看着他莫名有些落寞的背影,觉得有人在确实也不好再寻,就听话的跟着回去了。

回去之后才发现,慕景渊因方才用力握她的胳膊,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季雪初不得已,再次给他包扎、上药。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紧紧瞧着乖巧的给自己治伤的女人,慕景渊陡然道:“眼下初成亲,我需得在你这里住一个月。一则是表明我慕国与云国合作的意思,二则是为你以后在王府打算。若不如此,你今后怕是很难过。”

一入侯门深似海,她那么聪明,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且,他有他的骄傲,他绝不允许自己和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成为夫妻。

季雪初听后果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就继续包扎伤口了。

本以为今夜就会这样过去了,就在慕景渊昏昏欲睡,女人给他的纱布末端打结时,蓦然听到低低一问:“国君与妾身父王合作的事,妾身并不清楚。故而来慕国,确然是因国中公主无一人愿往,才叫妾身来的。”

说话时,语气很是悲伤。

停顿片刻后,又道:“常闻慕国国君贤德爱民,不知可是真的?国君果真与妾身的王兄不一般?”

季雪初佯装淡定,收拾一地凌乱的纱布。

“父王究竟什么样,待你日后见了,自会明白。”慕景渊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眼,笑,“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听我说的,总归比不上亲眼看到的。”

“哦?妾身果真有机会可以得见国君天颜?”听到目标信息,她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有些迫切的追问。

男人神色怪异的再次打量她一眼,笑道:“我终究只是个不得宠的,一年里也没几次机会见父王。暂且等等吧,总有机会的。”

他刚才的目光,让季雪初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急忙点头称是。

之后,两人同床异梦,一夜未眠。

第二天,慕景渊在身旁的人还未醒来时,就起床去荷花池边。

那些尸体已被人整理好,并排摆在一起。

他刚到,身后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批,皆跪地认错:“请公子恕罪,小人未能及时保护公子。”

“不知者不罪,”慕景渊似漫不经心的在那五具尸体间来回巡视,“昨晚的刺杀很是突然,本王亦未察觉。”

语罢,他弯下身子,从其中一人腰侧取出一枚令牌。看到令牌的样子后,他双眸微眯,冷笑:“呵,五弟,你当真忍不住了吗?”

悄无声息的将牌子收如袖中,他吩咐身后的人:“把这些处理了。”

“诺。”一群人应承,上前清理尸体。

护卫的领头人没有动,上前走到慕景渊身边,单膝跪地回报:“王爷,昨晚属下发现刺客赶过来时,看到二夫人从袖中不知拿出何物,几个动作间,那几个刺客便被打伤。”

哦?

慕景渊挑眉。

昨晚,果真是她。

见着没有被打断,那人继续说着自己的所言所闻:“彼时刺客被打伤,距离二夫人百步开外。而随后落水的刺客,是因头部撞击到池底石头而死。但是那人脖子上有许多青紫,属下猜测……事实恐怕并不简单。”

“本王先前让你调查二夫人,可有结果?”思忖片刻后,慕景渊问。

领头人犹豫了一下,十分愧疚的说:“属下无能,调查至今,只晓得二夫人在云国时曾做宫娥,本名叫初瑶,被封为公主后才赐了云姓。”

显然,这个结果是假的。

一个小宫娥,怎可能身负绝世武功?怎可能连他的暗卫都查不出底细?怎可能有那样的心性本领?

尤其是,他清楚记得,云国先王身故前,身旁唯一的人就是她!甚至他一直怀疑,云国先王无缘无故死于王宫,与这个小宫娥脱不了干系!

慕景渊看着那具死在水里的尸体,沉声道:“也就是说,她在云国做宫娥之前,你们半点消息都查不到?”

这阴晴不定的话,吓得那人立即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何时进了云国王宫?又是何时到了先王身边?她在进宫前是什么身份?为何一个小宫娥会与新王扯上关系?

这么多的疑问,让季雪初的背景显得愈发神秘。

与此同时,在春萝殿内,季雪初也听着面前伏跪在地的女子回报。

“殿主,属下这些时日调查后已经确定,慕国国君身边防范森严,极难得手。若是准备,怕要比在云国时还要准备的更加周全才行。”女子装扮成宫娥,低声道。

季雪初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问:“昨晚行刺之人,可调查清楚了?”

此时此刻的她,再没有在慕景渊面前时的温婉安静,周身凌厉的气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子。

女子急忙道:“回殿主,已查清了,是世子的人。六个月前五皇子被封为世子后,诸位皇子陆续离开王宫自建王府。可不知为何,已身为世子的五皇子,仍旧十分忌惮二皇子,昨晚刺杀正是为此。”

忌惮慕景渊?

“看起来……”季雪初呢喃,“慕景渊果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有如此才华,却无缘大统,怕是任谁都会不甘心吧?与他合作,我必可接近国君,伺机杀之!”

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女人盯着手中的琵琶,露出微笑。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