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解密

“告诉我吧，我究竟该如何做。”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告诉穆彤了，我和她做了一个赌注，赌你会不会和她有一样的选择。看来是她赢了，你和她的反应如出一辙。”

李阳的身体忽然变得轻盈无比。

他的意识似乎被一种柔和的介质包裹着，享受着无以言表的温暖，好像在大地母亲的子宫里，无论如何，李阳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是个他来过的地方！他想起来了，李阳在循环纪元中曾经死过几次，每次生死的间隙会到达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甚至比意识神域更深，但是每次他来到这里之后几乎都不裹挟着任何意识，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记忆。这一次，他的意识要清醒得多。他仿佛是一个魂魄，被包裹在某个古老又古老的意识里，甚至不是意识，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李阳感受到身边有一种和自己一样的存在的意识，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和它接触。

“嗨？”

对方没有回答，但多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深于视觉和听觉，嗅觉和味觉，像是触觉，但比触觉更抽象而模糊。如同在梦中感到的抚摸。那是对方的回应吗？

李阳用自己的意识回应着这种触摸，发现并非统一的，而是仿佛有亿万个微小意识同时在触摸着她。而且她发现这种触摸可以彼此连接起来，形成链条，形成网络。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成形中，但又无法以清晰的形式表达。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身上的所有神经细胞都被抽丝剥茧，然后漂浮在空气中接触一样。

“你们是谁？”李阳又传递出了一个信息，仍然没有回答。但那种触摸的网络越来越紧密，连绵成片，密不透风，最后——

在触觉的压力下，黑暗出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李阳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这意味着他的视觉被打开了，或许只是幻觉，但至少他能感受到自己有视觉。伴随着这种视觉，李阳发现自己的身体也随之出现了。然后，在黑暗中，闪现出一些若有若无的光点。

它们来了。

那些光点渐渐连缀起来，形成一个形象，一个人的形象。一个人由远而近，向她飘来。

那是一个**的少女，整个身体是洁白的，长发飘飞，但是朦朦胧胧，仿佛是从一幅水粉画里出来的，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她抬起头望着李阳，令李阳的整个灵魂都颤动起来

他震惊地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那竟是——

“穆彤！”李阳在震惊中说道。

少女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无声地回答：“嗨，李阳。”

“你……我终于见到你了！”不知过了多久，李阳终于能够继续询问。他看着眼前的爱人，还是那么不真实，但是无疑是他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样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意识神域的最深处，也是我们在意识神域中所处的最真实的位置。”

李阳似懂非懂，继续问道：“那股力量对我说的……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爱德华兹？”

“嗯……既然你的选择和我一样，那我就直接说了吧。我们只要回到现实世界当中，就必然会被爱德华兹控制意识，然后爱德华兹就会逐渐控制整个世界的全部意识，成为了盖娅。”

“那我们不就是失败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当然是失败了。”

“嗯……我猜你的下一句要说但是。”李阳笑嘻嘻的传达着信息。

“哈哈，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反过来利用这一点的话，就可以阻止爱德华兹了。”

“怎么利用？”

“我们要在意识神域中，待上许多许多岁月，可能要几千年，也可能几万年，甚至几千万年。”

“什么？待这么久……”

“放心，在意识神域中，时间不会真的过那么久。我们要一直待到，爱德华兹控制了这个世界的全部意识，只剩下我们两个为止。那股力量对我说，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探索意识神域，来真正的理解，为什么我们必须要阻止爱德华兹。”

“那我们度过这段世界之后呢？”

“度过这段时间之后，那股力量会复制我的意识。但那只是一个空壳而已，我真正的意识会寄存在你的身体里。当爱德华兹控制我之后，我将成为他意识中的一个BUG，一个空壳，一个在我这里会卡壳的存在。这样的话，爱德华兹的意识系统将会逐渐的崩坏，我们就成功的阻止他了！”